第168章 反間計
虞兮累得小聲哼哼,抗議鳳逸陽的索求無度。
「再忍一下。」他低聲哄她,親昵地對著她的耳廓吹氣。
終於忍不住了,她咬上他的肩。
鳳逸陽悶哼一聲,最終也是由著她,並沒有推開。
待結束時,二人都一身薄汗,虞兮剛才還心裡百轉千回沒有困意,這下什麼都沒空想了,累得直接昏睡過去。
鳳逸陽看著她酣睡的模樣,笑道:「早知道這樣就能睡著,何苦每晚上那樣哄。」
話雖這樣說,卻還是把人伸手摟進了懷裡。
二人相擁而眠,待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鳳逸陽自己先起床,想讓人為虞兮準備些合胃口的飯菜,剛出卧房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子八爪魚似的撲了上來。
全天下這麼猖狂地要攝政王抱抱的孩子,除了鳳懷瑾不會有第二個。
可鳳懷瑾大晚上不在皇宮裡呆著,跑到王府來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
魚水之歡又睡醒一覺的鳳逸陽心情愉悅,伸手抱了鳳懷瑾並沒有扔出去。
鳳懷瑾把雙臂吊在鳳逸陽脖子上,雙腿纏上他的腰。
「小叔,皇叔,我有事要跟你和嬸嬸商量。」
他把嘴巴湊在鳳逸陽耳邊低聲說。
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聲音道:「最近我的寢宮內鬧老鼠,幾晚上沒有睡好覺了,我要跟皇叔一同睡。」
鳳逸陽的眸子暗了暗,知道他是怕隔牆有耳,也就勢說道:「不許。你這麼大個人了,又是一國之君,讓外人知道獨自睡覺都不敢,怎麼做得了皇帝。」
「皇叔,我就睡一宿,好不好,明日早上就回去了。」
鳳懷瑾搖晃鳳逸陽的肩膀。
此刻虞兮也整理好了衣衫,從房內出來。
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又是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
「鳳懷瑾,你也是十好幾歲的人了,天天往我男人懷裡撲,真不像話。」
她伸手揪了下鳳懷瑾的耳朵,取笑道。
鳳懷瑾又像撲進她懷裡,被鳳逸陽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小皇嬸,我今晚想住在靖王府。」鳳懷瑾找准了虞兮是決策人,又道。
「我餓了,要去吃飯,你吃不吃?」虞兮沒有正面回答他,而且往飯廳走去。
「吃吃吃。」鳳懷瑾忙從鳳逸陽懷裡下來,跟上虞兮的腳步。
當晚,鳳懷瑾就留宿在了靖王府。
誰知鳳懷瑾夜裡睡覺踢被子,大夏天染了風寒。世人都知道靖王妃是大夫,自然第二日也住了下來,由靖王妃為皇上陛下醫治。
就這樣,少年天子在叔叔嬸嬸的府上一住就是七八日,根本沒有回去的意思。本來鳳逸陽還要趕他回去,一看生病了,哪裡還捨得。
放話出去說反正朝廷也沒什麼大事發生,他在靖王府住上幾日也沒有什麼所謂,群臣有什麼摺子也就往靖王府送了。
這七八日里,一直風平浪靜,虞兮和鳳懷瑾玩得也很開心,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提前體驗了帶娃的生活。鳳懷瑾時而成熟老練,時而又頑皮可愛,也是有趣得很。
「你比他也就大四歲,怎麼待他倒像待兒子一般。」鳳逸陽看二人融洽,反而有些吃醋,總忍不住跟虞兮抱怨。
「我在那個世界就有十七歲啊,加上這個世界的年齡一共有三十四,生個十四歲的兒子出來,倒是有可能的。」虞兮私下裡也跟他玩笑,他是真愛吃醋,也不知道以後有了孩子,他會不會吃孩子的醋。
「那你豈不是比我還要大。」鳳逸陽習慣了跟虞兮自稱「我」之後,顯得人都可愛可親了不少。
「對啊,對啊,叫姐姐。」虞兮湊過去繼續逗。
「小東西,那按現在,你是不是要叫我叔叔。」鳳逸陽見過太多宮裡的女人,別說跟丈夫開玩笑了,見了面大氣都不敢喘的。她們的心機手段,只用在其他女人後妃身上的,用在爭寵上的。
而虞兮根本不屑一顧。
用她的話說:「幾十上百個女人圍著個大豬蹄子,勾心鬥角爭奇鬥豔的,有什麼意思。」
天子王侯,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個「大豬蹄子」罷了。雖然費解她的表達方式,以及「大豬蹄子」的含義,鳳逸陽依然覺得有趣得很。
「叫你叔叔多沒勁,我應該叫你爺爺,實在不行,叫太爺爺也行,顯得你成熟穩重。」
虞兮插科打諢的話張口就來,懟得鳳逸陽直樂。
鳳懷瑾在靖王府里也是生龍活虎,調皮搗蛋,一個多星期下來還胖了,哪裡有病人的模樣。
又過了兩三日,長安從宮裡回來,說生擒了兩個來刺殺屈滄溟的刺客,三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等到了!
一般鳳懷瑾在哪兒,御林軍的主力就在哪兒,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鳳懷瑾躲出來,不過就是為了給刺客這麼個機會鑽空子進去。
原本鳳懷瑾來靖王府求救,是想來一出「反間計」,讓鳳逸陽派個人直接偽裝成鞣然刺客,刺殺屈滄溟。如此勢必加強屈滄溟與鳳國聯盟的心思,同屈槐序干戈相向。
但鳳逸陽覺得,在摸不清屈槐序是否會從中作梗的前提下貿然栽贓太有風險,讓他不妨在王府住幾天等等看。
當然等也不是乾等著,鳳逸陽聯絡了鞣然的諜報網去四處散播消息,說鳳懷瑾生了重病,在靖王府調理身體,皇宮此刻守衛薄弱。
又找屈槐序身邊的暗探數次慫恿,以至於屈槐序深信不疑,派了得力助**萬鈞帶人去鳳國皇宮刺殺屈滄溟。
屈槐序要有暗殺動機:屈滄溟一死,鞣然的江山都是他的,他也無需再用城池去換屈滄溟性命。可謂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屈槐序不知道的是,御林軍雖不在宮中,鳳逸陽的暗衛卻四處埋伏,早已守株待兔多時。
弄個不知名的死屍扔給屈滄溟說是屈槐序派來暗殺他的,未免有些死無對證的意思,可如今不同了,捉的都是鞣然有名的武將,屈滄溟一看便知是屈槐序所為。
兄弟二人從暗鬥變成明爭,已是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