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0章 甜婚篇2062 北月牙,你想幹什麼?!
怎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被那個男人催眠,她怎麼會說出那樣明顯智商不在線的話?
「哦,對了……」
年輕男人去而復返,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根據數據顯示,她對那個傳說中的boss,感情好像不大對頭哦,每每提到蘇祭司三個字,電波的躍動幅度都明顯的增大了不少,看樣子,你這個寶貝妹妹要給你搞事情。」
北幽陽:「……」
……
月牙迷迷糊糊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北家。
夕陽西斜,金黃色的餘暉傾瀉一地,照的她眼睛幾乎睜不開。
整個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手腕處還能隱隱感覺到疼痛。
那個賤人!
明明她都已經十分配合了,他還故意扎的好像很不熟練的樣子,疼死她了。
在床上緩和了一會兒,這才下床,晃晃悠悠的走出去,正在換著地毯的女傭見到她,慌忙起身過來攙扶:「大小姐,您還好吧?」
月牙有些無力的靠著她站著:「哥哥呢?」
「少爺在書房。」
「哦,我知道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她勉強自己站穩身子,扶著牆壁一點點蹭到北幽陽書房門前,屈指敲了敲門:「哥哥。」
不一會兒,男人便親自出來開了門,隨手扶了她一把:「醒了?」
「嗯,枝枝怎麼樣了?」
「已經從手術室里出來了,目前情況穩定,別擔心了。」
「葯的作用可能還會持續幾個小時,不舒服的話就回卧室躺著。」
月牙搖搖頭:「我還有事情跟你說。」
「……」
蘇祭司眸光沉沉的看了她一會兒,沒再堅持,只是叫來了女傭:「把之前讓你熬的醒神湯端過來給大小姐。」
女傭恭敬應聲,轉身離開了。
北幽陽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書房的沙發里:「你想跟我說什麼?」
月牙抬手按了按眉心,沉吟一聲,才道:「哥哥,之前你曾經為了救我,親自帶著人去了美國,那時候蘇祭司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姑媽一再逼迫他抓緊時間把我們北家的核心力量消滅在那裡,可他卻什麼都沒做。」
北幽陽斂眉沉默。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這麼做,或許是為了千里,也或許是為了我,但不管怎麼樣,他既然說了不是他乾的,我就選擇相信他!如果這次傷的是二叔,是爸爸,我或許還會懷疑他一下,但對象是枝枝,是懷著孩子的枝枝……」
她轉過身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沒跟他一起生活過,不知道他有多寵千里!我親眼看到他幫千里洗澡,為千里穿衣服換尿布……哪怕是為了千里,他也絕對不會對枝枝動手的!你相信我,再調查一下好不好?」
女傭敲了敲門,將湯送了進來,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北幽陽端起了湯碗,用勺子攪拌了一下,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先喝點湯。」
「哥哥!」
「先喝湯。」
「……」
月牙耐著性子將湯一口一口的喝完,這才繼續道:「子川哥那模樣,我實在不敢跟他說,你幫幫忙,跟他說一說好不好?」
「就算不是他乾的,又能怎樣?」
北幽陽將已經空了的碗放回桌子上,嗓音冷漠:「月牙,他羞辱了你那麼久,他仇視憎恨了我們北家那麼久,你以為我們兩家還有和好的餘地?他或早或晚,都是要除掉的。」
「不求和好,但求相安無事。」
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鬆口的痕迹,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月牙心中一喜:「哥哥,他其實真的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壞,他對我很好!如果不是他,那晚我早就死在洛歡手裡了,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站在他的立場上來看,他的這幾次退步跟忍讓,真的已經是不容易了。
如果他們再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跟他算賬,按照他的性子,一定解釋都不解釋,毫不猶豫的反擊。
雖然未來的某一天,他可能還是會因為無法忘記家族的仇恨,對北家發起攻擊,可那還是個未知數,不是嗎?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再決定是不是要跟他斗個你死我活也不遲。
北幽陽斂眉,淡淡看她一眼:「月牙,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是蘇珍策劃的,子川的孩子死在她手裡,她的這條命,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蘇祭司如果不插手還好說,但如果他插手了,你知道子川的脾氣,他現在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擋著他,誰就得死!」
……
一聽說月牙還要再去美國,安蘿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真的是為她操碎了心。
前20年的時候一直找不到她,她日日夜夜都被自責跟恐懼折磨著,過的渾渾噩噩,後來終於找到她了,又是傷痕纍纍的模樣,後來更甚至被查出了懷孕……
再然後,就是不斷的偷偷跑去美國。
她每每去一次,她就提心弔膽的睡不著,擔心她會再度被蘇祭司折磨,擔心她再也回不來了。
「月牙,你不要再去了,你哪次去,不是帶著傷回來的?」
她緊緊抓著她的手,難過的淚眼婆娑:「算媽媽求你了,不要再去了好不好?媽媽真的擔不起這份怕了……」
月牙深吸一口氣,在她面前跪了下來,語調輕緩卻堅定:「媽,我這次不會受傷了,我跟你保證,蘇祭司他總是不接我的電話,我必須去一趟,說服他不要插手他姑媽的事情。」
雖然他跟他姑媽已經決裂,否則蘇珍也不會鋌而走險的走這一步棋,試圖徹底將蘇祭司逼到絕境里去,徹底斷了他的猶豫不決。
但他那麼在乎親情的一個人,如今身邊除了一個尚在牙牙學語的女兒以外,就只有蘇珍一個人了,她實在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在最後關頭,為了她,站出來跟二叔和子川哥作對。
畢竟,蘇珍雖然是始作俑者,但二叔卻是真正屠殺了蘇家的劊子手。
安蘿卻聽不進去,只是不停的搖頭乞求她留下來。
她已經失去她太久太久了,每次她去蘇祭司身邊,她都有種她再也不會回來了的預感。
而這次的預感又格外的強烈。
「梵行,梵行你勸勸她呀……」她哭到淚眼模糊,轉身去尋求北梵行的幫助。
冷沉內斂的男人屈指彈了彈指間的煙,淡淡掃一眼跪在地毯上沉默不語的月牙:「月牙,你想好了?」
安蘿怔了怔,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他:「北梵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性子一向柔順恬靜,鮮少有這樣言辭激烈的時候,月牙從回北家,從來沒聽到她連名帶姓的叫過爸爸的名字。
這會兒應該是真的動了怒氣。
北梵行傾身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嗓音寡淡:「沒什麼意思,月牙是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而且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們幫她安排未來,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就好。」
其實從她一次次的離開北家,一次次的去蘇祭司身邊,又一次次的回來開始,有些事情他就已經看清了。
沒有哪個女人會真的想要去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身邊的,既然她心裡有蘇祭司,而蘇祭司那邊的態度也同樣愛昧不清,那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又何必摻和進去。
像是冥冥之中註定了似的,月牙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替北家彌補蘇祭司的,從一歲開始,她其實就再也不屬於北家了。
有太多太多可以折磨她,折磨北家的辦法,可那個男人都沒用上,還把她水水嫩嫩的養到了20多歲……
是姻緣也好,是孽緣也罷,都由他們自己去決定吧。
月牙輕輕鬆了口氣,起身從身後抱住了他:「謝謝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你不要擔心。」
北梵行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月牙,不管去哪裡,永遠都別忘了,你是北家的大小姐,累了倦了,隨時都可以回來。」
一句話,說的月牙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強忍了一會兒,她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嗯。」
安蘿闔眸,無力又落寞的嘆息了一聲。
就算她將來真的跟蘇祭司在一起了,北家跟蘇家的仇恨也不可能就此化解,或許……她要失去一個女孩子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盛大婚禮。
不會有親人的祝福,不會有父母的牽手陪伴,甚至極有可能,連一張結婚證都拿不到。
她的月牙……
……
蘇祭司的手機自始至終都沒有接通。
月牙懶得管他了,登機之前發給了他一條簡訊之後,就關機了。
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她的孤城。
這座城市對她而言其實還是很陌生的,但因為爸媽在這裡,哥哥在這裡,帶給她的安全感跟依賴感是強烈的。
像是一朵隨風而起的蒲公英,飄搖著飛離了自己的故土,去往遙遠的美國。
她不知道時隔三個月,傳說中已經走火入魔的蘇祭司還是不是她離開的那個模樣,但本能驅使著她,驅使著她想要靠近他。
失去了洛歡,馬上又要失去蘇珍,她希望她的到來,能帶給他哪怕是一點點的寬慰。
……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下來,筋疲力盡。
從機場出來,才發現外面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她拖著行李箱走到路邊,看了眼被計程車堵塞的幾乎成了一鍋粥的馬路,皺眉。
「大小姐。」
一輛黑色轎車在面前停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走下車,恭敬的對她欠了欠身:「收到大少爺的命令,由我們護送您安全到達目的地,請上車。」
月牙把手機開機,看了眼未接電話跟簡訊,都是媽媽發過來的,問她安全到達了沒有。
沒有一點消息是從那個男人那裡得到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把手機收回口袋,由著男人下車將她的行李箱提起來,剛要上車,遠遠的就聽到一聲輕佻的口哨聲。
這聲線太過性感,惹的周圍正在等車的人紛紛側頭看了過去,月牙也不例外的被吸引了。
價值八位數的豪華跑車內,男人一張足夠迷倒萬千少女的俊臉出現在視線中:「這麼美麗的姑娘,還是配我的豪車更適合一點,你說對不對?」
月牙:「……」
……
價值八位數的豪車跟價值三位數的自行車在什麼時候是一樣的?
在堵車的時候。
為了安全起見,男人在她上車后就將敞篷合上了,狹窄的空間里,又開著暖氣,月牙覺得有些呼吸不暢:「蘇祭司呢?」
路西法搭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輕輕叩動著:「在家呢。」
「在家幹什麼?」
「陪客人。」
「客人?」
路西法轉過頭來,給了她一抹傾城傾國的微笑:「是啊,前些日子談生意的時候剛剛認識了一個超級尤物,這兩天正打得火熱呢!那魔鬼身材,那漂亮臉蛋,關鍵還都是純天然的,嘖,要不是跟阿司是兄弟,我肯定就控制不住的橫刀奪愛了!」
剛剛認識了一個超級尤物,這兩天正打得火熱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牙多心,總覺得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月牙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路西法嚼著口香糖,歪頭打量著她的表情,嗤笑一聲:「怎麼?吃醋了?生氣了?」
這次月牙聽出來了,他的確在幸災樂禍。
她轉過頭來,坦然的迎上他的視線:「吃醋了怎麼樣?生氣又怎麼樣?誰規定我不準吃醋不準生氣了?」
大概沒料到她會這麼坦坦蕩蕩的承認了,路西法明顯的愣怔了好一會兒,隨即忍不住拍著方向盤悶笑出聲。
笑的肩膀都在瘋狂的抖動。
惡趣味!
月牙嫌棄的瞥他一眼:「別笑了,沒看到路通了嗎?!」
……
嗯,果然是個尤物,標準的九頭身美女,兩條筆直又白皙,一張清純中透著嫵媚的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
頂多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
火辣的身材足以勾引任何一個性冷淡的男人動念頭。
他們過去的時候,城堡里正在舉行一個豪華的品酒會,蘇祭司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裡,上身只剩一件白襯衫,領口大開,隱隱可見肌肉線條。
他靠在泳池邊的休閑椅上,長指勾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晃動著,專註的聽著另一張休閑椅中的一個男人說著什麼,懷中女人扭著水蛇小腰小動作不斷。
路西法從車上下來,遠遠的看了一眼,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一眼就從人群中挑出了幾個漂亮的女人來,挨個讚賞了一番。
月牙從後備箱里拿出行李箱,無聊的白了他一眼:「我先去看看千里,回頭等派對散了,你跟蘇祭司說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談。」
路西法姿態慵懶的靠著車身,低笑:「看這模樣,阿司今晚是沒空了,你看那小妖精……嘖……」
月牙皺了皺眉,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聒噪。
「我在千里卧室等著他,他什麼時候忙完了他的那些破事兒,就要他去找我。」
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后,隨即拖著行李箱上了樓。
……
三個多月不見,月牙又長高了不少,走路也穩了,會說的話也多了,只是不怎麼認識她了,見到她過來,表情有些茫然。
小孩子的心敏感又纖細,能從對方的言談舉止中感覺到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月牙陪她玩了一會兒,她很快就又開心了起來,她要她叫麻麻,她就脆生生的一直叫麻麻。
外面嬉嬉鬧鬧的聲音傳來,千里不停的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向窗子的方向,月牙不想讓她看到那些人醉酒後糜爛放縱的模樣,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索性就抱著她去了浴室。
放好了水,把千里放進浴缸后,準備跟她一起泡個澡,過會兒一起睡覺。
不等進浴缸,浴室的門忽然就被人猛力的推開了。
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
她嚇的渾身一抖,轉過身看過去的時候,浴室里的燈已經被關上了,眼前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下顎隨即被男人大手用力扣住,黑暗中,他冷怒逼人的氣息近在咫尺:「你把燈開這麼亮,影子隔著窗帘從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知道外面有多少男人么?北月牙,你想幹什麼?!」
月牙倒吸一口涼氣!
她在這裡住過那麼長時間,每次洗澡都是這樣,從來不知道從外面隔著窗帘還能看到這裡面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件事情怪她嗎?!
要怪就怪他把千里的浴室設計成這個樣子!!
她才是那個被看到,吃了虧的人好嗎?!!要發脾氣也是她來發好嗎?!
「被看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激動什麼?」
惱羞過後,她乾脆破罐子破摔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冷冷盯著他的俊臉:「就算我想勾男人,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下一瞬,身體驟然騰空。
外面的女傭見他們出來,立刻低下了頭。
「大小姐還在浴室,去給她洗澡后哄她睡覺,今晚不要把她送我卧室了。」
男人丟下一句話后,便徑直走向了對面的主卧,一腳踢開門后,隨即將她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