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塵皆為過往，今日便是序章（求推薦票）
出刀的那一刻，楚牧不再壓制住內心即將爆發的情緒，頓時渾身氣勢便如怒濤拍岸，激起層層波瀾。
「虎煞攝魂。」
出手便是黑虎刀法最強殺招！
爆射而出的鐘山頓時覺得一股慘烈而悲憤之勢籠罩而下，直欲攝其心魄，亂人神智。
眼神一凝，鐘山頃刻之間便已清醒，頓時提刀迎上。
一轉50%的黑虎刀法，威懾之力對二境武者聊勝於無。
雙刀交接，只聽蹭地一聲，一道銀光閃過，來襲者手中的戰刀便被巨力揮砍飛出，無力地掉落到室外。
「不對！」鐘山心中警兆大起，略有些肥碩的身軀募地往一側撞去。
「吼！」
一道帶著凌冽氣息的拳頭在他剛才站立著的位置掠過，帶著陣陣呼嘯之聲！
原來剛才那刀竟是虛晃一招。
楚牧心知，新具現而出的黑虎刀法或能出其不意，但絕不可能靠其取勝。
於是果斷棄刀，須臾之間一顆丹藥入腹。
大還丹！
無匹的靈氣從丹藥之中迸發，瞬間便隨鍊氣法遊走至全身！
噼里啪啦連聲脆響！
楚牧周身七十二道竅穴眨眼之間被澎湃的靈氣打通，真氣盈滿，貫通竅穴！
開竅九重！
楚牧的肌膚上溢出密密麻麻的血滴，那是竅穴被強行打通后出現的後遺症！
但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讓楚牧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
一記炮拳便接著轟出！
雖然打了個空，卻也讓鐘山稍亂了些陣腳。
楚牧不依不饒，貼身而上，如同餓狼一般蹬地向著鐘山地身軀衝去，鐵拳高高揚起，大無畏的奮勇氣勢透體而出，炮拳掄起便砸！
鐘山方才一撞，身形有些凌亂，倉促之間便被楚牧近身，來不及反攻，他將戰刀橫擋於身前，硬生生地受了楚牧這一拳。
「嘭！」
竅穴中盈滿的強勁真氣沿著經脈湧出，隨著炮拳轟在刀身之上！
勁力穿過刀身，將鐘山震地虎口發麻。
他疾退兩步堪堪穩住身形，悶哼了一聲，差點就將戰刀脫手扔出。
果然，這廝年歲已大，再加上長久沒有戰鬥，肉身氣血已經衰敗到辟海境的谷底了！
楚牧絲毫不敢鬆懈，便欲貼身跟上，鐘山卻藉此機會猛地后蹬倒退，同時抽刀而回，一道白茫閃過，刀式便已劈出！
楚牧不得已只能暫避其鋒芒，腳尖蹬地，一個燕返堪堪將刀鋒避過。
此時鐘山已經穩住身形，老眼一眯，兩頰白須無風自動，「楚牧！竟然是你。」
臉色未變，瞳孔卻猛地放大，顯然內心震驚無法壓制，脫口便吼出：「你不是死了嗎？何時有了開竅九重修為？」
楚牧嘿嘿一笑，人狠話不多，真氣洶湧噴射，兩條腿便如鋼鐵鑄成一般，在地上猛地一踩，第一時間便貼身而上，雙手懸於腰間，蓄勢待發。
「黃毛雜種，剛才不過讓你搶了個便宜，憑你一境修為也敢來殺我！」
鐘山怒哼一聲，手中戰刀便以雷霆之勢斜劈而出，刀身發出嗡嗡雷鳴，正是鐘山成名絕技《雷霆刀》！
「廢話真多！」
刀式及身，楚牧低吼一聲，身體在疾馳之中竟將腰身生生一扭，生生向側旁平移三寸，身軀一轉背面向敵。
這一刀擦著楚牧的左肩劈下！
帶起一陣血霧，一塊新鮮淋漓的血肉便脫體而出。
楚牧悶哼一聲，卻絲毫沒有遲延，瘦削的身軀彎著脊背抽撞而去。
如同乳燕歸巢，轟地撞入鐘山毫無防禦的懷中！
靠山撞！
身軀雖小，卻有無匹勁力在背懷相接之處迸發而出！
鐘山慘叫一聲，衰老身軀被撞到凌空飛起。
楚牧眯著的眼睛瞪開，絲毫不管左肩的傷勢，身軀一沉，右腳落地后便借勢一轉，身體重新面向鐘山。
他蹬地發力，沖向前去，右拳帶著慘烈氣勢一往無前！
如惡虎竄澗，轉瞬便砸在鐘山的小腹之上。
同時落到地上的右腿朝天而起，右膝直撞在鐘山彎曲下的臉龐！
「咔嚓」的鼻樑斷裂之聲響起。
鐘山哇哇吐出大口鮮血，身體蜷縮在一起如同煮熟了的蝦，好似失去了全部的防禦力。
瞬刻之間，二十息時間已過。
以傷換命，正是楚牧先前便在心中籌劃定下的對敵之法。
想要殺死高出一個境界的鐘山，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可能。
楚牧計謀得逞，正準備趁熱打鐵將鐘山一擊斃命。
突然卻有一絲極度危險的氣息在心中掠過。
頓時他當即身軀彈起，便欲疾退！
卻有些晚了。
鐘山垂下的雙手此刻閃電般探出，五指微曲，左手抓上楚牧的左肩，在血肉模糊之處狠狠一剜！
然後順勢抓住楚牧左臂，右臂也被其鎖住，一股極強的力道從他的手中傳來。
竟然是打著要將楚牧左臂硬生生掰斷的念頭。
按常理來說，受過重傷之處二度受創，自然疼痛難忍，難免畏縮。
可是楚牧卻著實是個狠人——
打擂打出來的國術宗師，心頭總存著三分惡氣！
楚牧低沉下的眼眸暴虐狠厲，絲毫不顧疼痛難耐露出森森白骨的左肩。
既被抓住，他乾脆不退反進，貼身而上右膝再頂！
咔吱一聲，楚牧的左臂被巨力撕拉扭動就此骨折。
右肩也被鐵爪透出的真氣戳出五個血窟窿。
撞過去的右膝與鐘山撞開的左膝嘭然相觸，澎湃的真氣蕩漾讓兩人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
楚牧頭顱一偏，揚起的下顎劃過一道弧線，迅速貼近鐘山的左側臉龐，呼出來的熱氣盡情噴涌在他臉上。
楚牧臉上獰笑掠過，張開大嘴，狠狠地咬在鐘山露出來的耳邊上！
然後猛地仰頭，呸地一聲，一隻帶著肉絲還不斷顫動的耳朵便被他吐在了地上！
「啊！！」
鐘山造此重創，目呲欲裂！
他大聲痛呼出聲，抓在楚牧右肩上的左手下意識地抽回捂住耳邊。
楚牧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他強忍著右肩上傳來的痛苦，右手握拳，竅穴中的真氣盡皆灌於其中。
一記崩拳劃破虛空，直面轟在鐘山裸露在外的喉嚨上！
真氣傾泄攜著開竅九重武者肉身巨力，直接將鐘山的脖子打的凹了進去！
咔嚓一聲頸骨生生被打斷，上面托著的蒼老頭顱無力倒在一側。
鐘山眼睛里的狠辣和恐懼色彩就此黯淡。
「老東西，貪生怕死，老子上輩子一個打你十個。」
楚牧呸地吐了一口血沫。
捂住斷裂后無力垂在身側的右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三十息時間已過。
【擊殺辟海境一重武者一名，真靈拘役完畢，魂力+100，萃取到一星功法「雷霆刀（一轉85%）」，具現化需魂力1點，是否具現？】
「我靠，堂堂二境武者，看家本事居然才是一星功法，鍾老鬼，我看錯你了！」
「真不愧是最弱的辟海境！」
「具現。」
楚牧當下對敵手段太少，鄙視歸鄙視，一星功法對他來說也還是很香的。
體內變化暫先不論，楚牧靜靜站在原地。
屋外一片嘈雜。
片傾過後，穿著黑色錦衣的刑事堂副主管梁驚龍在一群幹事簇擁之下匆匆趕來。
梁驚龍身著黑衣，四方臉上緊皺的額頭表明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任誰在深更半夜被突然吵醒，都不會有好脾氣。
刑事堂幹事魚貫而入一片狼藉慘烈的現場。
梁驚龍的眼睛眯了起來，掩飾著內心的震驚。
他掃視了一遍撲在地上血跡斑駁死狀慘烈的鐘山，盯著旁邊的殘耳看了一會。
然後將視線定格在氣息已經跌落開竅三重，渾身鮮血淋漓的楚牧身上。
大還丹時效已過，楚牧真氣逸散，短暫開啟的七十二道竅穴重新封閉，只剩下原本的二十七道。
「你是何人？」
「雜役堂弟子，楚牧。」
「這都是你乾的？」
楚牧咧嘴一笑：
「大人說笑了，弟子不過開竅三重實力，怎麼可能殺得了鍾主管。」
「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啟稟大人，弟子半夜在睡夢之中被驚醒，察覺到此處方向一片嘈雜。」
「匆匆趕來一看，竟是一蒙面黑衣人意圖刺殺鍾主管。鍾主管平日里對我不薄，在下雖然武功薄弱，卻也不願做貪生怕死之人，就想著助拳一二。」
「誰知那蒙面人身手高強，鍾主管拚死搏鬥還是被其得手，死的慘烈。」
楚牧的臉上露出悲痛。
梁驚龍盯著他，「那你怎麼沒死？」
楚牧搖搖頭，不解道：
「那蒙面人殺死鍾主管后，大人您便率人趕來，或是時間不夠也或不屑對在下下手，那黑衣人倉促之間逃走，並未對我下毒手。」
楚牧的臉上還殘留著劫後餘生之色，似乎是在慶幸自己逃出生天。
這時，一名刑事堂的黑衣弟子穿過四周看熱鬧的前院弟子人群，俯在梁驚龍耳邊：
「大人，雜役堂執事李元同樣被人擊殺於房舍中。」
梁驚龍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他盯著楚牧猛然喝道：
「楚牧，你當我梁驚龍是白痴嗎？」
「且不論你這一身傷勢顯然是與人生死相搏所留，單單你一個前院雜役弟子，半夜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裡，便有洗不脫的嫌疑，你若不想嘗盡一遍刑事堂種種酷刑，趁早把事情都交待了，宗門還能酌情對你從輕發落！」
楚牧臉上的複雜神色慢慢淡去。
他的語氣平靜，眼中露出一絲狠色，說出來的話卻似與當下情景並無關聯：
「梁大人，我欲往遁一谷生死試煉。」
梁驚龍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