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哥哥
季英走進屋子的時候,就看到衣服極為融洽的畫面:兒子正在幫女兒穿衣服,因為人太小,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女兒呢,十分配合哥哥的動作,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發小脾氣,兄妹倆相互配合著,很快就將衣服穿好了。
看到這樣的畫面,季英的心裡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欣慰。
「媽媽。」看到站在門口的季英,田敏眼尖的發現並叫了一聲媽媽,一旁的田昊也轉過身,囁嚅的喊了一聲媽媽。
本來打算出去的季英,聽到一雙兒女的喊聲,便走到兄妹倆跟前,伸手摸了摸田敏的額頭,輕聲問道:「敏敏,媽媽的乖女兒,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田敏搖了搖頭,「媽媽,我已經好了,哥哥說我已經不發燒了。」
說完,便暗暗的打量了一番。田敏發現,這個時候的季英大約猜到三十歲,面容姣好,身材比例勻稱,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要不是穿著顯得土氣,一點也不比電視里的女明星差。
田敏不禁在心裡感嘆:原來媽媽年輕時候條件這麼好啊,難怪爸爸會死心塌地的愛著媽媽。
季英發現女兒直直的盯著自己看,還以為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便用袖子在臉上擦了擦。田敏看著媽媽的舉動,笑著嚷道:「媽媽,你好漂亮啊。」
女兒的童言童語讓季英很不好意思,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她假意咳嗽了幾聲,罵了田敏一句小滑頭,又對著田昊說道:「昊昊,媽媽剛才看到你幫妹妹穿衣服了,真懂事,明天叫你爸爸給你買新玩具。」
田昊有些意外地得到了媽媽的誇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後腦勺,咧嘴笑了笑。田敏看著哥哥的傻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都是孩子的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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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英還要干農活,便叮囑田昊要好好的照看田敏。田昊剛得了媽媽的誇獎,又想到馬上就要有新玩具了,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看著妹妹。田敏也在一旁保證自己會跟著哥哥,不會搗亂,季英得了兩個孩子的保證,又再三的叮囑了幾番,才扛著鋤頭出門了。
田敏重生后,在床上接連躺了幾天,知道今天才有機會打量周圍的環境。她記得,前世她八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帶著她和哥哥搬到鎮上去了。從那以後,就很少回這裡了。長大后,這裡拆遷重建后,泥牆磚瓦已經被鋼筋水泥所代替了。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田敏發現,她家現在住的房子,有點類似四合院的土坯房子,牆上刷著一層石灰,房頂上蓋著老式的青瓦。院子很寬敞,是用一塊塊青石板鋪成的,在院子最外面還有一口長方形的大石缸。裡面養著十來條巴掌大的魚,據田昊說,這是田國華從村裡池塘中釣的。
在九十年代,田敏家的條件在整個小溪村算得上是富有的了,要知道那時候,村裡還有很多人家都住的是茅草房。
田昊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田敏的身後,田敏東走走西瞧瞧,讓他很是驚奇,他的這個妹妹自從掉了一回池塘后,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不哭不鬧,看著就像一個大人一般。
「田昊,你怎麼都不來找我們玩?走,蘇傑他爸爸回來了,給他帶了好多好東西,我們瞧瞧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田家的院子里就多了幾個小男孩,鬧鬧嚷嚷的,田敏抬起頭看向他們,似乎都有些印象。
「我媽叫我在家看著妹妹呢,我不去了,,你們去吧。」田昊聽到小夥伴們帶來的消息,有些心動,但是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田敏,說道:「胖子,你們看了別忘了回來給我講講啊。」
田敏不著痕迹的迅速打量了一下這群鬧鬧嚷嚷的小蘿蔔頭們,發現這些人都是哥哥小時候的玩伴。那個肉嘟嘟的小胖子叫羅達,瘦高個兒的叫秦河,理著小平頭的那個叫林嘉,還有一個叫蘇傑的,今天沒來。
田昊眼裡的羨慕神色,田敏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哥哥是因為答應了媽媽要好好的看著自己,所以才不能去蘇傑家裡。其實她也不想總是待在家裡,於是對著田昊說道:「哥哥,我也想去看看,你帶我去好不好?」
田昊得了季英的叮囑,要在家裡守著田敏,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會沒好氣的對田敏,但是現在的田敏變得越來越可愛了,他有些不忍心拒絕妹妹的要求。
小胖子羅達看到田敏有些驚訝,他記得以前田昊這個妹妹,不僅喜歡頤指氣使,喜歡告狀,還是一塊怎麼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掉了一回池塘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見田昊還在猶豫,田敏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帶著撒嬌的口吻道:「哥哥,好哥哥,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乖乖的不搗亂,媽媽回來了我也不告訴她。」
田昊聽著妹妹軟軟糯糯的童音,怎麼也拒絕不起來。於是點了點頭答應帶她一起去。田敏高興的在心中歡呼了一聲,然後催促著田昊趕緊鎖門,小胖子羅達也在一旁幫腔。
很快,田昊就鎖好了們,牽著妹妹田敏的小手同幾個小夥伴們一起朝著蘇傑家的方向走去了。
蘇傑家住在村東頭,從田敏家走過去,大概要十多分鐘的樣子。那時候,村裡的住戶都是零零散散的分佈著,家家幾乎都隔著一塊田或者是一條路。有關係好的人家,一邊端著飯碗,一邊隔著很遠的距離聊天。
走在彎彎曲曲的田徑上,田敏只覺得童年的記憶又湧上心頭。那時候她也是這麼大,因為哥哥不肯背自己,一氣之下就將他推到了田裡,最後因為發燒,哥哥在床上躺了三天。
現在自己的手被哥哥緊緊的牽著,暖暖的熱意包裹手掌,田敏的鼻頭不禁有些發酸。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懂事,有這麼疼愛自己的哥哥卻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