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紅幫紅纓

老張在忙碌的招呼著客人，昨晚被搶走了一個月的收入，心疼啊。

可又能咋樣，只能再辛苦點抓緊時間多賺點。

「來六個包子，老闆」

「是你，小夥子。」

老張抬頭髮現是昨晚自己被搶時過來扶自己的小夥子，這年頭這樣的人不多了。

「大叔，是你，這麼巧啊」

「來來來，進來坐著吃」

吆喝自家媳婦給趙禺來碗稀飯，又去忙著了。

雖然一面之緣也沒有幫他什麼忙，老張還是熱情的招呼趙禺到店裡坐下吃飯。

吃完東西，趙禺本想打個招呼就走，看老闆忙著，就多坐了一會。

小店也就十來平米，沒啥裝修，不過倒是乾淨整潔。

人也多，生意看起來不錯。

約半個小時，老張終於忙完了：

「還不知道小夥子你叫啥呢？」

老張拿著一盤包子做到趙禺對面問道：「來，再吃幾個，看你的樣子一定還能吃下幾個。」

「我叫趙禺，大叔，你報警了嗎？昨晚...」

「來來來，再吃一個」趙禺還沒說完，就被老張打斷，一個包子差點杵到他臉上。

原來昨晚的事情老張還瞞著媳婦，這種地方，隔三差五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報警也沒用，從未見過誰的東西丟而復得。

告訴媳婦，只能是徒增傷悲而已。

當老張知道趙禺初來乍到，還沒有落腳地。

就熱情地讓趙禺在自己的店裡幫忙，啥時候想走就走。

因為這一片城中村說拆就拆，本就不長久，只是給趙禺一個過渡的時間。

最終趙禺在老張的店裡安頓下來了，知道老闆叫張大山，老闆娘叫李月梅，還有兒子在外地讀書。

老張幫他租了一間房子，租金是老張墊付的。

從月工資兩千裡面扣，房租一月三百。

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住，都是坐等拆遷，所以房租便宜。

同時也不安全。

接下來的幾天，趙禺白天上班，晚上就去周圍溜達。

沒有特意去欣賞老張介紹的幾個地方，只是每晚換著不同的路線，走到該睡覺的時候就返程。

人啊，不能好高騖遠。

從大山到此刻的城中村就是進步，一步邁到繁華處，總歸有些不適應。

一個月後。

城中村的正式拆遷通知下來了，小飯店的最後一波客人是他們自己。

老張，老闆娘和趙禺他們吃了一頓散夥飯後，趙禺正式失業了。

老張他們也不準備在開飯店了。

之前開飯店是為了供兒子上大學，現在拆遷了，有錢了。

也就準備聽兒子的，休息休息，享享清福。

趙禺又開始找工作，只是沒那麼好找。

一天趙禺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了吵鬧聲。

走近發現，四五個年輕人，喝的醉醺醺，對一男子拳打腳底，男子的媳婦只能在一邊哀求。

「這個女的長得還不錯，哥幾個，要不要玩玩啊」

其他幾個人猥瑣走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趙禺認出來了，被打的是鄰居趙大哥。

被打的趙大哥，一看急了，一撲就近抱住兩個人的腿，死也不撒手，任由他們踢著。

可還有三個人向他媳婦走去，絕望的趙大哥嘶吼著。

周圍幾個鄰居，都是老人和小孩，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

眼看著一隻手就要抓住自己媳婦的時候，這個小混混突然向旁邊飛去。

剩下的兩個也前仆後繼的飛到一邊，三人倒地后就沒了聲息。

前一秒還絕望的趙大哥，這一秒激動的哈哈大叫，彷如魔怔。

鬆開抱著的兩人，踉蹌地跑到媳婦跟前，緊緊的包在一起，彷彿劫後餘生一樣。

另外兩人也被趙禺嚇醒了酒，弄醒其他三人，落荒而逃。

趙禺幫著趙武的妻子，扶著趙武往回走。

臨走時看了一眼周圍的鄰居，一個月來，這些人他都認識，這一刻卻又感覺很陌生。

趙武的媳婦給趙武上藥，趙武和趙禺說話。

原來剛才的人是負責拆遷征地的。

因為為趙武不滿足對方提出的賠償，一直不肯簽字，所以才會惹出這樣的事情，差一點讓自家媳婦蒙羞，想起來真是後悔不已。

「趙大哥，我聽老張說，這個開發商算是良心的了，給的補償在整個麗城也算是高的了，

按照你們這個平方，應該能得到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還有十來萬的過渡費吧」

「哎，都怪我，想學著電視上的鬧一鬧，以為開發商大老闆，不會因為自己一家這麼點小錢而毀了自己的名聲，哎...」趙武一陣后怕加後悔。

趙禺也不知道說啥好，人心不足，泛泛之交，總不能當面批評人家，自己也沒那資格。

「剛才在場的鄰居，難道真的沒人敢出聲嗎，他們在想什麼？」趙禺忍不住嘀咕到。

「哎，兄弟啊，哥哥不瞞你說，我不怪他們，都是老鄰居了，誰又能看著誰受難啊。

只是啊，那些人我們都惹不起，要不是看在平時他們也不壞的情況，我也不敢鬧這回事啊。」

「你說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負責拆遷談判的人吧，我也見過一兩次，看起來確實也不像啥惡人，怎麼大家會那麼怕」

「哎，你可不要被表面現象蒙蔽了，他們可是紅幫的人，

紅幫那是黑社會，你知道咱們這裡隔三差五被搶劫嗎，聽說就是紅幫做的。」

「好了，受傷了還嘮叨不停，明兒趕緊把字簽了，然後找個房子搬了吧」趙武媳婦打斷道。

趙禺也不好說什麼，告別回家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趙禺正想出門的時候，卻被幾輛車堵住了。

一個妖嬈的女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幾個男的。很快周圍的鄰居都被喊出來了。

「我叫紅纓，想必大家頭聽說過。

聽說，有人昨晚打了我的人，自己站出來吧」妖嬈女輕飄飄的一句話。

在她看來這就是一群底層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應該知道，所以連一句威脅的話都不願多說。

可接下來的兩分鐘，大家都沒有出聲，也沒有人站出來。

「既然這樣，那就我來問問吧」紅纓揮揮手，就有兩個人向趙武走去。

既然找不到大人的，那麼找到被打的總可以吧。

事到如今，趙禺想躲也躲不過去，倒不是說他怕，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上前幾步，趙禺說到：「我打了，怎麼了？」

「哦，我還以為要費上一番手腳呢，原來是你啊，跟我走吧。」紅纓輕飄飄的說著。

趙禺還想理論上幾句，可看到紅纓身後那面無表情的男人。

就像一頭睡獅，隨時都會想來給人一擊。他倒是無懼，只是怕連累了鄰居。

最後趙禺被帶上車，很快消失在路盡頭。

趙武急的直跺腳，恨自己的懦弱，趙禺為了自己，而自己剛才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他媳婦安慰道，你著急也沒用，相信趙兄弟會沒事的。哎！

車子開出城中村，不久后在一個叫「紅館」的飯店門口停下，然後一行人穿過飯店，直奔後院。

原來這家飯店有個後院，後院後面還有個小樓。

院子里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了，此刻正在舞棒弄槍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對著趙禺指指點點。

「你們都出去吧」，在三樓辦公室中，紅纓留下趙禺，其他人都出去了。

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除外，他只是站到窗前一言不發。

而紅纓坐到桌子後面看著趙禺也是一言不發。

趙禺看他們將自己帶回來，又連自己看一眼都不看，就當空氣了，這神馬情況。

「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你們理虧在前的，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走了。」

已經到了此刻，趙禺不想惹事也惹了，那麼索性坦然面對，以自己的身手，這裡倒也攔不住他。

「打了我的人呢，總是要付出點啥的，否則手底下的人會不滿的，

我這個做老大需要為他們做主，你說對吧。」紅纓彷彿終於想起他一樣。

「強詞奪理，你還打了趙大哥呢，怎麼絕口不提？」趙禺鄙夷的說到。

「哦，這個啊，我已經安排人給他送去了兩千元的醫藥費，我想這會他應該已經接受了我們的賠償。

那麼現在你打了我的人，該怎麼解決呢？」紅纓玩味到。

「要多少錢，你說吧」趙禺想了想，這個情景趙武也只能接受賠償了。

「爽快，我也是講道理的。

既然如此，你打了我們五個人，其中三人住院，一人一萬，不多就五萬吧。」紅纓品著咖啡慢吞吞道。

「能欠著不？」趙禺無奈開口到。

來麗城也快兩個月了，知道五萬對於很多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可對於自己就是天文數字。

說出這個話，自己都有點覺得搞笑，和他們討價還價。

「原來是個窮小子啊，沒錢，沒錢也好辦啊，以傷還傷。」

紅纓異樣的看著趙禺，身後男子已經踏出兩步。

「我說無情，換個地方吧，別把我這裡弄得亂七八糟」。

說完再也不理兩人，叫無情的男人看了一眼趙禺，然後推門而去，意思很明顯，跟我來。

以傷還傷，趙禺倒是想看看怎麼個換法。

跟著無情來到一個大房間，裡面擺滿了各種健身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