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用的廢物
全建明這人就沒有醫德，寧願看到還有救治希望的患者死在自己面前，但因為怕承擔責任與風險，也會袖手旁觀。
要是換成普通的患者，全建明早就生硬的一句話：「我們這治不了，你們去其他醫院吧。」把患者給打發了。
但這患者是縣委書計張春雷的母親啊，全建明自然不敢這麼說，一咬牙裝出很委屈的表情道：「張書計我們不是不救，是這沒這本事啊。」
為了規避風險，全建明這堂堂普外科的大牛直接認慫了。
其他人一看全建明都不敢做這手術，自然也不敢逞能，自己這技術還不如全建明那。
張春雷知道自己母親轉院是不可能的了，心急下說出了一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話：「張啟東我母親要是救不活，你這院長我看也別當了。」
張啟東立刻就傻眼了，這……
張啟東自然不想自己的院長位置不保，趕緊皺著眉頭語氣不善的道：「全建明這手術你真做不了？」
以前張啟東都是喊全建明為老全，現在直呼其名，顯然也是急眼了，逼迫的意思很明顯。
全建明可不想承擔這個責任，趕緊道：「張院長患者的情況太棘手，我是真沒這本事！」
全建明也知道張啟東都那麼不客氣的跟自己說話了，自己要是還推脫，張啟東也饒不了他，立刻是眼珠子亂轉，很快就有了主意，趕緊道：「院長要不把老主任請來？老主任經驗跟技術可都比我強啊。」
張啟東明知道全建明這是在甩鍋，但還是眼睛一亮，急道：「快去把老趙主任請過來，讓救護車立刻出發。」
全建明為了自己不承擔風險與責任，把老主任趙洪昌給賣了。
沒多久趙洪昌就到了，一看患者的情況，還有各種檢查數據，這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最後無奈的嘆口氣道：「這手術我也沒把握做下來，強行做的話，患者十有八九要死在手術台上，實在是心功能太差了……」
趙洪昌後邊其實還有一句話，但卻強忍著沒說出來，他想跟張春雷說，這手術他來做，他也只有兩成的把握。
之所以沒說出來，就是趙洪昌也不想做這台手術，自己可都退下來了，現在是名聲在外，不少小醫院、小診所請自己去坐診。
這要是現在接了這台手術，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患者死在手術台上，自己這一輩子的名聲可就毀了，以後還怎麼賺外快？
趙洪昌的話一出張春雷立刻是如遭雷擊，全建明這現任主任說自己沒本事做下來，請來經驗跟技術更好的退休老主任，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自己母親今天真要離開自己嗎？
張春雷立刻向全建明等人看去，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
張春雷迫切的希望今天能有個人站出來，說有把握救自己的母親。
但可惜的是全建明、趙洪昌等人面對他凌厲的目光，是低頭的低頭，左顧右盼的左顧右盼，就沒一個人敢站出來，這讓張春雷出奇的憤怒，同時一顆心也沉入谷底。
張春雷捏緊了拳頭道：「張啟東你們醫院誰能把手術做下來，縣裡追加兩個億用於你們醫院新醫院的建設。」
張啟東眼睛瞬間瞪圓，現在新醫院正缺錢那，這陣子張啟東是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找資金，現在張春雷開出這個條件來，可是讓張啟東心動不已。
張啟東趕緊向全建明、趙洪昌等人看去，急道：「你們誰能做？」
可惜的是卻沒人回應張啟東，全建明低著頭數螞蟻，趙洪昌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到這些人的反應張啟東急得不行，張春雷更是急得不行，兩個人此時都迫切的希望能有個人站出來，說有把握把手術做下來，可惜的是每一個人站出來。
現在張啟東弄死全建明的心都有，狗日的全建明，關鍵時刻你給我掉鏈子，曹你姥姥的，我這院長要是因為這事當不下去，你特么的這主任也別當了，老子下台前非得把你踢出醫院不可，你大爺的。
靜，死一邊的寂靜。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張書計我有把握能把闌尾切下來。」
蘇一凡有些緊張，第一個任務出現了，救治張春雷的母親，完成可獲得10積分，蘇一凡接了。
在場的可都是主任、副院長、院長，沒一個人有把握能把闌尾切下來，但蘇一凡這個菜鳥竟然蹦出來說他能做，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
並且這明顯就是在玩火，人要是死了，蘇一凡這輩子也就毀了，他連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給人做手術，這本就是非法行醫，人在死了，他這等於是犯了殺人罪，不說槍斃，也得在監獄里待一輩子。
蘇一凡自然知道這些，但蘇一凡卻不得不這麼做，蘇一凡現在的處境十分艱難，因為趙勇的事，他得罪了全建明還有趙家父子，他這醫生的路被他自己走死了。
並且以趙勇那飛揚跋扈的性格，一出來肯定不會放過他，打斷他的腿都是輕的，重則連累蘇一凡的父母，這是蘇一凡不想看到的結局，但蘇一凡卻沒辦法改變這一切現狀，這讓他十分痛苦、無奈。
但今天張春雷跟他母親的出現，以及腦海里的手術直播間，讓蘇一凡看到了希望，一個破掉眼前困局的機會，保住自己的工作，把趙勇繩之以法的機會。
為了這一切的、一切蘇一凡必需拼一次，為自己，為父母，也為那個無辜的女孩。
最後蘇一凡也不想看到明明還有機會救活的患者，就因為全建明怕承擔責任與風險，不敢做這台手術而徹底離開這個世界，蘇一凡沒那麼冷血，也沒全建明那麼利欲熏心，他具有一個醫生該有的高尚品格。
全建明聽到蘇一凡的話，是滿臉鄙夷之色的道：「張書計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這小子剛來醫院，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還太笨，太沒天賦，別人一天就能學會的東西，他半個月都學不會。
你說你笨吧，那你就勤奮一些，笨鳥先飛的道理不懂嗎？可他就不，整天弔兒郎當的，在科里也是遊手好閒的，說他吧，他還服氣，頂撞帶教老師，連我這個主任說他兩句，他連我都頂撞。
我話說得難聽點，這小子就是個廢物，正好院長也在，我看這樣的廢物就那來的回那去吧，讓他繼續留在醫院，非得弄出重大醫療事故來不可。」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全建明口中的廢物蘇一凡。
張啟東有些厭惡的看了全建明一眼，讓你做手術，你給我掉鏈子，推三阻四的，堂堂普外科的主任竟然不敢做闌尾炎的手術，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現在有人說能做，你又跳出來說這麼大一堆，你有這冷嘲熱諷的勁頭，剛才你別慫啊，上台啊。
張春雷憤怒的聲音響起：「我是讓你們來救我母親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話音一落張春雷看向蘇一凡語氣非常不悅的道：「你知道你要做的是什麼事嗎？是非法行醫，是要坐牢的。」
換成其他人被張春雷這大領導這麼呵斥，早就嚇得躲到一邊去了。
但是蘇一凡沒有，他神色鎮定的道：「張書計你說的我知道，現在只有我能救您母親。」
張春雷聽到這些話心裡更是亂得很。
這時候護士急匆匆從的跑進來，焦急的道：「不好了，患者疼得昏過去了，闌尾怕是要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