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回首

()到了前廳，李博哲已經在椅子上半倚著了，臉色微紅，一身酒氣，李鐸舞想發生什麼事了么？往常只有到母親的祭日，爹爹才會喝酒，而且邊喝邊哭，今天是怎麼了？

「爹爹」李鐸舞滿臉憂色的看著父親；

「舞兒，你來了，」李博哲頓了頓，「你們都退下，舞兒，扶爹爹去後院，我要去看看你娘親，和她說說話。怡紅院手打」

「好，爹爹，您慢點」

李鐸舞的母親就葬在後院荷花池邊，她生前喜歡荷花，入了夏，便常常來池邊賞花，彈琴。

來到後院，李鐸舞扶著父親坐在翠荷亭中，李博哲幽幽的開口說：「舞兒，我一直不說起你的娘親，你是不是怨爹爹？」

李鐸舞忽然聽到李博哲那麼說有些愣住，剛要開口就聽到他似是自語的說道：「你出生那天，適逢國母在花園中散步，不慎跌了一跤，動了胎氣，致使胎內未足月的孩子有早產跡象，穩婆將孩子接生下來后，便將嬰孩交給了太醫院，當時太醫院的主執事年事已高，已有告老還鄉之意，便由為父醫治這個嬰孩，也就是現如今的三公主。==怡紅院()==」

「嗯，這個女兒也早有耳聞。」

「後來，三公主漸漸轉好，我也受了國主的封賞，趕回家中，見府中人人哀色，心中驚異，呼喚你母親，便聽得嬰兒啼哭聲。」李博哲眼睛露出絲絲欣喜的神色；

「我知是你出世了，甚是歡欣，顧不得那麼多禮節，便急忙向屋內走去，你李叔忙拉住我，說你娘為了保住你，已經精氣盡耗，回天乏力，我聽到這些，猶如晴天霹靂，想著早先去宮中時，你娘還幫我整理官服，囑咐我早些回來，現如今回來了，她卻不在了。」李博哲說著目光飄向亭子旁的香冢，似是酒已經醒了大半；

「我衝進屋內，看著你娘親躺在紗曼中，嘴角帶著絲絲笑意，似是知道你平安出世，已了無牽挂，我走近抱著她，想著轉瞬間我們便天人永隔；渾渾噩噩的走到屋外，抱著她的遺體，來到這兒」李博哲說著雙手呈出，彷彿懷中還抱著他的妻子。

李鐸舞已經淚眼婆娑，衣衫浸濕，雖然她知道她娘親是為了生她而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但她一直不知道，爹爹對娘親用情如此之深；

半晌，他頹下了雙手，「若不是你李叔將你抱到我的眼前，讓我看到襁褓中的你，不知人事的酣睡著，恐怕，我當時就要隨你娘親而去了。」

李博哲定了定，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忽然轉向李鐸舞，「舞兒，你快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儘快離開天元國，隱姓埋名，好好的生活下去。」

李鐸舞杏眼瞪圓，淚水還掛在臉頰上，「爹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莫不是喝醉了，爹爹是要讓我去哪兒？沒有爹爹的地方我哪兒也不去！」

黑暗中一個人影聽到剛才李博哲的話，亦是身形一動，像也是被他的話所驚到，險些暴露了自己。

看著撲在自己懷中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兒，李博哲不知如何安慰，又想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突然了，看來是把她嚇壞了，輕輕地拍著李鐸舞的後背，等著她哭完，也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李博哲想著。

漸漸止住抽噎的李鐸舞，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用疑問的眼神打量著，李博哲心痛的看著已經哭紅雙眼的女兒，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舞兒，這裡不能久待了。」但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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