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親事
杜夏磨蹭了好久才從山上下來,現在她習慣性的帶一些吃食在身上,一路上小嘴不停的咀嚼著兔肉,鼓鼓的腮幫子,和進食的小松鼠沒有什麼區別,甚是可愛!
「杜夏?」
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不確定的喊聲,杜夏有些疑惑,轉過頭去看,「杜夏!」
這下子那人似乎是確定了,聲音裡面都帶上了幾分的肯定!
來人是個小姑娘,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杏色羅裙,頭上帶著一朵破舊絹花,但勝在乾淨整潔,面色蒼白,但是朱唇輕點口脂,氣色就上來了!
杜夏頓時就想起來了,這個是原主的朋友,以前洗衣服的時候常常蹲在一起說話,叫楊水桃。
「杜夏,你今天怎麼沒有去洗衣服?」
水桃見著杜夏之後,親熱的挽上了她的胳膊,杜夏有些微微地不自在,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你去了?」
杜夏打量了一下水桃,隨即反問了一句!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自然是沒有去!你猜猜我去哪裡了?」
水桃粲然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小虎牙,倒是看起來活潑多了!
杜夏心裏面苦笑幾分,說是讓自己猜猜,可是眉眼間的炫耀之意都已經露了出來,又是一副鄭重打扮過得樣子,算是哪門子的猜猜!
不過為了配合她,杜夏還是一臉驚訝的說:「難不成是去鎮上了?」
「你怎麼一下子就猜中了啊!一點都不好玩!」
水桃嬌顛了一句,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隨即見杜夏沒了別的反應,又忍不住,自己就說了出來:
「我今天和我娘一起去了鎮上,你猜我看見了誰?」
杜夏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敢情這是玩猜猜遊戲玩上癮了是吧!
「我偷偷地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
水桃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臉上飄上了兩團紅暈,說完之後,立刻嬌羞地低下了頭!
「你的意思是你遇見了胡大善人的兒子,你們兩個人還看對眼了?」
好半天杜夏才明白水桃剛剛話裡面的意思,隨後又吶吶的重複了一遍!
「哪有你這麼直接的啊!」
水桃撞了撞杜夏的胳膊,有些做作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隱約的帶著幾分驕傲:「其實你這麼說也是對的!」
杜夏抿著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怎麼了,不為我高興嗎?馬上咱們兩個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到時候咱們兩個人聯手,指定能在胡家又一席之地的!」
水桃看著低著頭的杜夏,有些不解,不過只是片刻,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眼睛都要亮起來了,彷彿放在她面前就是一箱子寶石!
「...可是我聽說胡大善人的兒子已經娶妻,並且又兩房小妾了!」
杜夏思量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還是緩緩地開口!
「那又有什麼,他爹還有十八房小妾呢,你嫁過去不就是小十九了?」
水桃滿不在乎的說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湊在杜夏的臉龐笑了起來!
「......」
杜夏差點沒將剛剛吃在嘴裡面的兔子肉給吐出來,一種無力感席捲了全身,深深地體會到了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水桃見杜夏悶著頭不在說話,心裡有些不屑,她嫁的還是個老頭呢,她都沒有嫌棄,她倒是嫌棄起她來了!轉念一想,誰願意嫁給老頭子啊!所以直接就將杜夏剛剛的話當成了嫉妒,心裡冷哼了一句,想到她娘跟她說的話,又耐著性子走了上去!
「夏夏,你放心,我們兩個人一定會在胡家過得比旁人都好的!」
杜夏不在理會,進來了村子之後,不少人看著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目光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水桃想起以往那些人的話:
「水桃丫頭可真是比夏丫頭俊多了啊!」
「果然人還是要比較的啊!水桃丫頭平時不打眼,走在夏丫頭邊上的時候就變成了有錢人家的小姐啊!」
......
想到這裡,水桃立馬就挺直了脊背,面色掛上了淡淡的笑意,十足的嬌女做派!
耳邊傳來那些熟悉的話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果然紅花是要綠葉襯托的.
過了這麼一波之後,水桃整個人欲言又止的看著杜夏,「杜夏?」
杜夏再怎麼不明白,現在也算是覺得自己已經將面前的這個人給摸清楚了,見她又是這副樣子,心裡的厭惡更加深了一層!
見杜夏沒有反應,水桃有些錯愕,以前不是這麼個腳本啊!
自己就算是想要在接著演下去,可是沒了她的配合,那不是乾巴巴的唱著獨角戲嗎?
杜夏不想要在與她打纏,腳上的步子快了幾分!
「杜夏,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家會那麼說,你不要介意,我......」
水桃追了幾步,就連聲音也抬高了幾分,帶著些小委屈,惹得周圍的人都往這邊忘了過來!
「你誤會了,我沒有生氣,我就是山雞,怎麼都變不了鳳凰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娘又要嚷我了!」
杜夏的臉面已經沉了下來,但是偏偏說出來的話讓人挑不出來錯處,臉又是背對著大家,除了水桃外根本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是啊!咱們這些粗人怎麼都逃脫不了丫鬟的命啊!」
「再怎麼像小姐,還是個小丫鬟!可惜了!」
大家將這兩人的話全部都聽進了耳朵裡面,又開始新一輪的轟炸!
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水桃怒視著杜夏,這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還不等她發作,對方已經揚長而去!
杜夏心裡冷哼一聲,想要唱戲也要看看我配不配合,真把自己當成什麼正經小姐了!
不過經由剛剛水桃那麼一說,杜夏心裡也把自己這門糟心的親事給提上了日程,必須得趕快想個辦法,把這個給解決掉,不然誰知道那老頭還有幾天的命活,若是白白的守了這望門寡,那可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