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野果
杜夏從地上找了一根掉落的干樹枝,然後站在樹下開始夠野果子,以防萬一回家的時候吃不上飯的時候,可以拿出來吃一顆,緩解緩解。
杜夏只打了五個果子下來,再多的也裝不下,弄不好還會被人發現。
按照原主的記憶,杜夏一個人慢悠悠的下了山,沒辦法走快了,眼前發黑。
山腳下就是一條小溪,清澈見底,杜夏從橋上走過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村婦在溪邊洗衣服了,隔的老遠都能聽見她們的說話聲。
杜夏根據記憶尋到那盆子的衣服,端著盆子也去了溪邊,這衣服如果沒有洗,直接就回去了的話,指不定又是一頓打。
「夏夏,今天怎麼這麼晚?」
說話的女人叫劉翠芬,是村裡杜里正的媳婦兒,有個當里正的相公,平時油水不少,家裡比他們這些人家強的不知道多少倍,兩兒一女,大兒子杜石頭在鎮上一家傢具店裡學手藝,馬上就要出師了,二女兒杜小花和杜夏同歲,現在正在說親,小兒子杜牧飛今年剛開蒙,現在正在鎮上上私塾。
「早上沒吃東西,去摘了兩個野果。」
杜夏笑笑,慢慢的蹲在了一旁,她現在營養不良,不能做大幅度動作,不然的話,眼前容易發黑。
「怎麼不吃了東西再出來,這早晨不吃東西,一天怎有力氣幹活!」
劉翠芬有些吃驚,想都不想直接就脫口而出。
之後見周圍的人都一臉瞭然,這才發現杜夏這丫頭面黃肌瘦,跟她們小花同歲,可是身量體格看著都像是十二三歲。
「家裡人多,飯做的少,弟弟正在長身體,讓他多吃點。」
杜夏說話的時候,中氣有些不足,綿綿軟軟。
以前的杜夏是從來不將這些事情說給別人聽的,因為她奶奶王氏說家醜不可外揚,家裡發生的事情,如若誰和外人嚼了舌根,饒不了她。
導致杜夏不管是挨了多重的打,受了什麼委屈,一律是不開口的。就算是旁人問了,也只說沒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需要尋求別人的幫助,她需要輿論的壓力,不然的話,以她現在的身子,沒兩天估計又不行了。
「我今早聽見你們家的傳來哭聲,可是你娘又打你了?」
說話是隔壁家的水牛媳婦兒香草,以前的時候大家也都關心杜夏,只不過每次杜夏都是咬緊牙齒,怎麼都不肯說,就算是想要幫助也無從下手,慢慢的,大家也都不再問了。
這次見杜夏主動說起,這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娘嫌我睡得沉,讓弟弟尿炕了,打我是應該的。」
杜夏說這話的時候,頭低著,說的慢慢的,分明就是一副我受了大委屈,但我就是不說的。
讓人看了分外的心疼。
「你娘也是,你家小郎已經九歲,那麼大了還讓人像嬰兒似的照顧著,難不成說親的時候你娘還要在一旁照顧著?」
話音剛落,大家都笑了起來,這話帶著諷刺,他們也都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