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交鋒

冷鋒是何許人？

他們低聲的交談豈能瞞得過他的耳朵。

微眯著雙眼，渾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仿若根本就沒將對方放在眼裡。

這會，指望自己的系統能夠查出什麼，那定然是沒有可能了。

唯一的希望，便是指望面前這傢伙能夠自己招供了。

警察壓住了內心的怒氣，勉強擠出幾分笑容。

「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那女警渾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我們的政策一向都是坦白從寬礦局從嚴的，現在，我給你機會自己招供，我還能算你個自首、配合辦案，否則。」

別看冷鋒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內心早已經笑開花了。

看來，這女警是沒轍了。

不過指望他自己招供，且不說這些年來，冷鋒根本就沒有在國內，不可能存在案底；就算是有案底，也不可能說出來啊。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這點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冷鋒嘆了口氣，臉上做出些許追悔和懼怕的模樣。「先給我來根煙吧，被你們這麼一嚇唬，我真的有點慌呢。」

想抽煙是真的。

作為一個擁有七八年煙齡的老煙槍，這大半天的沒抽煙了，冷鋒感覺憋得慌。

「給他根。」女警臉上掛起淡淡的笑容，看來這個小子先前都在給自己放煙霧彈啊，其實心裏面早已經害怕了。

對於自己的表現，女警很滿意。

「一根，肯定不夠。」冷鋒搖搖頭，本著死不要臉的優良傳統，他將眼睛對準了那男警鼓鼓的上衣口袋「別藏著掖著了，我都瞧見了，都拿來吧。」

男警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口袋裡掏出包煙來。

「嚯，軟中華啊。」冷鋒兩眼放光。

在國外那會，這個煙，可是僅次於黃金的硬通貨，更何況這煙還沒拆分。

一把搶過煙來，拆封，叼起根在口中，美滋滋的點火，吸了一口。

頓時間，整個審訊室內變得煙霧繚繞。

「烏煙瘴氣。」那警察顯然不是很喜歡煙味，拿手在鼻子面前揮了揮，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多說啥。

一口一口又一口，一根一根又一根。

轉眼間，整包煙已經去了一小半。

喲呵，可把那警察給心疼的。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這滿屋子的煙味，嗆的警察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啥，你們在等我，不是在查我的案底么？」冷鋒雙眼中盡都是驚奇的模樣，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你。

女警沒想到自己又被對方給耍了。

「故意的吧。」女警猛然一拍桌子，整個人弓著腰，雙手撐著桌子，匍匐著，雙眼死死盯著冷鋒，好似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可惜，這一套，對於久經沙場，見慣了死傷的冷鋒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咋了鬥雞眼了？」冷鋒不慌不忙的扔掉手中的煙頭，再點根來，美滋滋的吮吸著。

下一刻，冷鋒仿若看到了新大陸。

這女警八成是太激動了，渾然沒有察覺這個姿勢很容易將自己的胸部隱私暴露在對方的眼帘中。

頓時間，那平坦的如同飛機場的胸部在冷鋒眼前一覽無餘。

黑色蕾絲邊，還點綴著花紋，瞧不出來啊，這個脾氣火爆，臉上寒若冰霜的女警還挺有情調呢。

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別看了，沒料。」

冷鋒淡淡的說到，此話一出，倒是讓對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啥沒料？

很快，這位女警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你，你，你這個流氓。」就算她是再怎麼暴烈，好歹也是個女性，對於隱私方面，自然是充滿了忌憚。

那抹雪白，被冷鋒看了個真切，這確定是一個成熟女性的應有的胸部？

怕是連那些高中才發育的小女孩都不如吧。

對於這種沒胸沒屁股的女人，冷鋒真的沒啥興趣。

光有一張臉蛋又如何，臉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了，這麼冷冰冰的臉，一副隨時要吃人的模樣，他還真的是不稀罕看。

「混蛋。」

女警，又猛然一拍桌子，頓時間這房間里的空氣幾乎凝固。

「既然你喜歡在這邊待著，那就好好的蹲著吧。」對於這個軟硬不吃，油米不進的傢伙，女警實在是失去了耐心「等你啥時候想說了，我等你。」

女警怦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如同上緊彈簧的彈簧刀出鞘。

「何警官，我們走，讓他一個人在這涼快會。」也不知這女警是因為冷鋒的態度變得狂躁；還是因為對方看見了自己不該看的東西，總之，如今的警察如同只被摸了屁股的母獅子。

一看這模樣，冷鋒有些著急了。

這女警咋這麼不識逗啊，這才哪到哪啊，就給他徹底的惹毛了。

惹毛了不要緊啊，到時給自己說個時間啊，到底啥時候才能放自己出去啊。

「那個，等下啊，啥時候才能讓我出去啊。」冷鋒有些急眼了，當然同時還不忘趕緊的抽口煙，壓壓性子。

已經走到門口的女警冷冷一笑，扭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仿若看個無可救藥的廢物。

「想出去啊？」女警滿臉的不屑「等你啥時候想清楚，準備交代你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交代事情？

到底交代啥啊。

冷鋒一個腦袋兩個大。

所以說，千萬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她永遠會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我真的沒案底啊。」冷鋒苦笑著說到「不就是去慰問了下『失足婦女』嘛，頂多繳納個五千塊錢保釋金就完了，再說，我也沒幹啥，就被你們給逮過來了。」

可惜，玩了。

這女警渾然成為頭要吃人的母獅子，哪裡還理會冷鋒的告饒。

「是嘛？」那女警冷冷說道「作為一位『毫無案底』的『守法公民』竟然對保釋金的數額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覺得我是該相信你呢，還是該不相信你呢？」

得，情急之下，聰明反被聰明誤。

乾脆，別跟這個女人廢話了。

「我要求打個電話。」

冷鋒有些煩躁。

這算啥事啊。

「打個電話？」那女警一臉的不屑，「你以為這裡是你家啊，還想打電話，告訴你，你要是不老實交代，你就給我老實的待著。」

女警察越描越黑，冷鋒自己都快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了。

「另外，友情告訴你一個信息，派出所有七十二小時的強制拘留權利，你就在這邊涼快的待著吧。」

啊？

冷鋒徹底傻眼了。

七十二個小時，那還不得無聊死啊，要是這個女人再發點神經病，不給自己吃喝，那得多遭罪。

不吃不喝，七十二小時，人的確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那滋味可別提多難受了。

最關鍵的是，冷鋒現在只是披著條浴袍，這天氣雖然說不上多冷，但是在冷冰冰的審訊室待上三天三夜，那滋味也的確不好受。

「行吧行吧，算我怕了你了。」冷風嘆了口氣，只得敗下陣來。

好男不跟你女斗，若你是個男的，以冷鋒的性格，只怕早已經大打出手了。

「想通了？」女警停下了腳步，稍微思考了片刻后，重回鋼桌前，冷冷的看著對方「那麼就趕緊交代。」

冷鋒都快罵娘了。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讓他交代。

交代啥？

在異國戰場上的雇傭兵生涯。

殺了多少人，解救了多少人質。

只怕此話說出，對方就絕對不會繼續審訊他，甚至連派出所都不用待了，直接給他送到精神衛生康復中心去了。

簡稱，神經病院。

冷鋒平復了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我說警官，你們在抓人之前，不做功課的么？」冷粉嘆了口氣，臉上的痞笑盡數消散「你可以看看我的褲子口袋，那裡面有我的身份證，跟我的機票，我昨天下午才落地，今兒就被你們給抓進來了。」

聽到這話，女警眉毛微微上挑，臉色倒是平和了不少。

「何警官，他的衣服呢？」

見冷鋒老實了，女警冷冷的臉上掛上了些許得意之色，不過更多的是公事公辦的冰涼感。

「拽啥拽，不就是個小警察么。」

冷鋒發揮著阿Q精神，自我心裡安慰著。

「而且這位美女警官啊，我真的只是那家旅館打算睡個覺而已，鬼知道從哪冒出兩個娘們，非要給我提供啥按摩服務。」冷鋒說起瞎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大不了交罰款嘛，趕緊讓我出去吧，我還有事情呢。」

那女警臉上有些莫名的失望。

「真的只是這樣？確定你沒有涉黃？」女警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冷鋒的粗魯很是不滿「不要叫我什麼美女警官，我叫肖倩倩，稱呼我肖警官就行，這位是何曉天，何警官。」

人在屋檐下啊。

唉，冷鋒努力做出些許善意的笑容。

「現在事情都搞清楚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吧。」見對方依然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他趕緊又補充了幾句「你若不信，拿著我的身份證，按照我手機上的號碼打過去，詢問機場工作人員下，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