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老
「很多事情,你之所以想不到,那是因為你不是這樣的人。」--古龍。
周四,楊矽塵的車停在酒店門口,她和助理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車旁邊聽著一輛黑色的車,跟她的車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
她認得,那是秦墨的車。
她走過去,秦墨搖下車窗看著她:「上車吧,我們聊聊。」
楊矽塵勾了勾唇角,上了車。
秦墨的眼角瞥了一下楊矽塵,然後緩緩把車開了出去。
楊矽塵變了很多。
她年齡算不上大,比秦墨小月份,如今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七。但是她看起來很老了。
是那種脂粉氣加上煙火氣和俗氣混合的老。
妝容精緻,穿著得體,走到哪裡,人家都驚嘆一聲,她的美麗。
但是她老了。
只要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在慢慢的枯萎,她不可愛了,不年輕了,也不單純了。
她像是一株開在泥潭裡的花,根莖已經腐爛,花葉卻招搖明亮,越是看起來精緻年輕的妝容,越是顯出她的老且朽。
女人的老朽,都是從靈魂里開始的。
沉璧曾有一段時間婚姻不幸,整個人都變得衰敗而沉悶,顯出不幸與哀傷的氣息來。
但是人看到她只覺得這個年輕的女人可憐可嘆,年紀輕輕被生活折騰的這樣的憔悴。但是並不會對她的憔悴和青春不再生厭。
軀體的老去叫人生憐,靈魂的老朽卻是叫人生厭。
秦墨想,沈溪比楊矽塵還要大好幾歲,沉璧也比她大,為什麼那兩個人身上就沒有這種讓人作惡的氣息呢?
楊矽塵看了一眼秦墨,抽了一根煙:「你好像沒受什麼影響呢。」
秦墨不喜歡煙的味道,把車窗搖了下來:「說不煩是假的,沈溪這斷時間都沒怎麼睡好。」
楊矽塵妖嬈的靠在車窗上,笑的花枝亂顫,鮮紅的唇嬌艷的彷彿滴血的玫瑰一般:「可是你看起來還不錯呢,哎,算一算,你比我還大一點,可是看起來你比我年輕,才二十齣頭的樣子。」
秦墨淡淡道:「你老了。」
楊矽塵嘆了口氣:「女人總是比男人老的快,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哎……真是不公平。」
秦墨沒說話。
其實女人比男人老的快這是假的,但從生物學來說,女人其實比男人老的慢,女人身體對疤痕的修復能力對小傷的調整能力,都比男人強。
一個月流血七天,已經是她們生活的常態。
說女人比男人老的快的,其實不是說身體老的快,而是男女的審美在這方面的不同。
亞洲男人喜歡傻白甜的女人,也就是說,喜歡女人小,無知,單純。普遍不喜歡成熟知性堅毅的女性。
也就是說,照著男人的這個邏輯,女人過了三十歲就是去了魅力。
而亞洲女人對男人的審美也比較奇葩,喜歡男人成熟穩重比自己大。她們喜歡一個男人比自己有能力,比自己強,能罩著自己,能保護自己。但是通常來說,正常情況下,能絕對在能力上壓制女人展示強大的,並不是她們的同齡人,同齡人都在奮鬥呢!而是那些比她們大的男人。
由此就導致了,女人喜歡比自己「老」的男人。
這樣一算,哪怕這個男人四十多歲了,只要沒有丑的太厲害,只要他有能力,有本事,養得起女人,人品不算太壞,那麼都還有魅力。
不是女人比男人老的快,而是女人喜歡老男人。
楊矽塵卻是真的老的快。
「沈溪說,大名山腳下有一塊地,當時上官澤想要買下,但是那裡也屬於大名武校的產業,衛校長不願意賣,現在我們說動了衛校長,他願意出讓那快遞,價格上給你優惠。」秦墨淡淡說。
楊矽塵愣了一下。
秦墨沒有看她,而是輕聲道:「楊矽塵,我們開同款的車,連衣服也喜歡同一個店裡定做的,有一段時間,我甚至覺得你是在暗戀我。」
楊矽塵:「……」
秦墨道:「我有一件西裝,是托梵蒂岡的大師設計的,你也找他設計了一款。你包里放著的那塊男士懷錶,我也有一塊,你買來是為了收藏,我也是,我一直沒有發現,我們真的很像。」
楊矽塵笑了:「一樣不可一世,自命清高么?」
秦墨笑了笑:「差不多吧,我想,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厭,你並不是很喜歡沈溪,只不過是看重了她算是勉強入了你的眼,算你看得起他。」
楊矽塵嗤笑一聲:「說對了,我最愛的,是我自己,我這麼折騰,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討厭了,竟然如此的玩弄我。」
秦墨道:"那塊地的讓利,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你?」楊矽塵有些不解的看著秦墨。
秦墨道:「沈溪說,當年他和上官澤分手,在圈裡混的很艱難,有一部戲跟你合作,他被人刁難,是你提他解的圍,他一直很感激你。」
楊矽塵道:「真是聖父,我這麼給他找事情,他還感激我。」
秦墨道:「如果一個人能夠常常記得別人的好,那麼也就能過得開心一點。」
楊矽塵沒理他,問:「你出的錢?」
秦墨道:「嗯……」
楊矽塵道:「讓利給我,這價錢可不少呢。」
秦墨道:「三個億。」
楊矽塵愣住了:「你瘋了嗎?就為了談個戀愛,你花三個億?」
秦墨道:「抱歉,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是在為我的伴侶花錢。」
楊矽塵:「額……據我所知……咱們國家同性戀好像不準結婚……」
秦墨道:「我們去國外領的證。」
「開玩笑,那兒領證跟買個包一樣!」
秦墨道:「要宣誓的,對我們而言,結婚證不是為了確定經濟聯繫,身份聯繫,更不是為了合法的一起生活,承擔生活的風險,並且生一個孩子建立一個家庭,而是我們之間的承諾。」
他得意洋洋的轉頭看了一眼楊矽塵:「我們準備共度餘生,彼此照拂,怎麼說不得是結婚了?」
楊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