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蟹大餐,有用嗎?
鏡樓二樓一整層是酒樓,鏡樓所有成員在這裡都可以免費吃喝。
裡面的廚子是整個大凌數一數二,有些菜式甚至比之皇宮還要美味。
此刻的宮凌左手拿著一隻巨大的蟹腿,右手捏著一個蟹殼正狼吞虎咽的吃著她的全蟹宴,清蒸大閘蟹,椒鹽大海蟹,爆炒小河蟹,吃的旁邊堆滿了空空蟹殼,看得旁邊的李虎子都有些驚嘆不已。
吃飽喝足的宮凌滿足的一抹嘴,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胃,順便摸摸小腹,心裡暗道:孩兒啊,不是娘親不要你啊。你來得莫名其妙,乾脆也走得莫名其妙好了。下輩子,下輩子我們再做母子吧。
夜深之時宮凌才回到宮府內自己的閨房,剛換好女裝,貼身丫鬟小玉就在外面急沖沖的拍打著門。
「小姐,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宮凌眉頭一緊,什麼事情會讓小玉這麼急切?
當宮凌跟著小玉來到宮家佛堂的時候,就見到自己的母親戚氏跪在佛堂之外,衣衫單薄,手中捏著佛珠,靜靜的念著佛法。
而此時正是深秋之夜,氣溫非常的低,年輕人穿得如此單薄在外面都受不了,更別說常年身子有病的戚氏了!
「娘,你為何大晚上的跪在這裡,快起來進屋去!」宮凌小跑著過去就要扶起自己的母親,觸手就感覺到她渾身冰冷,再看她的嘴唇已經凍得蒼白毫無血色,更是讓宮凌心疼不已。
「凌兒,我還不能進去。」戚氏話說得有氣無力,明顯就是被凍壞了。
「為何不能進去?」
「大夫人他們在裡面禮佛,我只能出來。」戚氏如實說道。
宮凌轉身一看,果然佛堂之內燈火通明,還有幾個丫鬟站在兩邊守著。
十年八載不燒香拜佛的廉息玉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這裡拜佛?
憑什麼她們在裡面禮佛,自己的母親就要出來挨凍!
明知道母親無處可去,她們偏要在這深秋的晚上禮佛,這擺明了就是為了折磨母親!
宮凌心中怒火中燒,拚命拉起自己的母親就往佛堂內走,卻被門外的廉息玉的貼身丫鬟蘭香給攔了下來。
「夫人和二位小姐在裡面禮佛,任何人不得打擾。」蘭香說得趾高氣揚,一看就是平常狐假虎威慣了的丫鬟。
「滾開!」宮凌沉聲說道,眼中迸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蘭香有些愣住,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說道:「夫人吩咐過,她們沒有出來之前,不得任何人進入!」
「凌兒,咳咳……不鬧了,我……我在外面待著就好。」戚氏拉著宮凌,不讓她太過莽撞。
可憐天下父母心,之所以她願意如此忍耐,也是怕宮凌被廉息玉欺負,這樣她的女兒怕是在宮家更加不好過。
宮凌明白戚氏的良苦用心,可是越是明白,越是心疼和生氣。
就算她在外面如何呼風喚雨,可是在家見到自己母親如此被辱,這如何讓她咽下這口氣!
「廉息玉,你給我出來!」宮凌根本不顧戚氏和蘭香的阻攔,一把推開蘭香。只是她剛推開蘭香,又出現幾個身才高大的家丁攔住了宮凌,擺明了不給她們進去!
宮凌雖然有些功夫,但是不算武藝高強,幾番推搡下來,宮凌差點被推倒在地。
而此時,一抹悠悠的聲音在佛堂之內響起。
「誰在這清修之地大吵大叫,不怕擾了佛祖遭到報應嗎?」廉息玉扭著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宮淳和宮敏。
宮淳一見到宮凌就如見到了世界上最痛恨的事物般,眼中的光芒幾乎瘋狂。可是在來之前,廉息玉就吩咐過她,要她按捺住子的性子,見機行事。
而宮敏則嘴角一直含著嘲諷的笑,就等著看出好戲了。
「報應?難道你們就不怕報應了?來這佛堂之地還穿金戴銀,妝容濃艷,也不怕熏著佛祖?」宮凌掃了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母女三人,這樣子哪裡像是真心實意來禮佛的,根本就是要去參加宴會的模樣!
「住嘴!母親的打扮容得你來評頭論足的?真是沒大沒小,毫無教養!果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種!」宮淳滿含恨意的說著最惡毒的話語,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怨氣稍微鬆散開來些。
「我沒有教養?那你在婚前就與人苟合的,這樣才是真正的教養?」宮凌反唇相譏,氣的宮淳渾身顫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宮凌面前,抬手就要扇宮凌一個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佛堂顯得格外的刺耳,戚氏被打得身體踉蹌,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戚氏見自己的女兒要被人打,心急如焚,立刻衝過去替宮凌挨了這一巴掌。只是本就體弱的她,再加上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風,根本受不住宮淳這滿含怨氣的一巴掌,所以昏迷。
「娘!娘!」宮凌跪地扶著昏迷的戚氏,發現剛才還冰冷的身體此刻卻是火熱一片。
這肯定是發燒了!
宮凌心焦得很,也顧不得再與廉息玉她們爭吵,在小玉的幫忙之下,趕緊將自己的母親扶到了自己的閨房之內。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宮凌立刻要小玉打了盆冷水,自己徹夜未眠的為母親擦汗照料。
不久之後,戚氏終於悠悠轉醒,宮凌立刻握住母親的手,欣喜的說道:「娘,您終於醒了!」
宮凌一直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凌兒,母親沒事,感染了些風寒而已。」戚氏說話氣若遊絲,嘴唇蒼白。
「母親,您感覺怎樣?我會幫你請來大凌最好的大夫幫你醫治。」宮凌早就放出信鴿,命鏡樓的人找大夫來宮府,只是這半夜三更,一時半會也還沒有到。
「凌兒,娘親真的沒事。」戚氏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一直緊緊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此時的宮凌撤了面紗,露出真容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淚光卻已經溢滿了眼眶。
「母親,我帶你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宮家。」這一直是宮凌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