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相互嫌棄
沈家，沈凌兮帶著烤羊腿滿心歡喜的回了清風苑，卻沒有看到他的清清。
「少夫人呢？」
「回少爺，少夫人出門了。」錦瑟微低著頭，「大概有三刻鐘了。」
話音一落，現在沈凌兮身後的朝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麼說，剛才他確實沒有看錯，少夫人她……一個人去了青樓？！
沈凌兮有些意外：「少夫人可有說要去何處？」
「並沒有。」
「難道是去茶莊了？」沈凌兮自言自語，又搖搖頭，「賀霄最近忙著甄選學徒，清清應該不會有興趣的才對。」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他忍不住眼角有些抽搐。
「少夫人走時有何特別？」
特別？
錦瑟有點不明白少爺的意思，她回想了一下少夫人離開時的場景，和平常一樣心情愉悅，笑著和她們打了招呼，沒什麼特別的。
一定要說特別的話……錦瑟眼神一閃。
「少夫人今日穿的，是男裝。」
沈凌兮眉頭一抽，擺擺手：「知道了，下去吧。」
錦瑟退了下去，沈凌兮轉身看向朝歌，用肯定的語氣開口：「朝歌，在酒樓的時候，你是不是看到少夫人了。」
朝歌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點點頭。
無奈的嘆息一聲，沈凌兮捏了捏眼角：「怎麼就對青樓這麼感興趣呢！」
朝歌閉上眼，少夫人，不是我不幫你，只是少爺英明神武，幾句話就猜到了你的行蹤，不能怪我啊！
大概一盞茶之後，明月清回來了，看到沈凌兮在家很意外。
「凌兮，你怎麼回來了？」她走過去倒了杯茶一飲而盡，「你不是去了鋪子里嗎？」
沈凌兮從書本中抬頭，看著她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頭髮高高束起，眉眼清亮有神，眉尾還特意畫的微微向上挑起，乍一看還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怎麼，我突然回家打擾了明公子青樓尋歡的雅興？」
正在喝第二杯茶的明月清「撲哧」一下噴了出來，噴了沈凌兮一臉。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月清手忙腳亂的給他擦臉，臉上卻笑開了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一個女人上青樓能尋什麼歡，你這語氣酸的我還以為你喝了醋呢！」
沈凌兮抓住她的手，委屈巴巴的開口：「我就是吃醋，你看，你從前還說我長得好看，可今天你去了一趟青樓，回來就為了那長相平平的不知名女子把茶水噴到我俊俏的臉上，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呵呵……」明月清笑的前仰後合。
沈凌兮不理會她的大笑，依舊抓著她的手像個孩子般撒嬌賣萌：「清清，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看了，看膩了，所以不喜歡我了！」
明月清笑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她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看著沈凌兮的樣子，她捏了捏他的臉。
「就算現在有個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也只會看一眼的，第二眼肯定看你，以後都只看你。」
前半句出來的時候，沈凌兮聽的喜笑顏開，可後半句一出來他的笑臉頓時就垮了。
「清清，難道不應該是就算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多看一眼嗎？」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啊！」明月清笑眯眯的，「所以我第二眼看的是你啊，我就只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
沈凌兮一臉無語，明月清樂不可支。
「好了好了，逗你的，在我心裡全天下凌兮最好看，最可靠，最有才華，對我也最好，我最喜歡凌兮。」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沈凌兮唇角高高翹起，就要湊過來吻她。
「咦，一邊兒去！」
明月清一臉嫌棄的推開他的臉，再無方才的柔情蜜意，「一臉的茶水加口水，還不快去洗臉！」
「……清清，你忘了這茶水加口水是怎麼來的了嗎？」
明月清一臉無辜加茫然：「我不知道啊！不過這不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去把你的臉洗乾淨，不然就算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我也親不下去。」
她說完一扭頭離開了桌子：「錦瑟，少爺臉髒了，打盆水給少爺洗臉。」
「……」
沈凌兮看著始作俑者給他一個邀功一般的笑容后，就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忍不住咬牙。
方才是誰把茶水噴到他臉上的的，清清居然嫌棄他，這可是她自己的口水啊！
可儘管如此，在錦瑟端水進來的時候，沈凌兮還是囑咐她將放在廚房裡的烤羊腿給少夫人送過去。
這烤羊腿，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到烤羊腿的明月清心情好極了，也就在餐桌上說了自己的去向。
原本她就沒有想要隱瞞，畢竟她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只是想要逗逗沈凌兮罷了。
「我知道你去了風月樓。」沈凌兮看她吃的一嘴油，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我就是奇怪，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對青樓這麼感興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了。」
正在和羊腿戰鬥的明月清咽下口中的食物，看著他曖昧一笑：「我是男是女，凌兮不是最清楚嗎？」
說著，她還拋了個媚眼給沈凌兮，然後伸出手想要撩撥一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啪！」
沈凌兮一臉嫌棄的拍掉她的手：「別用你那全是油的手摸我。」
撩撥失敗還被嫌棄的明月清看著自己被打的手愣了好一會兒，重重的哼了一聲。
「沒情趣的男人！」
撅著嘴抱怨了一句，她狠狠的咬著羊腿，吃相粗魯殘暴，眼睛卻瞪著沈凌兮，彷彿此刻在她牙齒間被撕成一條條的不是羊腿，而是他。
沈凌兮好笑的看著她：「我也不是不讓你去，可是你好歹要帶個人在身邊，風月樓雖然多是賣藝不賣身的雅妓，但終歸是青樓，總會有爭風吃醋的時候，你一個人不安全。」
明月清一扭頭：「別跟我說話，就讓我們互相嫌棄吧，哼！」
沈凌兮輕笑出聲：「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是擔心。」
將明月清的臉別過來，沈凌兮笑的溫柔極了。
「清清這麼美，我是擔心清清被人惦記，到時候在風月樓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我可要心疼的。」
明月清咧嘴一笑：「真的嗎？」
沈凌兮點頭：「當然是真的。」
眼珠子一轉，明月清咬了一大口羊肉咽下去，撅著油乎乎的嘴湊過去：「那你親我一下。」
將原本就在她面前的盤子推了推，沈凌兮一臉認真：「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切！」明月清用一種看透了的表情瞥了他一眼，「還說不嫌棄我。」
「我沒有嫌棄你。」
「那親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