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哎呦不簡單
「刪號。」男子的扇子架在一個跪地求饒的人面前,這本是把普普通通的扇子,然而見識過剛剛男子出手的人,決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個扇風的裝飾。
「大俠!你都把我削了這麼多級了,跟刪號還有什麼區別!」跪地的男人背著一把大刀,可是此時那把大刀看起來那麼可笑,甚至是拔都沒拔chu來,便被這個執扇的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男子頓了頓,並沒有反應,背刀男人餵了喂:「好漢,不過是個遊戲,當什麼真,我今天給你送了那麼多人頭還不夠么?」
「就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才有那麼多小白玩不下去!」一邊立著的女子轉了轉手中的傘,有些不平,「說得好聽,教他們做人,還說別人是玻璃心……我看你是虐殺搶人頭,欺負小號還差不多!」
執扇的男子倒是話不多:「道歉。」
背刀男人這才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移動了一下,冷不防身後的男子又瞬移到了他面前:「想飛走就試試。」
默嘆一口氣,男人上前對著面前那個小白,他眯眼瞧了瞧小白的名字——「臣附議」,嘖了嘖嘴巴:「附議兄,對不住,今天是我以強欺弱,希望你好好成長,日後定能成為可敬的俠士!」罷了又回身瞅了瞅仍舊未說話的執扇男子,使用動作語言做了個揖。
臣附議其實並沒有怎麼在意,在他看來,新人玩新遊戲,總歸是會被欺負的,無可厚非。
女人心性才會覺得這是個多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已經二十七歲,不是個剛畢業的小朋友了,自然是不會在意,打了「沒關係」三個字便就放他走了。
說起來,這面前一黑一白跟黑白雙煞一樣的兩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當真是有些稀奇,他不過是在野外區域掛了一會機,回來便發現被人殺了,再起來再被殺,他就懶得起了。
正待這時候,這二人卻是一個大輕功砸在了自己面前,為什麼說是砸……
因為他們過來的時候明明是雙人輕功,下來時卻直直摔了過來,下來就掉成了殘血。
不過他們二人並不在意,尤其是黑衣的男子,只那一點殘血便就直接沖了上去。
而白衣女子,便就坐在自己身邊打坐調息,彷彿絲毫不擔心同伴會被秒掉,事實……確實不用擔心。只是瞬間,男子便將剛才殺了自己數次的大刀男按在了地上,一次又一次,直殺掉了他三級。
臣附議原本是覺得,可能他們有私仇,便也就看了看熱鬧,卻不想他們竟然是為自己抱不平的,唉,這個世道,終究是好人多……嗯,中二也是不少啊。
「這位少俠留步!」白衣的女子攔在了自己面前,臣附議看了看她待機的動作,又往後看了看那個黑衣的男子,應該是這個遊戲里的情緣了?這二人的性子,倒是相配。
「今日謝謝二位出手相助了!」他拱了拱手,尤其是對著那黑衣男子的方向,之所以不說他們名字,實在是……他無論如何也是想不明白一個如此高冷的號主,卻是取了一個叫人難以叫出口的名字「美大叔」……嗯……怪怪的。
至於攔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萌蘿莉」。這倒是還挺相符的。
「不用謝不用謝!」女子繞著他轉了一圈,「我看少俠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奇才,不如就跟我回師門吧!」
這是要收徒?臣附議立在那裡想了想,其實他玩這個遊戲不多,也就是偶爾調節下罷了,畢竟,他主要玩的遊戲不是這樣的角色扮演,玩起來還有些不習慣。
剛想要推辭,後邊的美大叔終於動了,他上前一步:「你要收徒?」
「對呀對呀!你看這個小白,明顯是被人用來拿人頭的,死了還原地起來,太可憐了,既然碰到就是緣分,不如我們收一個吧。」
「也可以。」
喂,你們是認真的嗎?你們有聽到我同沒同意么,還商量起來了什麼鬼。美大叔走到了他面前,感覺是點開了他的裝備在查看,片刻,他才復又開口:「低級裝備,但是亂搭的還算合格,意識不差,你收吧。」
等等,就是收,也該是你收啊,這個萌蘿莉還沒有出手,有沒有都不知道,而且,我一個拿扇子的琤雲派為何要拜你一個拿傘的落英坊姑娘?
許是見臣附議半晌沒有動靜,美大叔加了一句:「她收,我教,有問題?」
「沒有。」敲下這兩個字,索性他繼續說了下去,「只是玩得少,怕辜負了你們厚愛。」
「無妨,不過是打發時間。」大叔的回答當真是毫不給面子,卻也是實情,如今玩遊戲的,大多也就是打發時間吧,像他這樣的,自然是不多的。
「好。」說罷也不羅嗦,臣附議一撩袍子便跪了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蘿莉當真是被他嚇了一跳,而後咯咯咯笑得更傻了些,一拍大腿,覺得自己果然撿了個寶貝,於此同時收到了系統拜師請求,趕緊同意了,喚他起來:「徒弟弟,以後為師一定會帶你策馬奔騰,看盡長安花!」
「噗——」傅譯一口咖啡差點噴薄而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起來,「是,徒兒一定謹遵師父教誨!」
「來來來,這是你師爹!」其實不用她介紹,傅譯也知道他們肯定是一對,不過師爹兩個字……終究是喚得有些勉強,有些不適應。
師父一看就是個姑娘,傅譯想了想,覺得以後再上線,就多跟著師爹好了,男孩子嘛,靠操作說話,也免得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到了傅譯這個年紀,確實是能規避就規避,虛擬人生,終究不想太多牽絆。
不過這個師爹嘛……不簡單,俗稱便是——嗯,高手。雖然傅譯接觸這個遊戲不多,但是憑著長期的遊戲意識,他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人出手沒有虛招,毫無拖泥帶水,乾淨利落就能將對方壓於扇下,技術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