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塵往事
我還想再狡辯幾句,但是見爺爺已經生氣了,只好把剩下的話給咽下去了,要是不把這事解決了,我心裡的這道卡怎麼都過不去。
當天晚上,爺爺把我和李非叫到了身邊,他面前有一本書,爺爺收藏的長書很多,就我從小看到大的都是一些靈異鬼怪的故事,其他的還有爺爺的筆記,但是今天拿出來的這一本書,我並沒有見過。
爺爺對他也是異常的尊重,擦了好幾遍。
「你們兩個都知道,有假棺材的人是惹不起的,其實按照我們這個行業還有一種解釋,就是說明這個人生前做了很大的缺德事,不敢把棺材埋到地下,以此進入陰曹地府,閻王也會怪罪的,說不定他現在的屍體已經被火化,撒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不都是說入土為安嗎,他這樣子豈不是沒有得到安息?」
「是,肯定是沒有安息,但是若能這樣避免了後代遭殃,也是一個可行的法子。」
我還不知道這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傳聞心裡,不免有些震驚,但是爺爺總是沒有把話題說到關鍵,楊游龍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一點都不說。
李非的眼睛轉的快,他聽著爺爺的那本書,似乎想到了什麼,爺爺現在還屍匠的身份,主要是上輩子傳下來的職業,但是並不說明這個行業只有爺爺會。
旁人要是懂得一個投機取巧,或者山水風水之間的事情,也可以當個還屍匠,但是被眾人信仰的還屍匠,向來只有一個。
那句一山不容二虎的說法,不得已兩人之間必有一戰,可是越是精明的人心眼兒就越小,能不能存活下來,還要看對手會不會留情。
我們聽爺爺講故事,講到半夜,最後我和李非在我屋裡睡著了。
那天晚上我似乎夢到了熊熊的大火,將一個村子燃燒殆盡,在還屍匠眼裡這可是個大活,但是也是一個冤孽的開始。
越是冤氣積攢已久的地方,就越容易出現一些不幹凈的東西,一旦被人纏身上就容易失心瘋。
爺爺在那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取得了勝利,但是輸的那一方,並不會由此罷休,反而變成怨鬼糾纏不清。
爺爺年少氣盛,當然不怕那鬼,可是誰曾想,現在想起來卻越發的恐怖,我本來不想管這麼多的事情,直到從爺爺嘴裡說起了那些陳年往事,才知道不是誰的手上血是乾淨的,總會帶著一些斑斕成為人生的烙印。
可是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許久了,楊游龍的鬼氣一直糾纏著爺爺,不死罷休,如何能夠化解這般怨氣,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爺爺出面了。
我和李非找到的那個,空的棺木實際上也是一個警告,這人有沒有死,又或者還有什麼下場,爺爺都不敢亂斷定,但是他心裡只想保護著我們,得知我和李非偷偷的不顧他所說,跑到了山上,就對我們兩個要求更嚴了。
沒有他的允許,不準跑到其他地方去,我和李非小聲的商量:「你說那個人陰魂不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李非想都沒想就回答我,冤有頭債有主,他的目的既然纏繞著這裡,不就顯而易見了嗎?
「你的意思是,他想報復的人是爺爺,但是爺爺明顯不就不怕他們嗎,反而要將我們兩個保護起來?」
李非反駁我:「你是不是傻,那個人的目的不可能是爺爺,反而是乳臭味乾的你。」
身為爺爺唯一的心頭肉,肯定傷到我更會讓他傷心,說到這裡,我咽了口唾沫,只要想起從棺材里爬出來的人,我的心還是難以平靜,不光是一種無可奈何,更多的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要這樣子即是糾纏,豈不是永遠都沒有盡頭了,而我卻不知道如何要化解一個人的怨氣,像爺爺所說,一命還一命嗎,這不可能。
我不能犧牲爺爺的性命,再說爺爺根本就沒有害他,李非見我一個人很糾結,便想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你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故事,我告訴你,其實你爺爺在我們村子里是德高望重的,連村長都不敢惹他,一個是這個人正義,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不會罷休,也是遠近聞名的執著,可是固執和執著是一個好性格,但是過於固執,那就見不得多好了。」
李非話裡有話,我也聽說了,但我就是不願意相信爺爺,會做出那樣子的事情,有沒有殺楊游龍,爺爺沒承認,我是不會胡亂想的。
在家的日子過得很快,天明了之後就黑了,我記不起白天做的什麼事,但總覺得夜晚是如此的漫長,哪怕是李非睡在我旁邊,我還能夠感覺到陰風陣陣。
隨即一個轉身,就把李非叫醒了,醒來后的李非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但不知道為何,我竟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另外一種景象。
紅紅的眼睛發著光亮,似乎要把我給吞噬掉。
「李非你眼睛怎麼了,你是李非嗎?」
「小原,你發什麼神經,大半夜的不睡覺,說什麼渾話?」
「我居然看見你的眼睛是紅色,你是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李非一巴掌把我打了。
「你看清楚點,是我李非,我看你這小子是有點魔怔了,看什麼都像鬼。」
我不再狡辯,因為我知道,不光是他看不見,就連旁人也看不見,一定是有什麼寓言要告訴我。
我聽說只要過了午夜十二點,人的靈魂就可以靈魂出竅,到另外一個地方。
「你說這會不會是真的,靈魂出竅的人會附在,他路過的死人身上,以此來控制他的肉體。」
「小原,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你爺爺就在隔壁,你怕什麼呢,你膽子小我是知道的,可沒想到這麼小,快睡吧,快睡吧。」
我不信邪,堅持坐在床上盯著窗戶,只要有什麼異樣,我第一時間就能看到哪,曾想時間流逝的這麼快,一直到天快亮了。
我遠遠地看見窗戶邊閃過了一個影子,我可以確定那個人穿的是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