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臉上陰氣
我心裡不斷地思索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表哥根本就不是從路上見到了什麼鬼魂?
像這樣揮之不去的陰氣的話,應該就能夠驗證,這表哥應該是和不幹凈的東西相處過相當長的時間,而且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渾然不知。
就在這說話之間,范瑤良又敬了表哥一杯酒。
「表哥,前幾年的時候,我聽說你生活的非常不好,怎麼也不來找我呢,而且像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該通知我一聲啊。」
「不光是沒有通知你,別人我也沒有通知,我這個結婚是自己私定的終身,所以也就誰都沒有說,在加上當初一個大字兒都掏不出來,哪裡還有錢招待親戚?」
話音剛剛落地,這個時候的范瑤良臉上又出現了一絲詭異的表情,大概遲疑了半晌之後,細細道,「這件事情也不太對勁啊,之前我都已經聽說過了,既然你身無分文,那應該也買不起房子呀,又是怎麼結的婚的?」
「我這個根本就沒有買房子,是完全在山裡面住的,我現在在山裡面有一座木屋,平時根本就不出來,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突然想上山下來看一看,這不就來找你了嘛。」
范瑤良至於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懷疑,其實我心裏面早有答案。
記得以前和范瑤良相處的時候聽他說過,表哥可以算是一個命苦的人,還沒有,上完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退了學。
那個時候聽說學習成績還算是可以,但是家裡面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的學費來,也就只好放棄了。
一開始的時候范瑤良也感覺到非常的可惜,畢竟年紀這麼小既要輟學的話,只怕是以後找工作都不好找。
可是表哥這個人還算是挺有志氣,讓自己家裡面日子過得不富裕,硬生生地又去南方打工。
家裡面已經是一團亂麻,表哥的母親這個時候常年卧病在床,幾乎都已經喪失了勞動能力,除了每天要看病吃藥之外,偶爾還得上鄉鎮上去輸液。
表哥的父親在村子裡面算是一個有名的混混,按當地人們的話就算是二流子,就是說這人不靠譜,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最讓人生氣的是表哥的父親還經常賭博,家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進項,光靠著表哥一個人在外面打工,省吃儉用的話還不夠貼補家用。
家裡面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噩耗總算是傳來了,表哥的母親因病去世,這個家也算是支離破碎。
後來他的父親在外面賭博的時候欠了一大筆錢,最終到了不能償還的地步,那找上門來的債主非常之多,差不多都可以壘起來一個大院兒。
他的父親見到眼前這麼多人追債,也就頭也不回地逃走徹底成了一個老賴,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表哥還在家裡面等著,但是債主已經追上門來了。
村子裡面的規矩一直都是負債自還,這表哥有理說不清,也只能是認清了眼前的這一筆債。
原本這個時候范瑤良想要救濟一下自己的表哥,可是三番五次的上表哥的家裡面去,也沒有見到他的人。
又是喝了幾杯酒之後,范瑤良緊接著追問,疑惑道,「那一段時間我找過你好幾次,看你根本就不在家,你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表哥定了定神,唉聲嘆氣了一下,整個人的臉色都已經微紅。
「說出來實在是丟人,家裡面的債主已經實在是太多了,迫於無奈之際,也只好去山上躲著,這一躲就是三年,要不然我到現在才回來呢。」
聽著表哥所說的這句話,我心裏面一陣疑問,表哥說自己這三年之間都在山上躲著,莫不是這山上碰到了什麼鬼魂不成?
要不然的話,表哥的臉上色怎麼會如此的陰沉難看,而且印堂之間發黑,臉上纏繞一層陰森森的鬼氣。
「你一個人在山上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難道這三年的話一直都在荒山上躲著?」
「算是這麼一回事吧,其實也並不是我一個人,我在山上已經成了親,現在我的媳婦是一個孤兒,碰到我之後,正好我們兩人做了一個伴。」
「成親?」
「沒錯,我們兩個就是在山上遇見的。」
我和范瑤良又是各自和表哥敬了一杯酒,這個時候的表哥才打開了話匣子,說出了當年上山上面的奇妙傳聞。
原來就在這幾天之中,已經有好幾個債主,已經是追到了表哥的家門口,硬生生的要表哥還錢,可是這個人的表哥確實是口袋裡沒有錢了,即便是翻遍了家裡面所有的抽屜和衣櫃,也找不出一張整錢來。
債主在一邊記得破口大罵,把表哥說成了死魂冤鬼,一定要讓表哥還錢。
表哥表面上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可是心裏面一陣著急,這麼多的錢,自己怎麼才能夠還上呢?
再加上前一段的時候,在工地的時候又傷到了腿,現在這好幾個月算是喪失了勞動能力,如今家門口整天都要債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逃到荒山上去。
我和范瑤良靜靜的聽著表哥的話,後面的傳聞就更加的詭異。
當時表哥帶著一口乾糧,還拿了一個水瓶子,裝了一些潔凈的水,揣在自己的口袋裡面,就已經匆匆的上了山。
等到達山上的時候差不多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四下里寂靜無人,周圍能夠聽到許多的蟲鳴叫聲。
這座荒山之上是很久都沒有人進來的了,因為到處都是茂密的山林,前面的山林的對過,便是一片墳塋,有不少村子裡面的祖墳就在這個地方。
表哥一個人走到了這山上之後,眼前又累又餓,正想著自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突然看見就在前面的不遠處,似乎是一塊巨大的磐石。
見那磐石光亮平整,正好可以容納一人躺在上面,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表哥躺了上去之後,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已經睡著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西邊的天空當中露出了最後的一絲殘陽,整個如泣血一般的夕陽最終落到了地平線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