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來熟
在江南市，這樣的一套房子，沒有幾百萬都拿不下來，更別說還得裝修了。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身家，著實令人佩服。
方凡接過陳婷婷遞過來的毛鞋，穿好后就站在一邊，也不落座。
「你怎麼不坐下啊？」
陳婷婷將骨灰盒放置好后，便來到了陳若然身邊坐下，問道。
「我身上有點臟，還是不坐了。」
方凡如實回答道。
風塵僕僕了一天，還沒洗漱過，他實在不想弄髒別人的家裡。
陳若然默默抬頭，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已經通紅，眼淚不停的落下，看得人心疼。
她也說道：「你既然是李浩的戰友，也應當是我們的一家人，沒事，坐吧。」
「那..好吧。」
方凡看著她真摯的目光，於心不忍，還是坐下了。
看得出陳若然是個非比尋常的女人，即便再怎麼悲傷，也不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跟我們說說，姐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陳婷婷問道。
「任務內容是機密，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出國執行任務的途中發生意外的，我已經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去調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方凡坦白，稱自己在李浩出事之前就退役了，所以沒辦法知曉。
最終，陳若然知道了能知道的一切，就黯然失色的回房間去了。
客廳了就只剩下方凡和陳婷婷兩人了。
「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然後我給你剪個頭髮？畢竟你現在看起來像是個非主流。」
陳婷婷率先打破沉默，提議道。
方凡頓時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問道：「你還會剪頭髮呢？」
「是啊，在大學里經常給舍友剪，你可別小看我，我的剪髮技術還是很好的。」陳婷婷擼起了袖子，像是準備大幹一場一樣。
「這...要不算了吧，我明天去理髮店修修就好。」
方凡哪敢相信，連忙把遮住大半張臉的劉海撩了起來，露出那稜角分明的臉龐。
他那斜飛的英挺劍眉，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散發著成熟老練的目光，襯托著他的不凡。
高挺的鼻樑，桀驁不馴的嘴角，宛如漫畫里走出的人物一般。
陳婷婷直接看呆了，傻傻的喃喃道：「這...好帥。」
「是嗎，我也覺得自己很帥，謝謝誇獎。」方凡謙虛又自戀的笑著回道。
「你長這樣，不去做公關真是可惜了，白瞎了這張臉。」陳婷婷嘖嘖稱讚，不絕於口。
方凡耷拉著眼皮，心裡已經不想再聽到公關二字了。
他隨即起身走到蛇皮袋那裡，拿出了一套比較嶄新的迷彩服，問道：「衛生間在哪裡？」
「額，出陽台右側就是客人專用的衛生間。」陳婷婷回應道。
「好，那我先洗個澡。」
方凡也不認生，完全自來熟的就按照陳婷婷說的去到了衛生間，關上門之後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陳婷婷發著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到陽台，衝進衛生間里，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赤果的站著，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沒那麼快脫好衣服...」
陳婷婷滿臉羞紅，立即閉上眼睛退了出去，靠在門邊喘著粗氣。
如果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她看到方凡的身上，有好幾道刀疤和槍傷留下的疤痕。
特別是有一道疤痕，幾乎從後背蔓延都臀部那裡，看起來觸目心驚。
「阿彌陀佛，有怪莫怪。」她神神叨叨的呢喃著，滿臉糾結的回到了客廳。
而方凡也是剛緩過神來，原本還在疑惑，但是看到衛生間里堆著好幾件卡通款式的內衣后，立馬就醒悟了。
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陳婷婷穿過的，只是忘記洗了而已。
「真是個懶惰的小丫頭。」
方凡笑了笑，打開花灑開始衝去身上的污垢，但是眼睛卻情不自禁的一直盯著那堆衣服，無法自拔。
這一洗，就洗了快半小時。
陳婷婷感到每一秒都是難熬的，如坐針扎一樣。
等方凡出來之後，她立馬跟只小貓咪一樣鑽進衛生間里，將那堆衣服抱起，臉色慌亂的跑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陳若然被他們的動靜給吵到了，開門出來后，眼睛紅腫的看著方凡，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額，吃過了，謝謝嫂子關心。」方凡客氣的回道。
他才不會說自己只吃了幾個包子而已，否則還要麻煩一下她們。
「婷婷，出來煮完麵條給凡哥當宵夜。」陳若然充耳未聞一樣，轉頭喊道。
「哎，我馬上就來。」
方凡汗顏，只好道了聲謝。
大概十幾分鐘后，一大鍋麵條冒著熱氣的被陳婷婷端來客廳，而且還乖巧的夾在碗里，遞給了方凡。
「謝謝謝謝，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方凡一直把謝謝掛在嘴上，都快變成口頭禪了。
二女坐在他兩旁，靜靜的看著他吃，使得後者渾身不自然，埋頭默默的吃著。
陳婷婷似乎覺得有些無聊，她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個小巧的化妝包放在方凡面前，微笑道：「要不你吃著，我給你剪頭髮？」
「婷婷，你是不是皮癢了？」陳若然有些慍怒，沒好氣的說道。
「可我就是看他這個髮型不順眼嘛，整一個非主流殺馬特的。」
陳婷婷嘟嘴，眼巴巴的盯著方凡的後腦勺。
「咳咳。」方凡的第六感何其靈敏，直接察覺到了那道目光，說道：「沒事，你剪吧，我也覺得我頭髮太長了。」
「哎，這就對了。」
陳婷婷臉上浮現笑意，打開化妝包拿出了一把小巧的理髮剪，正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陳婷婷臉色不悅，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走到門後面透過貓眼看去，驚疑道：「老媽怎麼這麼晚了還來我們這？」
咔擦。
大門打開，一位穿著華麗的婦女走了進來，身上還有些凌亂的衣服還黏著許多雜草。
方凡看清來人後，嘴裡的麵條陡然噴了出來，弄得滿張桌都是。
沒錯，這個婦女就是之前在樓下和小區保安大戰的那位五十多歲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