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一朵白蓮花
卿如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覺通體舒泰,看什麼都順眼很多。
正當卿如晤神清氣爽之際,卿如鈺已不知何時從身後躥了過來,「砰」地跪在她的身前。
卿如晤一怔,眼角瞥見花園門口那一角青灰,心頭頓時一顫,渾身上下都激動起來,連發梢和指尖都興奮得無法平息。
父親,就等著你了。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卿如鈺跪在地上,將身子壓得低低的,隨著她鼻子一抽一抽地,整個身子也輕輕顫動。
她低著頭,驚恐得不知所措。
某位已經作古的人曾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卿如鈺這般作態,必定是要作妖了。
果然,剛走到花園門口的卿彧看了這一幕,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將卿如鈺小心翼翼地扶起來護在懷裡。
然後袖子一甩,轉身狠狠地盯著卿如晤,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卿如晤眸色轉濃,斂下眼睫道:「父親,不過是姐妹之間玩鬧罷了!」
「玩鬧?」卿彧俊臉蘊怒,「這像是玩鬧嗎?」
每次都是這樣,不管她和卿如鈺之間發生什麼,他總是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對她就是一頓教訓,只有卿如鈺才是他的心肝寶貝,而錯全在她!
卿如晤滿心不甘,一怒之下脫口便道:「不然父親以為呢?」
卿彧沒想到卿如晤竟敢忤逆他,登時勃然變色,眼看就要大發雷霆。
「父親,您不要生氣,姐姐不是故意忤逆您的!」卿如鈺低低地垂下頭,一副不勝驚恐的模樣,「再說,姐姐是嫡女,也是鈺兒的長姐,身份高貴,她不過是打了鈺兒兩巴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卿如鈺轉身對著卿如晤繼續道:「姐姐對不起,是妹妹錯了,都是妹妹不好!」
然後誠惶誠恐地拔下頭上的步搖,小心地護在懷裡,神色也浮上一絲堅定:「只是這隻步搖是父親送的,是妹妹的心頭至寶,就算姐姐再喜歡,妹妹也不能把它讓給姐姐,請姐姐原諒!」
卿彧聽完,再也控制不住胸臆間翻湧的怒火,幾乎是暴跳如雷地道:「逆子!你怎這般蠻橫無理?竟然為了支步搖毆打姐妹!為父平日是怎樣教導你的?堂堂相府千金卻像個潑婦一樣!你簡直丟盡了我的老臉!」
教導?他有盡過父親的責任教導過她嗎?
卿如晤心裡冷笑,卿如鈺卻又「砰」地跪了下來:「父親息怒,切勿因為鈺兒動氣傷了身子,嫡姐教訓庶妹是應該的,鈺兒不怪姐姐……」
「妹妹可真是孝順的好女兒!」卿如晤望著卿如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卿如鈺重重一顫,頭低得快要埋入胸前,彷彿怕到極致。
卿彧心頭猛地一糾,連忙扶起卿如鈺,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指著卿如晤氣急敗壞地道:「逆子!你竟還死不悔改!當著我的面如此不知收斂!」
她悔改什麼?她收斂什麼?為什麼同樣流著他的血,而她卿如鈺就可獨得寵愛,而她卿如晤做什麼都是錯的?
卿如晤竭力忍住淚水,彷彿用盡全力不讓它奪眶而出,她接著道:「父親當時並不在場,為何只聽信妹妹的一面之詞,認定就是如晤的錯呢?」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卿彧惡狠狠地瞪著卿如晤,眸光冰冷得可怕,「如鈺那麼善良,連別人大聲說一句話都會被嚇到,她怎麼可能說謊?」
「父親你口口聲聲說我蠻橫無理欺負妹妹,我不服氣!」卿如晤道,「不如便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叫齊,咱們當場對質,是我欺負她,還是她自己招惹我!」
「你住嘴!」卿彧指著卿如晤吼道,「你都敢當眾打罵親妹,在場的人誰敢出來指認你,可憐如鈺年紀幼小,不善言辭,怎麼是你的對手!」
卿彧說著,右手已經高高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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