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可方物
冷墨軒卻渾然不顧,最後在灰燼里找到了燃剩下的一截帕子,上面的繡的部分都被燃沒了,冷墨軒將剩下的一小部分緊緊的攥在手中。
跌跌撞撞的從掩埋東西的洞里爬出來,搖搖晃晃的往青松院走。
一眾小廝都嚇傻了,侯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他們一聲也不敢吭,直到冷墨軒走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柳涵蓮嚇出了一身冷汗,沒有冷墨軒的命令也不敢離開青松院,只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等著冷墨軒回來。
等冷墨軒回到青松院的時候,柳涵蓮都嚇傻了,回來的冷墨軒步履蹣跚像是被人把靈魂都抽走了一樣,他雙眼通紅,滿身沾染的都是灰燼和土。
雙手黑漆漆的,有些地方甚至都被燙起了水泡,可是他手中任然緊緊的攥著那半塊手帕。
經過柳涵蓮身邊的時候,冷墨軒用疲憊的聲音道:「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柳涵蓮嚇壞了,雙眼通紅著,逃也似的出了青松院。
冷墨軒把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讓進去,衣裳也不換,坐在案前,痴痴的看著那半塊帕子。
有些東西,越是讓自己不去想,卻越想去想,本以為只要沒人提起,時間長了就會慢慢遺忘,但可笑的是,她就像是長在腦中一樣,而且根深蒂固,哪怕把自己逼的頭破血流也難以從腦中剷除。
很長時間以後,冷墨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輕聲說了一句:「我真的好想見你~」
白羽現在已經到了江南城中。
不得不說白羽的長相在人間實在是太招搖了,千年幻化而成的外貌,絕美無比,再加上幾分妖媚,來往路人都忍不住駐足去看白羽。
「這是誰家的姑娘,我怎麼沒聽說過,長的居然這樣好看,簡直不像是真的一樣。」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同她一起的姑娘道。
另一個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我要是長成這樣就好了,入宮選秀誰還能和我爭。」
白羽加快腳步,自己這樣實在是太招搖了,更何況她現在還穿著在狐族時穿著紅衣,頭上還帶著狐族的王冠,這王冠上鑲嵌著狐族的寶石,這在人界絕對是價值連城。
白羽一拐彎,繞進了一個沒人的巷子,將頭上的狐族王冠拿下來,取下上面的寶石,留下寶石,然後將王冠隨手扔了。
白羽來到一家當鋪,當鋪的活計正百無聊賴的擦著手中一個玉杯,餘光知道有人進來了,頭都沒抬只懶懶的道:「當什麼?」
白羽拿出王冠上的寶石道:「這個。」
那夥計這才抬眼,看到白羽的一刻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會有這樣美麗的女子,連手中的玉杯都差點失手摔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夥計才緩過神來,接過白羽手中的寶石仔細的看了看,這活計在當鋪也做了有些年頭了,自然是識貨的,知道這個寶石絕對是價值連城。
「我們一時間對不出這麼多銀子,姑娘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取銀子。」這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就連當鋪一時間都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
白羽擺擺手,她不過是為了湊些去京城的盤纏罷了,也不是專門為了換銀子來的,「不用了,我急著用銀子,你有多少給多少便是了。」
夥計聞言愣了愣,這是什麼人?若不是天上的仙女吧,長的如此也就算了,還不把銀子當回事。
夥計點點頭,立刻走進裡間,拿出厚厚一沓銀票來,白羽點也沒點,將銀票收起來便走了。
當鋪的活計望著白羽的背影許久,這才回過神來,看看手中血紅的寶石,發現剛才自己不是在做夢。
白羽從當鋪出來,先到成衣店換了一身衣裳,大紅色的衣服實在是太顯眼,白羽換了一身白色素錦長袍,腰間繫上一條簡單的絲帶,頭髮隨意的披散下來,只用絲帶將兩鬢的兩縷青絲繞到腦後綁起來。
雖然白羽已經穿的很樸素了,但不時還會有人駐足看著白羽。
雇了一輛馬車,又隨便帶了些乾糧,白羽便往京城去。
馬車一路出了江南城,正值夏季,江南風景正是絕美的時候,白羽掀開帘子向外看去,山清水秀,風景迷人。
行出江南城約莫有半個時辰,馬車行入了一處山谷,兩邊都是山壁,道路狹窄也就能並排通過兩輛馬車。
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白羽便將帘子放下,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白羽差點一頭撞上馬車壁,馬夫卻也沒了動靜。
白羽掀開前面的馬車帘子看去,馬夫胸.部中了一箭,已經沒了氣息,馬也受了.驚,在原地不住的踏步發出嘶鳴。
峽谷前面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他們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拿著長刀,嘻嘻哈哈的,好像在讚揚那個一箭便射中馬夫的人,讚揚他箭法精妙。
他們應該是這一帶的土匪。
為首的土匪看著白羽從馬車上下來,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今日算是自己運氣好了,居然劫到個這麼美麗的女子,正是艷福不淺,想著他便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的黃牙,口水險些從他的嘴角流下來。
「小姑娘,和爺爺我回去吧,定不會虧待你。」為首的土匪一臉淫笑的道。
白羽輕哼一聲,「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雖然白羽沒了法術,但伸手是不差的,原先在柳涵雪那樣孱弱的身體里都可以發揮出來不低的武功,更何況現在白羽可是自己的身子,打這幾個土匪還是不成問題的。
白羽的雙手握緊,這便要出手,一支箭卻從白羽的頭上劃過,正中為首土匪的眉心,緊接著數十隻箭從白羽身後發出,土匪們一個個倒地,只留下了一個活口,看來是官府的人來剿匪,留下這個人好逼問出土匪的窩點。
一群穿著官府衙役裝的人湧出來,上前查看屍體,然後將屍體帶走,唯一的一個活口用繩子綁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