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調查張揚
或許其他人做不到，但對於張揚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與此同時，他已經通過綁匪的聲音來感應到了他們的位置，只要張揚拉開這扇門，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一槍擊斃目標，不用猶豫，不會失手。
雖然張揚很自信，但還需要謹慎。
因為任何偶然性，突發性，巧合性的事件，或者一個極其微小的錯誤，都會讓行動的結果變成失敗，不管你前邊得分是多麼完美，如果你不能及時應對，不能隨機應變，那麼得分還是零，可能人質性命不保。
路老三囂張的笑聲突然止住，他此刻就象一隻被獵人包圍的獅子，惶恐而警惕，人在這種時刻總是特別敏感，他感覺到了什麼。
可是這只是一種感覺，並不是真實的，他並沒有聽見什麼，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不過即使是感覺，他還是懷疑了。
「小吳，看看後邊。」
路老三摸著黑，用胳膊肘夾住江白晴的脖子，他一手拿喇叭一手拿槍，只有這樣了，他相信如果出點握可以把江白晴擋在身前。
「好。」小吳應了一聲，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眼睛也適應了黑暗，所以他清楚的可以看見門。
「砰！」小吳猛地推開門，走進來。
突然的變故讓兩個特警一驚，退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後窗大開，傻子也知道進人了。
小吳也是一驚，他倒沒有看見旁邊不到半米就站著人，他第一眼看見了窗戶，窗戶開了，防盜柵欄也不翼而飛。
不好！小吳心裡猛的咯噔一下，他想喊，喊路總小心！
可是他一張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了，他到死也沒有看見人在哪，用什麼殺了他，他只覺得那一瞬，一柄非常尖而細的利器扎進他的喉頭，堵住氣管，從後頸刺出。
太快了。
小吳死前一直在想著這三個字。
張揚沒有用槍，他知道，雖然沒有讓小吳出聲，但是路老三肯定驚動了，不過縱使驚動，因為沒有發出聲音，路老三不會殺人質，人在這一刻需要一個判斷的時間，還有一種僥倖的心理，而這正是張揚需要的，哪怕只有半秒。
「小…」
路老三一張嘴，想要試探的叫一聲，才喊出一個字，張揚就已經得到了最後一刻的數據，目標位置，頭部高度，沒有障礙，有這三個數據已經足夠了！
跨步，舉手，開槍動作熟練迅速，乾淨利落，就象練習了千百次。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張揚開槍了，在路老三那個「吳」還沒有吐出來之前。張揚甚至沒有看見路老三就已經開槍了，他的手一向比眼睛還快。
火光一現，映出路老三驚恐的眼睛，還有腦門中間的一個洞眼。
一槍暴頭，正中眉心。
「爸爸。」江白晴輕呼一聲，身子癱軟在地，長時間神經緊繃，一旦放鬆，江白晴眼前一陣眩暈，昏厥了過去。
「嗯……唔唔……嗯……」
劉玉潔嘴上還貼著封條，見江白晴暈倒，急的差點哭出來。
「晴晴！」
江鎮天見女兒突然倒下，以為女兒出事了，發瘋一樣的衝過來。
隨後，埋伏在超市兩側的特警們也嘩啦嘩啦的衝進去。
站在大馬路對面的林佳此刻緊張到了極點，她一直子著對面，她緊張地夾緊腿，雙手抱著胳膊，好象站在寒風中，嘴唇都有些哆嗦。
當槍聲響起的一瞬，她是那麼恨，恨這個可惡的學生就那麼不聽話，恨自己怎麼就沒能堅持不讓他進去，讓一個高中生去打綁匪，這不胡扯嘛，如果張揚死了，自己又怎麼面對他的家長？
很快地下超市裡的燈全亮了，林佳把自己的手臂抱得更緊了，接著就看見江白晴抱著江白晴走了出來，江鎮天滿臉淚水，可是他在笑，張揚緊跟在後邊也走了出來。
當看見張揚的身影，林佳只覺得心裡一陣激動，無法抑制，眼睛一下就模糊了。
劉玉潔則是情緒太過激動，加上長時間被挾持，剛被營救出來，就嘔吐不止，和江白晴兩人一起，被救護車拉到醫院去了。
「營救成功！擊斃綁匪兩名，我方無人傷亡！」胡青山的聲音響在夜晚的柔風中，帶著喜悅，令人振奮。
「哦耶！」
林佳用手背抹去淚水，狀都花了，抑制不住的激動，大聲的歡呼，四周也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那些群眾官員警察都拍著巴掌蜂擁過去，林佳也跟了過去。
胡青山忙著跟所有人握手，張揚也感覺到氣氛的熱烈，但他並沒有什麼大悲大喜，這種場面他早就司空見慣，而且還是在好幾個國家都經歷過。
「張揚，恭喜你！」林佳說道。
「恭喜個屁，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
在人員做完最後的收尾工作后，地下超市裡，胡青山有些吃驚的看著面前的兩具屍體。
「這都是那個高中生乾的？」胡青山問。
路明達被一槍擊中頭部，一個已經發黑的槍眼，位於兩眉正中，準的就象用標尺量過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情況還那麼緊急，能打的如此準確，確實讓人嘆為觀止，就算是一同和張揚參加任務的兩名特警精英也是自嘆不如。
而小吳的死狀則顯得更慘烈，到現在還睜著眼，死不瞑目，他沒有中槍，他是中了一筆，一支鉛筆，胡青山一眼就認出，這是張揚在工程建設圖上用來畫橫線的鉛筆。
胡青山從來沒有想到過，鉛筆也可以用來作為兇器，而且是一筆致命，這一下量很大，徹底穿透了小吳的脖頸，甚至血都沒有來得及流出來。「是的，我們都沒來得及動手，這兩人都是那個學生殺的，他的動作太快了，如果不知道他是學生，我們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專業的資深殺手。」一個特警回答。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胡青山嘴裡不停的嘟囔著，圍著屍體來迴轉著圈。這小子他是個學生嘛，他就是個殺人魔王呀，手段如此熟練，方式如此殘忍，更重要的是，他殺人以後那一臉若無其事，彷彿殺了兩隻螞蟻一般。
來迴轉了幾圈以後，胡青山吩咐道：「立即收斂屍體，直接送火葬場，這件事就不要在外邊宣揚了。」
胡青山說完就走了出去，跟著的還有那個叫小柔的女警官，她也是一臉驚訝和迷惑，這個學生實在太可怕了，不過也多虧是他，如果是自己帶隊，能夠把事情乾的這麼漂亮嘛？
還好他不是個罪犯。
小柔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