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心傷
疼痛讓莫霽雨不由的哭了出來,卻是這痛完全比不上自己心裡的痛,是她自己將那麼美好的人親手毀掉,是她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破碎。
正當她想問為什麼的時候,一隻手突然觸碰著她的脖頸,另一隻手慢慢的摩挲著自己的臉。
莫霽雨這下明白了燕歌行到底想幹什麼,連忙稍微用力推開了他一點。
卻看到那雙血紅的眼眸一直盯著自己,嘴邊還露出滲人的微笑。
她不由的想要後退一步,卻被燕歌行摟得更緊了,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許再離開我!」
莫霽雨本能的覺得危險,於是就順著燕歌行的話往下說:「我不會離開你的。」
燕歌行想起原來的時候她總是偷偷溜走,眼中的偏執又多了一分:「我不相信,你每次都是偷偷溜走。」
燕歌行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就那樣看著燕歌行的那張俊美非凡的臉,看著看著她不由的感到一陣倦意,努力睜開著自己那雙疲倦的眼,一下子就睡了過去,倒在了燕歌行的懷裡。
燕歌行也感覺自己身處一個非常溫暖的地方,他緩緩的睜開了眼,額頭上的水汽凝成水珠從他微紅的眼邊滑落,而自己的懷裡莫霽雨一臉疲倦的正依偎在自己的懷裡睡得十分舒坦。
而這種感覺好像曾經也擁有過。
記得那種肌膚相貼的感覺,記得自己緩慢睜開了眼睛,在適應了有些刺眼的光線,看到的線條流暢的纖弱雪背。
只是當時的處境好像還要尷尬一些,記得自己好像不著寸縷,見到那個身影要轉過來,自己連忙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來避免這種尷尬。
記得自己即使閉上了雙眼,還是能感受到那雙溫暖的手在穿衣的過程中碰到自己的肌膚和私密部分,然後自己小心的半睜開眼,就看到那人一截緋紅的脖子和低著的頭。
等著那人將自己的衣服穿好,把自己扶在一旁休息時,自己才掐著點緩緩的睜開了眼,裝作很不適應這刺眼的陽光。
然後就聽到了那人笑著說話:「燕哥哥,你醒了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人應當就是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姑娘。
可是自己記得當時的那個小姑娘明明是個修士,而不是凡人。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些回憶都不甚清晰,要不是這種感覺太過強烈和真實,他怕是要認為自己待在幻境裡面了。
而自己剛剛得到的冰原聖草也不翼而飛了,只是這小姑娘並沒有任何可以儲物的東西,那冰原聖草是被其他人奪走了嗎?
他不由的低頭看了懷中的小姑娘一眼,卻看到了那雪白脖頸上的一圈淤青。
這淤青好像是他留下的,他不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低垂眼眸凝思著。
他記得也是這隻手曾經也緊緊的掐住一個人纖細的脖頸。
記得這隻手移到了一個人那纖細脆弱的脖頸處,他輕輕的掐住了那纖細的脖頸,只需要那麼稍微一用力,這節脖頸就會徹底斷開,那個人人便徹底的沒了生息。
記得自己只是深深凝視著那人的面容,然後緩緩的收緊了手。
記得自己掐住那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那纖細雪白的脖頸上很快就出現了鮮紅的指印,自己懷裡的人也因為呼吸困難而不停的掙扎。
直到自己感受到懷裡的人掙扎的力度漸漸減小才突然回過神來,連忙鬆開了掐住脖頸的手,懷裡的那個人停止了掙扎,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安穩的睡了過去,
此刻的燕歌行看著燕歌行脖頸上那一片烏青的指痕,尤其她雪白的肌膚襯著這片烏青更顯那淤青更加恐怖,他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但有種莫名的難受。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這樣傷害她了,明明她對自己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可為何自己偏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燕歌行將那遮住她那張雪白小臉的黑髮給拋到一邊,抬起那雙骨節分明分外好看實際上卻含有恐怖力量的手,用手指輕輕描繪著她的眉眼。
「小鯽魚,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會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他啞著聲音說道。
莫霽雨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全身舒暢,只是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攬住了,連忙低頭一看,是燕歌行。
心湖這邊,莫霽雨看著那心湖冒著寒冷的冰霧便感到了一陣開心,靈力湧入身體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溫暖的泉水一下子就把她身上的寒意給驅趕了,她撐著下巴看著緊閉著雙眼的燕歌行,不由的讚歎著那張俊美非凡的臉。
最後在燕歌行的唇邊落下一個吻,無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寒冰池竟然突然飄起了雪,一朵朵雪花飄落在藍色的湖面上,慢慢的將湖面凍成一塊如同藍寶石一般透明璀璨的鏡面。
被鐵鏈鎖住四肢的女人四肢突然輕輕動了一下,扯得那鐵鏈嘩啦作響,一顆透明的藍色晶體突然從天落下,直直穿破那層薄薄的冰面,融入了女人的眉心。
一股藍色的光芒從女人的眉間不斷閃動著,她一直僵硬的手指動了一下,動了第二下。
女人掛滿冰霜的睫毛輕輕眨動著,她睜開了眼眸,露出了那一雙令人心醉的藍色眼眸。
她看著自己被鎖住的四肢,手腳輕動著就將這鐵鏈輕輕鬆鬆的給掙脫了,她小心的將燕歌行攬著她腰的那隻手給移開,輕聲輕腳的踏出了這寒冰池,將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給裹上,她這才根據狗兒子的提示前往兩個人約定的地方。
她開始往上游,一掌拍碎了那薄薄冰面,踏上了湖邊。
雪白的足背在那身黑色法袍的襯托下幾乎快要趕上那雪一般的白,她清了清喉嚨,看著這片藍湖只是輕輕揮了一下手就將這藍湖徹底的凍了起來。
它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而燕歌行註定要擁有更加美好的未來,而這個未來沒有她。
她掐了一個法決,離開了這寒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