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老教孩子們識字

村中來了外人，這一下子平靜的村裡熱鬧起來了，村長和村中長輩們都出來迎接這名外來的老學士。

石子和小夥伴們也跟著一起湊熱鬧，好客的村民們湊到一起，紛紛拿出自家藏在地窖里的酒和花生，還有各種吃食，款待遠來的客人。

原來的這個老者是後梁國的一名文士，因為戰亂紛擾而不得心靜，四處雲遊走了多個國家，只想尋求一片凈土安身，走到閔國浮玉鎮，才知有這麼個偏遠的小村，整個村裡人生活了這麼多年，才從老者口中得知，他們的國家叫閔國，幾十裡外的鎮子叫浮玉鎮。

老者正和大夥說著一路上的見聞，晴朗天空中突然一聲響雷，接著就是風起雲湧，沒多大一會兒，嘩嘩的下起了傾盆大雨，村裡的長輩們，覺得這雨是老者帶來的，於是全村老幼，一同起身跪拜感謝老者。

此時全村的男女老幼都回到了村裡，這場雨降下，村長帶領大夥跪拜大地蒼天，跪拜文士老者，感謝他老人家把雨水帶來，拜謝完畢后，村中大人們拿著繩逃和獸夾，頂著雨去樹林里抓來野兔，打山雞，掏山鼠，用野味來答謝老者。

這場苦盼不來的大雨下的時緩時急，每家每戶院里擺滿盛水的工具，幾年的乾旱，開裂的田地，在慢慢的癒合，雨水澆灌著秧苗，枯黃的秧苗也有了生氣，河水開始上漲，一片片的綠色出現在山野田間，乾燥的大地，慢慢的恢復了生機。

一個月後，村裡的長輩們下令，在村邊的樹林中，為老學士建了一間寬敞的木屋，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一張飯桌，兩三把木椅，書案，茶几，都是按照老學士的要求去做的。

屏風和書架，這都是村裡人都沒有見過的東西，都是老者畫出草圖，找來鎮上的木匠，看著草圖才打造出來的。

石子每天都會跑到老學士家偷偷的看一眼，他的想學寫字，認字，因為每次做夢，看見那牆上字就著急，就想知道到底是啥意識？

時間一長，漸漸的老者注意到這個黑黑瘦瘦的孩子，但每次招手讓石子到他身邊時，石子都害羞的跑開。

一轉眼，夏天到了，田地因為下了雨解決旱情，大人們看著綠油油的莊稼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今年準保是個豐收年。

這段時間村長應村民的響應，去找了老學士聊了幾次天，求老者教孩子們學文識字，讓這個無名小村的下一代懂些知識，便能出個遠門，看信識字就行。

老者微微一笑，看出了這個偏遠之地的村民有著上進心，他很滿意，也很慷慨的答應了這個要求，開課的時間，定為七日之後，就在村中的穀場教授孩子們學問。仟韆仦哾

這位文士老者姓莫名雨，字天之，他是後梁國著名的大學者，大樂師，他的姓氏在後梁國，那是極其尊貴的姓氏，後梁帝因莫雨老者的直言而動怒，想殺又殺不得，一氣之下，給老者封了個說客一職，打發他出國遊歷，再也不想看見他，莫老者走出了後梁國，心以涼了，對自己的國家再無挂念。

他的遊歷生活就此開始，翻越大山，度過江河，看盡人生百態，遠觀戰場弒殺，路遇瑣事一一放入心間，自己的未來完全不掛心上，一心只想淡然的隱居，平平安安的享受未來的日子。

從後梁出發途徑多個國家，走了五年才到閔國，閔國地域不算大，戰亂比其他國家略少一些，之後來到這個偏僻無名村子，看見這些熱情又上進的村民，叫他有種歸屬感，於是就留下來了，有心教導村中下一代。

沒開學的這些天，石子和小夥伴們照舊抓野兔，抓山鼠，每日嬉笑打鬧著，老者的決定對於這些正在快樂玩耍的孩子們，必將會給他們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村裡的幸事，也叫村民們看到一絲絲希望，大字不識一個的村民，一代又一代活在這片土地上，如今莫老將會用學識改變這個村子。

村中長輩們和村長都到祠堂中焚香禱告，感謝上蒼，感謝大地，感謝祖宗們，保佑年年風調雨順，村長大禮叩拜后，堅毅的眼神中有著淚光在閃動，在自己當村長的期間內會有此福澤，是他這輩子的無上光榮。

等到自己老了也會和村中年輕人講述這一切，那是多麼驕傲的事，祠堂內平日少見的香火氣息，今天的香火到時格外旺，都飄出祠堂了，飄上了天空，村長和長輩們都很激動，看著一個個先人排位。

「咱們這個村子連個名字都沒有，有著兩大姓氏的無名村，何德何能召來這麼個有能耐的老學士，孩子們有老師了，未來咱們村子，興許會出大官，會光耀門楣，會讓我們村子在周邊各村中，數一數二，哈哈哈，光是想想都開心」村長背對祖宗排位，面向大門外微笑說著道，周圍長輩們也都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他們又開始談論著未來的打算，和對孩子們的期望，這個小村子的興旺感覺就在眼前了，祠堂內說笑聲不絕於耳，天上的太陽普照大地，朵朵白雲在空中飄過，地上的小草微微擺動，村長的笑容和今天天氣一樣好。

七天轉眼就到，村子里的人們還在地里忙碌著，天空中一片雲彩也沒有，太陽是無忌憚的釋放它的熱力，穀場中支起一個小涼棚，涼棚內擺了一張長桌，桌上放著一把羽扇，桌后坐墊上坐著一位雙眼微閉老者，身旁站立一名身材矮瘦的男人，手拿一把戒尺，審視穀場空地二三十多位年齡各不同的孩子們。

因為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村裡長輩和村長不允許女孩子去學知識，但是莫老可沒有那個思想，允許女孩們在一旁偷學。

「今天我來講第一課，第一課不是學字，不是讀文，我來說說，當今各個國家」莫老說完，在一塊光滑乾淨寬木板上，用木炭寫了一個閔字。

用手一指木板上的字說道「這是個閔字，這就是你們的閔國，閔王他名叫孫閔炎，是個好色，又膽小的君王。」

孩子們都看著莫老，只有一個孩子手拿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寫著木板上的字，嘴裡還嘟囔著。

「閔是你們國家的名字，也是你們認識第一個字。」

莫老講了當今各個國家的名字，和各國皇王的名字，木板上寫了南梁，吳，後梁，趙，金，北樊，越，東夏，後周，閔，晉，莫老看著孩子們聽的津津有味，就講的更加賣力起勁，而且越講越開心。

石子認真的聽著，手裡拿著樹枝不斷寫著。

下課後，村長看著孩子們遠去的身影說道「哎，現在這個戰亂的年間，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十四十五歲會被抓去當兵，哪怕歲數不到，身高到了，也都會被帶走。」

「這一去不復還啊，閔國戰事少，但也對抓兵養兵很上心，周邊兩個國家也都是經常挑釁的，可嘆可悲啊」莫老仰頭望天輕嘆道。

這堂課講了有一個時辰，孩子們在太陽下都沒有覺得曬，都很專註，莫老對此很開心，很滿意，課後莫老叫馬五七去找石子到他的木屋中，一個瘦小的身影進入了木屋。

莫老上下打量著這個頭髮有些枯黃，一張黝黑的小臉，細長的眉毛下，一對大大的眼睛，細細一看還是個雙眼皮，小鼻子小嘴的，看起來瞞可愛的，有點害羞，有點慌張，像只受驚的小雞，低著頭不敢抬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娃娃」莫老打量后問道。

「我叫石子，家裡人給我起了個大名叫趙石一」石子回答道。

「哈哈，石子，趙十一么？」莫老笑著，隨手在地上寫出了，趙十一三個字。

「這三個字我都不認識，我父親說姓趙的趙，石頭的石，一就是一隻蟲子的一字」石子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莫老認真的說道。

莫老看著石子認真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搖了搖頭。

「這名字是馬五七叔起的，我父親用東西換來的大名，他可是俺們村最有學問的人」石子說道。

漠老看著石子，用溫和的目光和輕柔話語說道「喜歡寫字認字么？告訴我，為什麼喜歡寫字？」

石頭低頭想了想，認真說道「喜歡，會寫字好處特別的多，以後為他人起名，讀信箋，能賺好多好吃的。」

莫老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這麼大的孩子，就是認吃也正常，莫老伸出左手掐算起來，一時半刻后，笑望著石子說道「馬五七起的名字不可用，我再給你起個名字吧，你看怎麼樣？」

莫老喜歡石子這個孩子才這麼做的，石子看著莫老想了一下說道「名字好有用么？」

「名字若是好，興許以後會給你帶來幸運哦」莫老說的很肯定，石子想了一下就答應了。

「就叫趙石玉吧，以後你就用這個名字吧，石中有玉，就是石中有寶了，表面看似平常，可其內卻是一個寶貝。」

石子微微一笑，現在是掉牙期，就剩下一顆門牙的他，覺得新名字更好聽。

「趙石玉，以後沒有事，你就來我這吧，你很喜歡寫字，認字，老夫就多教你幾個字怎麼樣？」莫老說道。

石子學字的目的很簡單，就想看懂夢裡橢圓空間內牆上的字到底是什麼意識。

「莫老，除了認字，您再多教我些別的吧，我什麼都想學，您多教我些好么？」石子這句話出口后。

莫老楞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可以，可以，只要你想學，我會的都可以傳授給你，孺子可教也，好好好，你有這想法就很好。」

這時候馬五七來了，村長命他照顧莫老的起居，石子看見馬五七來了，就告別了莫老，開心蹦蹦跳跳的回家了，一到家就把莫老說的事，還給自己新名字的事，都告訴了父親。

因知道莫老喜歡石子，開心的父親叫嚷著說道「孩子娘，今天多做一個菜，我要喝一杯，這好事應該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