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銀髮男子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處幽暗,漫天血光。
這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頂端的殷紅石筍上有鮮血一滴一滴接著一滴落入下方的血池之中,漾開一圈圈漣漪,久久不散。
無數血色的藤蔓攀附在溶洞四周,而石筍上的血滴正是從藤蔓中滲透而出的。
一名半裸的男子閉著眼睛,慵懶地靠在血池的邊上。他的半截身體都泡在血池之中,而在他身體的周圍,隱隱有許多血色的符文在閃爍著。
他滿頭的銀髮在血池中飄散著,卻並沒有被鮮血浸染分毫。
忽然,他睜開眼睛,望向頭頂密布的石筍,嘴角上揚扯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終於還是來了么……」
言畢,他稍微動了動身體,滿池子的符文如臨大敵般大亮起來。
血池中紅芒大勝,只是瞬息之間,血池中便躍出無數暗紅色的強大妖獸,咆哮著撲向男子瘋狂的撕咬起來。
「這樣可不好,會嚇著人的!」
男子低聲喃呢著,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淡漠的瞳仁雖浮現著笑意,可卻異常的森寒。
他乾脆整個人都沉入了血池,那些兇狠強大的血色妖獸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間,在虛空中潰為血水,重新灑入了血池。
石筍上的血滴越少,並且有不少的石筍已然斷了血流。
忽然,溶洞四周的血藤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枝葉沙沙作響,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著。
石筍徹底沒有血水滴落,同時,血池中的血水亦是在減少著。
血池再次爆發妖異的紅芒,滿池的符文不停變換著各種組合形態。
然而,隨著血液的減少,這些符文的光芒僅僅維持了十幾息,就開始衰敗暗淡下來。
銀髮男子再次顯露出來,這回他直接從接近乾涸的血池中站了起來,依然有很多血色的妖獸撲向他,不過不管是體型還是威力都小了不少。
他的狹長的雙眸閃過一絲厲色,伸手一拍,一道無形之力瘋狂卷出,將咆哮著湧來的血獸一巴掌全部拍散。
而這些再次散開的血獸,再沒有機會重新凝聚。
當這些潰散的血水再次落到血池中時,不過須臾,就沒了蹤影……
「咔嚓……」
「崩……」
候九朝和朱八借所在的墓室被數件法器支撐著,饒是如此,墓室的空間依舊在不斷的縮小。
隨著兩聲巨響,又有兩件法器斷裂了,墓室上下左右的石壁再次轟然擠壓而來,將師兄弟兩人擠地緊貼在一起,已然沒有絲毫的多餘空間。
剩下的法器看看起來也支撐不到多久了,剩下的法器一旦斷裂,師兄弟二人便會被頃刻壓成肉泥血水。
「大師兄啊,我不要做肉餅……嗚嗚。」
「臭猴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嗷,要死了!」
「閉嘴!」
候九朝煩躁地罵道,他心中亦是一片悲涼,為了支撐這些法器,丹田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出,已經快達到枯竭的邊緣。
師妹丟了,他也快支撐不住了……
正當兩人絕望不已的時候,四周的石壁突然停了下來,擠壓的力量消失。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忽然一道紅芒暴起,一個閃爍之間,虛空傳來一陣波動,不過須臾之間,兩人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而另外一個石室,在蕭沫兒被血藤纏繞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子之後不久,風少陵就感覺捆綁住自己的血藤不再吸取他的血液和靈力。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竟見血藤有枯萎之像,他只是略作掙扎,就從血藤中掙脫出來。
掙脫出來的風少陵眼神複雜地看著依舊高掛的繭子,也不知那丫頭死了沒有,若是沒死,現在倒是要她命的好時候。
他撿起地上的劍,一步步走向蕭沫兒,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
可偏偏,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蕭沫兒讓他扔劍的畫面,那麼瘦弱的一個凡人,在絕境中掙扎求生,還有挽救他的心思……
在這一刻,他猶豫了,內心掙扎得厲害。
終究,他還是揮劍,斬向纏繞著蕭沫兒的血藤。
「希望你沒有死,我救了你,就不再欠你!而你欠我的,等出去了就拿命來還吧!」
風少陵低聲喝道,劍光過處,斬斷無數血藤,然而就在此時,整間石室紅芒大勝,虛空一陣波動,不管是血藤繭子和風少陵都在同一息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巨大溶洞中的所有血藤都枯萎而死,紅芒閃爍之間,一道尖叫之聲伴著一團人影從天而降。
「啊……」
麻痹啊,這麼高,不死也得殘廢啊!從高空掉落的蕭沫兒悲催地想道。
她的身上還掛著不少的乾枯的血藤,原以為要摔個半死,沒想到卻在半空中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有人!
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有人,驚訝之下她正要道謝,就被闖入眼帘的銀髮男子給迷住了。
這世間還有如此好看的人,一頭銀亮飄逸的長發,一張淡漠冰冷,卻完美到天怒人怨的臉。特別是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宛若無垠的大海,深邃而神秘。
蕭沫兒的心神深陷在他眼中,扯都扯不出來。
他打橫抱著她,在虛空中轉了好幾個圈,這才落地。
若是在加點桃花花瓣,那就妥妥的古裝劇必有浪漫場景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銀髮男人淡漠冰冷的聲音把蕭沫兒讓痴迷的蕭沫兒打了個冷戰,終究還是清醒了過來。緊接著她只覺得屁股一疼,卧槽!這傢伙居然把她給扔了出去。
蕭沫兒滿頭黑線,果然長得好看的傢伙腦子不好使。
媽蛋的既然要扔掉自己,幹嘛還多此一舉飛上去接著自己。
而且,一天被兩個人威脅挖眼珠,兔子還有急眼的時候呢,更何況是她。
「喂……不帶這麼欺負……」
納尼,她鈦合金打造的雙眼看見了什麼啊?
大衛雕像換了個東方人的頭嗎?
蕭沫兒爬起來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銀髮男人竟然什麼都沒有穿,坦坦蕩蕩,大馬金刀地站在那裡。
一天之內看兩次鳥,被威脅兩次挖眼珠,前世買彩票怎麼就沒這個運氣!
還真是君子坦蛋蛋,小人露雞雞咩?
「脫衣服!」
銀髮男人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容拒絕。
蕭沫兒慌忙雙手環胸,警惕地看著他,臭不要臉,她這副身體才十一歲……簡直是禽獸!
「主人……快脫衣服啊!」
黑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沖著銀髮男人瘋狂地搖著尾巴,同時拿腦袋拱了拱蕭沫兒的手,催促她脫衣服。
「你特么是我的契約獸?」蕭沫兒聞言就炸毛了,媽蛋的,這傢伙喝夠了血藤的血,本體恢復了之後,胳膊肘就往外拐起來了。
一副恨不得立刻將自己送出去的模樣,賤得不要不要的。
「主人,形式沒人強,該屈服就屈服。」黑狗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很強,在他面前,它有跪舔的衝動。
「滾蛋,老娘沒你這樣的契約獸!」
銀髮男人可沒有跟蕭沫兒磨嘰的意思,只見他抬手在虛空一點,蕭沫兒整個人就僵在當場,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令蕭沫兒毛骨悚然,自己被定身了,就是人家粘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嗚嗚,雖然對方長得的確是禍國殃民讓人仍不住想要撲到的哪一款,氮素,她還未成年,少兒不宜好伐。
「壯士想來一發的話先忍忍行嗎?出去之後我一定幫你找十個八個胸******大的姑娘來伺候你!」
「我又干又癟又沒情趣,還比不上你萬能的右手,滿足不了你啊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