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痛苦糾結的風少陵
「你如果是想,把他打得很難看我就放過他的話,就錯了。
不過,風少陵,你一言不合就暴揍我的獵物,經過我同意了么?
算了,揍了就揍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計較,你付靈石就是了,一拳頭一塊下品靈石,劍氣傷的算我友情贈送。」
風少陵聞言頓時就收了拳。
他俊逸的臉隨時都有蹦掉的可能。
半響,他才紅著臉憋出一句話:「我的靈石不夠。」
他這頓拳頭雨,少說也有幾千下吧。
蕭沫兒臉色變了,她嘲諷道:「現賴賬?哼,我就知道,九霄宮上下恨不得我死,從來都不把我放在眼中。
從我進九霄宮開始,從上到下不是想弄死我,就是想搶我的東西。
這樣的習慣,在你哪兒怎麼會改變。
把我的東西佔為己有都成為九霄宮上下理所當然的想法,你自然不會想到,這個獵物,其實是我的。
想光明正大的賴賬,我也能理解。」
風少陵的心從來都沒有這麼慌亂過,蕭沫兒的話就像是浸了辣椒水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在他的心裡……他的心,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不是的……我是因為他……」
是因為看到你受傷,所以才……
他解釋的話脫口而出,卻在說出一半之後就卡住了。
風少陵痛苦極了。
他不是對沙七蘅厭惡至極嗎?
他不是想殺她而後快嗎?
她已然是他的心魔,他要在劍道上更上一層樓,就必須要除掉她。
可是……
為什麼……
看到她受傷,自己的心,會這麼疼?
風少陵的心不但疼,還亂得不行。
實在是上次收徒大典,他的所見,顛覆了他對沙七蘅的所有看法。
她……
她的心意是好的,初衷是好的,只是過程太過……與眾不同,所以才容易引起誤會。
所以,她是惡毒的女人,這個,是自己誤會她了吧?
可……
自從那次之後,他在無數個夜晚不斷地問自己,不斷地懷疑自己之前堅持的信念。
只有在劍池被劍氣切割身體的時候,那徹骨的疼,才能讓他清醒一些,讓他的心好受一些。
現在,他又看到沙七蘅乾折磨人的事情,雖然他的第一反應是要為民除害。
可是,內心深處總是有個聲音在喊:「等等,等等,先看看,看看再說。
或許,她是有苦衷的……」
正是因為這道聲音,他才強忍住,躲在一旁一直忍著。
直到,直到沙七蘅真的片下此人的皮肉……
「風少陵,你不會說打他是要幫我報仇吧?」蕭沫兒一副你以為我傻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風少陵。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終於,他還是翻手召喚出一個儲物袋,然後塞到蕭沫兒手中:「這裡是一千塊下品靈石,剩下的,請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一定會湊夠給你的。」
這回換蕭沫兒楞了,這傢伙的靈石,不會都給她了吧?
她記得,在收徒大典上,這傢伙就給過她一次靈石。
「你記得就好,不過我也不奢望你真的能當回事兒。
滾吧!」
蕭沫兒收了靈石就趕人。
可風少陵卻沒有走。
他固執地站在那裡,一瞬不瞬地看著蕭沫兒:「三無來了第十座試煉塔,這個人心狠手辣,實力又深不可測,你不是他的對手。我還是留著跟你一起吧。」
蕭沫兒:……
你才心狠手辣,你們全家都心狠手辣。
她眯了眯眼,擋住眼底的寒光。
不經求證,自己想什麼是什麼,這還是修行界的通病呢。
「三無是殺你全家還是侮辱你祖宗了,你污衊起他來竟然這麼沒有心理負擔?」
風少陵嚴肅地說道:「沙……小祖宗,我是孤兒。」
是孤兒,哪兒來的祖宗和父母?
接著,他又道:「三無連奪九座試煉塔的魁首,可是,從第五座試煉塔開始,每當三無奪魁的時候,都有無數三宮弟子重傷出塔。
除了第十座試煉塔,從第九座到第六座,只是競技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傷人。
可是,無一例外,這四座試煉塔的修士,全部被重傷。
故而,三無此人,必定心狠手辣。」
蕭沫兒笑了:「那不正好,在你心中,原本我就是跟三無一樣的人。
被三無搞死,不就是全了你們的心思么。
喔,好像在試煉塔里,沒人能真正搞死對方,大不了就是重傷出塔。
不過,我要是重傷出塔了,估計外頭很多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把我弄死的機會。」
這番話說得,風少陵的心就更難受了。
見他不說話,也不走,蕭沫兒懶得搭理他。
反倒是去把禪品,包括小白黑狗都收到靈獸袋中,也不理會他,就飛掠了出去。
她動,風少陵就動了。
她跑,風少陵追。
這一幕又落到不少弟子的眼中。
「你們看,風師兄在追沙七蘅!」
「風師兄為人端方,嫉惡如仇,肯定看不慣此人殘害修士的行徑。」
「我陵還真是好樣的,不懼強權,敢與惡勢力作鬥爭。」
「我覺得我們該檢討一下,發現慘無人道的事情,竟然連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我陵這是想要替天行道啊,我就沒有這個勇氣。」
「風師兄,加油,乾死丫的!」
「風師兄,我精神上支持你!」
「風師兄,你是咱們九霄宮的驕傲。」
很快,風少陵追殺沙七蘅的消息就傳遍了第十座試煉塔。
然後,島上發出恐怖的轟鳴之聲,大地顫動起來。
島上的高山忽然崩塌,猝不及防之下埋了不少修士。
反應及時的修士們紛紛如驚弓之鳥一般紛紛施法逃離,頓時就沒人關注蕭沫兒和風少陵了。
突入起來的地震,崩塌的山體,阻擋而了蕭沫兒的去路。
風少陵這才追上她。
蕭沫兒不會法術,自然不會御空之術。
「小心!」
風少陵一聲暴喝,蕭沫兒就見頭頂一個巨大的黑影襲來,是一座不是知道哪兒蹦來的山峰,直直得朝她砸來
她只是凝神一撇,就覺得腰間一緊,她條件反射地翻手就是一匕首,然後就見忽然貼上來的俊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