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器商店
在亞特蘭大陸上,四大魔法生物使用的武器,彼此之間是互不相同的。
身體里來自於生命的力量的魔力,絕大部分都被用於增強身體機能的獸人,在用魔力換取了強健的體魄、敏捷的身手以及非同一般的自愈能力的同時,能夠用來施展魔法的魔力,總是非常有限。
在魔力有限的情況下,不願意把它們浪費在非攻擊類魔法上的獸人,日常生活中基本上不使用魔法,而是習慣於使用自己的雙手解決問題。
使用魔法的時候需要輔佐以冷兵器,根據自身的喜好,使用重劍、彎刀、短匕等等各式各樣的魔法武器的獸人,在戰鬥過程中絕大部分都傾向於近身戰。
精通於使用各式各樣的魔法陣,在戰鬥過程中雙手合掌,便可以在掌心中構建出魔法陣的妖精,在絕大部分情況下一般都是徒手戰鬥。
只有當自己的敵人與自己拉開了較遠的距離,或者當自己需要在地面上繪製一個巨大無比的魔法陣的時候,妖精們才會使用自己的魔弓,彎弓搭箭進行射擊。
在魔弓的幫助下,將魔法附著到箭矢上的妖精,擁有著非常不錯的大範圍攻擊以及遠距離攻擊能力,只不過,將魔力大比例地投入到魔法上的他們,身體比較柔弱卻是最明顯的弱點。
對魔法陣的研究與運用都比不上妖精,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藉助魔法的力量的人類,由於時常需要進行非常精細化的操作,因此一般不使用魔法陣而是專註於使用魔杖。
至於身材小巧的精靈族,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則是和他們等高的、造型各有不同的權杖。
與位於大陸最中央的無國別城市蒙馬克城不同,位於北之國最東北端的亞秋卡斯城,一年到頭也迎不來多少外國來客。
所以可想而知,在屍骨森林外,峽谷那邊的妖精們不可能刻意跨越國境線,前來城裡購買魔法武器的時候,亞秋卡斯城裡的魔法武器商店,也就只可能出售面向人類的商品——魔杖——了。
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就會因為生命的力量而自動擁有魔力,但是,並不是每一個生命體的魔力,都充沛到了可以讓他們使用魔法的程度。這一點,是整片大陸的基本準則,哪怕是對於四大魔法生物而言,也絕沒有例外。
因此,在四大魔法生物並不是每一個個體都可以使用魔法,每一個個體都會成為魔法術士的情況下,諸如流觴在官邸里見到的那兩個女僕一樣,亞秋卡斯城裡還居住著不少普通人。
因此,在並不是人人都需要魔杖的亞秋卡斯城裡,正常經營著的魔法武器商店,也就有且只有為數不多的三家了。
森精族能夠製造的魔法武器,種類非常的齊全,無論是魔杖、魔弓還是權杖和冷兵器,曾經享有整片大陸第一魔法武器製造師的美譽的他們,就算隱居了三百多年,也絕對沒有荒廢了自己的製造工藝。
只不過現在,比起迫不及待地把圖書館里的千年傳承拿出來,流觴更應該做的事情,是了解現在的魔法武器市場行情。
因此,就算城裡的三家魔法武器商店全部都只出售魔杖,流觴也必須得非常認真地一家一家逛過去,以此確保自己能夠掌握更多的信息。
懸挂在店門外金屬支架上的店鋪招牌,在寒風的吹拂下「嘎吱嘎吱」地搖擺著。銅牌上繪製著兩根彼此交叉著,且尖端冒著四濺的魔法火星的魔杖的商店,據安德魯所說是三家店鋪中,出售的商品最為高級的那一家。
走過擺放有樣品魔杖的玻璃櫥窗,推開門角上懸吊著小小鈴鐺的半玻門,在「叮鈴叮鈴」的脆響中打頭進入店鋪的流觴,尚且沒來得及將這家店鋪環顧一遍,視線便被站在櫃檯前的一位少年吸引了。
光線昏暗,室內裝潢因為使用了大量的深色木材,因此顯得色調異常暗沉的店面里,個頭不高、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是流觴眼裡唯一帶有靚麗氣息的東西。
面朝流觴的半邊臉給她的感覺很像幾個小時前,她才剛剛在官邸里見過的沃森先生。看得出來特意進行過一番易容打扮,但是偽裝的技術實在不太高明的少年,此時正前傾上身,半趴在店鋪櫃檯上。
櫃檯後面,手中拿著一根金屬制魔杖的中年男子,在偏過頭來看見新走進門來的客人之後,向他們點頭示意,請他們倆稍等片刻,隨後便再一次將視線專註在了面前的生意上。
小小的店鋪體積並不大,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在這麼個生意並不好做的城鎮里,店鋪老闆不會特意雇傭額外的人手的流觴,並不介意和安德魯一起在一旁等一等。
只不過,等著等著,這單純的等待卻慢慢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兩條胳膊全都攀在木質櫃檯上,即使流觴和安德魯走進了店門,也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看來人是誰的少年,面前擺放著一個,表面布滿了灰塵,看上去非常有年代感的金屬盒。
敞開著的金屬盒裡鋪著的天鵝絨底襯,其中間部分留下的淺淡的凹陷痕迹,昭示著盒子原本是用來放置魔杖的。
而此時此刻,原本應該躺在盒子里的那根金屬魔杖,現在就被店鋪的老闆,捏在蒼白細長的手指間,一邊翻轉一邊仔細端詳著。
和金屬盒一樣,看上去年代非常久遠的魔杖,很明顯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保養過了。原本鮮明亮眼的金屬光澤,已經因為歲月的流逝與侵蝕,而完全暗淡了下去。
宛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與霧氣的魔杖,不但沒有得到它應該得到的維護與保養,甚至於還遭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
中央部位彷彿被一本大部頭的書,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狠狠地命中了,凹陷下去的地方與兩側呈現細圓柱狀的相連部位不同,現如今已經完全被壓成了一截薄薄的金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