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朝副帝
男人想起那張臉,那模樣,有幾分清秀,卻顯稚嫩。都不知道及笄了沒有,居然就學著別人上堂辯論?
面對這麼多人圍觀,竟也不害臊。這恐怕不是一般人家女兒能夠做到的。
男人起了淡淡興趣,吩咐黑衣人:「你去打聽一下,今日這縣衙堂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陰**:「屬下這就去。」
男人鬆開了手中摺扇,五官風韻越發俊雅無邊:「我……去會會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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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小廝來稟報:「大人,門口有人求見。」
蔡縣令心情不好,氣鼓鼓道:「轟走!本官現在誰也不見!」
「他說與大人是舊友,曾經和大人在京城的胭脂樓把酒言歡。」
蔡縣令正要罵,陡然回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人呢,人在哪?」
小廝道:「就在門口!」
蔡縣令走的太急把凳子都踢翻了,小廝驚訝的看著一向穩重的縣令竟然這般失態。
縣衙門口,一個清風朗月的男子站在那,雖是一身布衣打扮,卻掩蓋不了那一身的清華灼眼。
蔡縣令屏住了呼吸,見到果然是那人,膝蓋一彎就跪下去了:「下官參見……」
男人看似隨意上前邁步,暗暗已經拿住了蔡縣令,讓他再也跪不下去。
男人唇邊噙著笑意:「在下只是路過宛平縣,來會一會縣令這位舊友,縣令可明白嗎?」
蔡縣令冷汗流下來,見機的極快:「明白!殿……快請衙內坐!」
男人鬆開了手,唇邊的笑意更濃。
迎著男人進入縣衙,蔡縣令急忙低聲吩咐小廝:「立刻把府里最好的茶葉拿來,快!」
雖不知發生何事,但見到自家大人這樣如臨大敵的樣子,底下人也是不敢怠慢,趕緊去了。
一直到了廳內,蔡縣令吩咐所有人都下去,並關上大門。
這時,蔡縣令才一甩衣袖,跪下去:「下官參見修王殿下!」
當今天下,只有一位一品親王侯,修王司修離。不僅因為他是青帝唯一的兄弟,更是在青帝御駕親征貪狼國的時候,以副帝之名監國五年,把天下治理的國泰民安。如今的大梁老百姓都知道,若不是有當今陛下修王兩兄弟,也沒有大梁今日的盛世。
都說皇室手足多相殘,可是修王和青帝,卻讓大梁百姓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手足情。
「起來吧。」司修離的聲音從上首傳來。
蔡縣令這才敢起,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司修離會駕臨宛平縣,還是在他剛剛當上宛平縣縣令三個月的時候。
蔡縣令誠惶誠恐:「殿下前來宛平,為何不提前告知下官,下官自然要親自前去護送殿下才是。」
修王殿下到了他的轄下,那就代表出任何事都是他宛平縣令的過失,這樣大的責任,誰能輕易擔得起。
司修離不由一笑,盯著蔡縣令:「蔡卿不必緊張,本王說了,這次來,是私人事務,自然不宜聲張。」
私人事務?蔡縣令反而更忐忑了,他宛平縣只是一個小地方,堂堂副帝能有什麼私人事務,要來這兒處理?
司修離卻已經淡淡說道:「本王早些年就一直派人查找藥王神醫的下落,卻一直不得其法。直到上個月一名探子找到了些蛛絲馬跡,寫信到京城告知本王,本王才決定前來。」
聽到藥王神醫的名字,蔡縣令才一驚,「殿下難道是說,藥王……在宛平縣?」
這消息比驚天霹靂還驚人,天下神蹤不見影的第一藥王,居然出現在宛平縣嗎?
司修離眸子幽幽:「不管是真是假,本王一定要親自來看一看。」
修王的母親,是先皇的懿德太妃,而傳聞懿德太妃的身體一直羸弱,司修離突然之間要找神醫,難不成是?
蔡縣令不敢問,也不敢想下去。
修王殿下乃天下聞名的孝子,懿德太妃雖是太妃,地位卻不輸太后。在後宮之中一向由各位太醫調養身體,只是據說一直不見好轉。
只聽司修離說道:「本王在宛平縣這段期間,少不得要叨擾蔡大人了。」
蔡縣令頓時又跪了下去:「殿下折煞下官了,只怕縣衙簡陋,委屈了修王殿下。」
司修離目光陡地悠長:「本王聽說了蔡大人與柳相之間的過節,蔡大人為人剛直不畏權貴,卻被外放此地,想必心中也覺得委屈吧?」
為官之道,個個都懂得圓滑,尤其是當朝柳丞相權高震主,有眼色的官員都依附了過去,蔡縣令是清門出身,不願意結黨營私,果然就被柳丞相的黨羽聯名參奏,把一個堂堂的三品翰林,發配到了窮鄉僻壤當七品縣令。
這樣欺負人,換了別個,早就氣的吐血了。
蔡縣令聽見司修離問起朝堂爭鬥,當即頭磕在地上:「回修王殿下,下官只求問心無愧,為官一日,便為陛下分憂一日。」
司修離眸中有笑意,以他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屑於去管朝臣之間的爭名奪利。不過這位蔡縣令,倒的確算一位有骨氣的,「蔡卿放心,本王在宛平縣得你關照,自然不會忘記這份情。」
蔡縣令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他是視名利如浮雲,可面前的人是副帝,對方肯說這樣的話,如何使人惶恐。
司修離話鋒卻一轉,手中扇面輕搖:「不如說說,今日縣衙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本王十分的好奇。」
蔡縣令如五雷轟頂,這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感受真是十分明確,「殿下,殿下你在……」
司修離笑容模糊:「本王第一次見公堂辯護,真是大開眼界。」
回想今天公堂上的種種,當朝副帝,親眼看見他差點判錯了命案,蔡縣令只覺得烏雲蓋頂,心沉到了底。
「下官有罪,下官……」
蔡縣令自詡公正廉明,在京城的時候,面對丞相的壓制都不皺眉頭,想不到,卻在這宛平縣晚節不保,險些錯害人命。
司修離唇邊弧度似有似無,其實,今日他在看堂審的時候,也一度認為李大慶定然就是兇手。所有人都思維定式,被陷進了框中,卻只有那名少女,心明眼亮地看穿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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