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逛集市
最後兩個人還是去逛了夜市，只不過在姬二公子的要求下獨孤筠又重新換回了女裝，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獨孤筠不止一次在想，所以說他們兩個來回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賣胭脂水粉了，上好的胭脂水粉，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咧。」
「剛出爐的熱騰騰的燒餅，又酥又香，買三個送一個。」
「姑娘，珠花鐲子要買一個嗎，剛新進的一批款式。」
「……」
「老闆，你看這價格能不能少一點，這不出門來得及，帶在身上的錢都買了別的東西，眼下就剩這點了。」
「十五文就十五文吧，誰叫這面具小孩子這麼喜歡呢。」
「這，那就謝謝老闆了，祝老闆生意欣榮，臭小子，還不趕緊說謝謝。」
「謝老伯伯。」
老人家看著得了喜歡的小玩意兒后高高興興的跟著自家大人離開的孩童，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便繼續安安靜靜的忙活著手中的活計。
「老人家，這面具怎麼賣？」
生意來了，老人家又忙將手裡頭做到一半的事情放下，抬頭看向站在自己攤位前的一對男女。
站在老人家攤位前的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逛到此處的姬珩和獨孤筠，誠然如姬二公子所言，沿途走過看到的場景的確有別於西衍，不僅街道兩旁攤位上擺放的物件稀奇古怪，有好些都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就連來來往往穿梭於人群中的行人或者是客商都混雜著各色各樣的人，那些衣著打扮有好些也是她不曾見過的。
聽姬珩說，北戎國這些年為了發展壯大，廣開商路，於是一時間各地的商人都趕赴此地，互通有無，此舉在一定程度上倒是促進了北戎國的經濟發展。
「這些面具都是小老兒自己做的，不值當幾個錢，姑娘喜歡的話隨意挑，隨意看，二十文一個。」許是因為生平第一次瞧見生得這般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在抬頭的那一瞬老人家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眼中掠過一抹驚艷。等到意識到自己失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這才同剛才詢問自己價格，穿著一身淺碧色衣裳，眉眼彎彎，笑得輕淺的女子說道。
獨孤筠在一大堆的面具中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目光最後落在了一張狐狸面具上，老人家的手巧，面具上雕琢的狐狸惟妙惟肖，看著這張狐狸面具獨孤筠莫名的想起了一些事，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起一抹輕淺的弧度，就連那雙明媚艷麗的眸子都染上了星星點點細碎的亮光。瞧見這一幕的姬珩只當是小姑娘頗為喜歡手裡頭的面具，於是一臉寵溺的說道：「喜歡的話就買下來吧。」
說著掏了一錠碎銀遞了過去，老人家接過這麼一小錠銀子卻是有些犯愁了，這面具左右不過才二十文錢，一晚上忙活到現在他也不過才賺了三百文不到，眼前這位公子拋給他這麼一錠碎銀，他哪裡找的出來。就在老人家愁苦之際，姬二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瞧出了人家的為難，還是怎樣，只聽見他語調和緩的說道：「老人家，難得您這面具做的討我夫人歡心，這銀錢就不用找了。」
以姬二公子的身份，以往出門自有跟隨的下屬幫著結帳付錢，也就自打同獨孤筠待在一起后嫌下屬跟著礙眼，這才漸漸的養成了自己帶著錢袋以備不時之需。但儘管是這樣，他身上的錢袋平日里都是有人專門給備著的，這裡頭放的些銀錠子或者是銀票。眼下老人家問他要二十文，說實在話，也同樣是為難了我們這位富貴驕人的姬二公子。
只可惜老人家做了大半輩子的手藝活，老實本分，哪怕是自己吃虧一點，也從不賺人家的便宜。眼前這麼一小錠銀子，別說只是買一個面具了，就是將他攤子上這些面具全部都打包了那還有的剩。話說回來，眼前這兩位不管是從穿著打扮上，還是那氣質上，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非富即貴，這麼一小錠銀子與他們而言或許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但那又如何，他老頭子有自己的行事原則，總不能瞧著人家是有錢人，就昧著良心的為了一個面具收人家這麼多銀錢吧。
「公子，這麼多銀子可使不得，要不然這樣好了，二位稍等片刻，我同旁邊一些攤主問問，看能不能將這銀子兌開。」
老人家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擺了幾十年的攤了，左鄰右舍都是熟人，平日里要有個什麼事都習慣了互相幫襯一下。於是老人家拿著手中那一小錠銀子去了旁邊，琢磨著能不能給兌換開來。只是一連問了好幾個，不是同他搖頭，就是愛莫能助的笑笑，有的更是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錢匣子拿給他看，一番折騰后，老人家無果而返。
「公子，您看，這實在是找不出。」
剛才那一幕姬珩和獨孤筠也是有所目睹的，是以姬二公子再度說道：「老人家，你也瞧見了我家夫人她確實是喜歡這面具，這一小錠銀子不然您老就收下吧。」
若是換做其他人，說不定早就眉開眼笑的將這銀子塞到自己的腰包里了，旁邊了解到這邊情況的一些攤販也從中勸道，讓老人家落落大方的將銀子收下。怎奈何老人家是個倔脾氣，愣是不肯貪這個便宜，這不想了又想，最後才緩緩說道：「罷了罷了，這銀子老朽是決計不會多要的，面具既然夫人喜歡的話，那就當老朽贈予夫人好了，左右就當是結個善緣。」
這意思就是打算分文不取，直接送了。
像這種在街邊擺攤做的原本就是小生意，養家糊口，估摸著一天辛苦下來也賺不了多少錢，獨孤筠雖沒有體驗過，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老人家，您看這樣行嗎，這面具呢我也不白要，剛才我大致看了一眼，您攤子上剩下的面具加上我手裡頭的這個，正好有二十五個，一共五百文，這一小錠銀子也就不算多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卻只見老人家再一次的蹙了蹙眉，「可是夫人，這麼多的面具……」
獨孤筠自然明白老人家口中未盡之意指的是什麼，只不過她心裏面早有打算，「沒關係，只是還得勞煩老人家找樣東西將這些面具串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