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改變之少年成長
自那日鳳羽郡主笑話了赫連怡瀾一番后,赫連怡瀾便怒氣的,拉著他那位總和他作對的好妻子,似逃離般的離開了仙塵夢。
可是沒過幾日,鳳羽郡主便又來到了仙塵夢。
不過,這回來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柳綺琴十分喜愛孩子,見到這粉嘟嘟的小郡主,更是喜愛的一直抱在懷裡,讓紅袖她們拿了許多點心糖果,來給這個可愛的小郡主。
並且還讓花錦她們去挑來了許多好寶貝,什麼漂亮的小玉佩玉墜,還有一些會發光的夜明珠,象牙雕刻的小人兒,一些琥珀珊瑚珠串之類,大多都是小孩子喜歡玩的小東西。
赫連怡瀾一見柳綺琴對他家女兒這麼大方,不由得眼紅的埋怨了起來:「薰衣草,我們怎麼說也認識那麼多年了。從初見到而今,我可都只見你在我這裡拿東西,卻從沒見你給過我……什麼回禮啊!」
「那是因為你是兄長,我是小妹,我小你大,我不勒索你,我勒索誰啊?對不對,小孔雀。」柳綺琴低頭逗著腿上的粉裳娃娃,一番理所當然的話說完,便不再理對方了。
赫連怡瀾十分鬱悶的看著那個又皺鼻子,又嘟嘴,扮著可愛逗他家小郡主女子,他單手托著下巴,向天翻了個白眼,鬱悶的嘆氣道:「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同樣是姓赫連的,小文那小子就深得你心,被你寵得捧在了手心裡。而我呢?那會碰上你,我不倒霉,不損失慘重啊?」
「你要是有小文那麼可愛,我也把你當孩子一樣寵著。」柳綺琴柳眉微蹙,抬起頭來,望了那個吃孩子醋的一代戰王,好笑調侃道:「怡瀾哥哥,你這些年南征北戰的剿匪,不會就是全靠裝可憐,博取那些賊人的憐惜,因而……收服的那群山匪海盜吧?」
「胡說!哥我的戰功,可全都是實打實,真刀真槍剿匪贏來得。」赫連怡瀾轉頭怒瞪著她,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沖向上前掐死對方的模樣。這個臭丫頭,多年不見,可是越來越刁鑽毒舌了。
鳳羽郡主看著這鬥嘴的二人,忽然來了句:「你們倆……曾經是情人?」
「咳咳……」赫連怡瀾有些心虛的咳咳了,怒轉頭瞪了他身邊的腦殘妻子一眼:「你今日出門又忘記吃藥了是不是?飯可以亂吃,話……能這樣亂說嗎?」
鳳羽郡主抬手摸了摸鼻子,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扮柔弱,裝可愛,嘟嘴道:「就算話不可以亂說,可是,飯也不可以亂吃啊!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啊?不能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不能碰別人喝了一半的茶水,那樣一不小心……可能會被傳染上病菌或暗病的。」
赫連怡瀾十分頭疼的按著太陽穴,又瞪了他那好妻子一眼:「你見過我結交的人群里,有那些眠花宿柳,流連花叢的人嗎?」
「那個……好像是沒有哦!」鳳羽郡主仔細的一想,還真沒見赫連怡瀾交過什麼不正經的人。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懷疑對方有問題啊!
赫連怡瀾見她眼睛往他下身瞄,他的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頭痛不已的抬手捏著眉心。
柳綺琴見鳳羽郡主盯著赫連怡瀾看,她也轉頭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向了……呃?這不是她該瞄的地方。她快速轉過臉去,雪腮邊浮現了一抹胭脂色,低頭裝作沒事人似的逗著孩子。
赫連怡瀾一見柳綺琴這個樣子,他立馬就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來,怒指著那罪魁禍首的鳳羽郡主,來回踱步,深呼吸了好久,才紅著臉解釋道:「那個薰衣草你別理會她,她就這樣子,我……那個……總之,我沒病!」
「什麼沒病?」一襲明黃金龍袍的赫連寒雲走了進來,微皺著眉,徑直走向了那抱著孩子的藍色曲裾女子,俯身攬著她的雙肩,低頭擔憂的問道:「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嗎?」
「我沒事,有事的是……」柳綺琴抿唇笑望了那皺眉哭臉的紫衣男子眼,便轉頭湊近赫連寒雲耳邊,小聲和他咬了一番耳朵。
赫連寒雲聽完了他的話,便轉過頭去,懷疑的目光落在了他二哥的下身處。他看了一會兒,方才握拳抵唇輕咳了聲,關心的說道:「二哥,如果你真有……什麼病。還是讓宮中太醫……咳!給看看吧!」
赫連怡瀾接到他好弟弟的關心目光后,他死的心都有了。天啊!他一世英名,就全毀在這個女人嘴上了。
由此可見啊!老人的話何其真啊!種不好麥子一季子,娶不得閑妻一一輩子啊!
是一輩子,一輩子倒霉遭災,顏面盡丟啊!
鳳羽郡主見到她家夫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她唯恐他一個想不開就自殺了。所以她十分賢惠的站起身來,為她家夫君澄清道:「我夫君他沒有不行,反而啊!我感覺他像頭餓狼一樣,每晚都折騰我半夜,有時真讓我受不了的……想一腳把他踹下床去呢!」
赫連怡瀾當接到他愛妻的嬌羞一瞪,他轉身抱著柱子,就想直接撞柱而死。天啊!這女人會不會說話啊?為什麼他感覺對方越描越黑,存心的在毀他的完美形象呢?
赫連寒雲萬分同情的,給了那面色忽紅忽青的哥哥,一個安慰的同情目光。唉!皇祖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二哥有仇,居然給二哥挑了這麼一個……另類的王妃。
柳綺琴可不同情那要死要活的一代戰王,因為她發現,這個鳳羽郡主很愛赫連怡瀾,對於赫連怡瀾也很有獨佔欲。因為她剛才,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過一抹精光,那抹精光代表著對方詆毀赫連怡瀾的話,全是故意當眾說出來的。
呵!她這個看起來性情奇葩的二嫂,原來是個超級無敵的腹黑女啊?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夫妻倆也太有意思了。
正在此時,仙塵夢外卻傳來了一陣吵嚷。
在眾人全都被驚動的望著門口時,便見到一個形容憔悴的少年,出現在了大殿中。
柳綺琴當看到來人是赫連沛文後,便站起身子將懷中的孩子,直接塞給了身邊的赫連寒雲,她疾步走了過去,滿目心疼,伸手撫上對方蒼白的臉頰:「小文……」
赫連沛文望著面前熟悉卻也陌生的女子,蒼白乾裂的唇瓣微啟合,聲音淡冷且疏離道:「我該稱呼你為誰?是柳姐姐?還是仇兒?」
柳綺琴撫摸著對方面頰的纖指微顫,眸底浮現了濃濃的歉意:「對不起!小文,我沒想要騙你,只是我這次回來……是我自己逃避過往,所以才沒有以真面目……與你相認。對不起小文,柳姐姐不該……欺瞞你的。」
赫連沛文自嘲一笑,眸光冰冷的望著她,聲音乾澀沙啞道:「不!你沒騙我!因為,你從來也沒說過……你不是柳姐姐,你只是仇兒。」
柳綺琴望著這樣的他,很是心疼的落下了淚,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側臉貼上了他的胸膛上,落淚說道:「小文,我是誰不重要的,真的不重要。你只要記得,我和從前一樣……一直把你當做親人,不曾改變過,就好了,不是嗎?」
赫連沛文站在原地,仰首眸中氤氳起了一層水霧,那痛苦的淚水從他雙眸中流出來,滑過了他蒼白的面龐,滴落在了懷中人的髮絲上。他抬起雙手,微顫抖的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推離了他的懷抱:「我不需要同情,真的不需要!」
柳綺琴無聲的流淚,仰首望著那冷漠的少年,那怕流淚的他是那般的無助,可他卻依舊在用他的冷漠,拒絕著她的靠近。
她抬手掩唇,淚眼婆娑的望著對方,緊咬著唇瓣,聲音悶啞,認真望著他柔聲問道:「小文,你真的不要柳姐姐了嗎?真的要用你的冷漠,把我推得遠遠的了嗎?」
赫連沛文望著那淚眼婆娑的她,嚅動著嘴唇,半天才垂下眸子,無力的雙跪在了地上,整個人籠罩在了濃濃的悲傷中。他垂首落著淚,無助的哽咽著:「父皇沒了,母后也沒了,大哥也……他們都不要我了,他們……」
柳綺琴彎膝跪在他面前,伸手將他抱在了懷裡,下頷抵在了他頭頂,落淚柔聲的對他說著:「小文不怕!有柳姐姐在,柳姐姐不會不要小文,柳姐姐也不會丟下小文一個人。柳姐姐陪你難過陪你哭,你所有的悲傷和無助,都可以和柳姐姐說,柳姐姐會陪著你,會陪著你好起來的。」
「柳姐姐……」赫連沛文一路上積攢的所有悲痛的淚水,在這一刻全都在對方溫暖的懷抱里,頃刻如決堤般涌了出來:「為什麼大哥要逼宮,為什麼,為什麼……是他害死了父皇,害死了母后!我恨他,我恨他!」
「不要恨,不要恨任何人。恨會讓你變得不快樂,恨會把人變成魔鬼。我們不要恨好不好?小文,聽柳姐姐的話,不要恨,不要恨任何人,不要把自己變成一個魔鬼,好不好?」柳綺琴緊抱著那抱著她痛哭的少年,搖頭心疼的勸著他,心底真的好不希望,這個純真的孩子,那乾淨的心底,會生出那醜惡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