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番外(二百九十三)
「沒胃口嗎?」唐心見她不動,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是脖頸疼得厲害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哪裡不舒服。」夏清悠搖頭,舀了一勺湯吹涼后喝下,「湯很好喝,謝謝龍夫人。」
「不要這麼見外,喜歡喝就多喝一點。」唐心溫柔的說道。
夏清悠看著唐心溫柔的眉眼,不禁想到自己的媽媽要是還活著,一定也是這般溫柔。
「好,您也喝。」
夏清悠本想留著肚子吃等會文山送過來的午餐,沒成想她胃口大開,不僅喝了一大碗湯,還把一碗粥都吃了。
胃裡暖暖的,肚子都有些漲了。
「我還以為你在國外待久了會不喜歡中餐了,還好你還喜歡。」看著兩個空碗,唐心很高興。
她把夏清悠養好一點,兒子醒來肯定很高興。
夏清悠擦了擦嘴唇,順著龍夫人的視線看向了面前的兩隻空碗,頓時一臉窘迫,「龍夫人的廚藝太好了,您一家人真有口福。」
話一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不搭邊,就好像是在為她的貪吃找借口。
唐心淡淡的笑了笑,柔聲說道:「你喜歡吃就好,可惜家裡人少,有時候懷亦也不回家吃飯,通常就只有我和我丈夫兩個人吃。」
「唯一回英國了嗎?」
唐心點頭,長長的嘆息一聲,「早回去了,她表哥也回去了,兩個活寶都不在,懷亦和他爸爸又是清冷的性子,家裡別提多冷清了。」
「有您調動氣氛,家裡斷然是不會冷清的。」說到這裡,夏清悠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話,有些局促的站起來,「龍夫人,謝謝您的午餐,我該回病房去了。」
聽著她對自己始終如一的生疏稱呼,唐心暗嘆了口氣,跟著起身,「我讓保鏢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的保鏢病房門外等我的。」夏清悠擺擺手,起身朝病房門口走。
回病房的一路,她都在懊惱。
她竟然吃了那麼多,這下她怎麼還能吃得下乾爹帶過來的午餐啊?
回到病房,文山已經等在了病房裡,置物柜上赫然是兩個保溫桶。
「乾爹您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再過來?我還不餓的。」夏清悠一臉苦大仇深的走到病床邊坐下。
文山聞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藥材味,心裡有些發酸,「吃過飯了?看來龍家的菜比我做的要吸引你。」
「我??????我不好拒絕。」夏清悠不敢和文山對視,懊惱的雙手捂臉。
文山輕哼了聲,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反正你也要和龍懷亦複合,多吃一頓他們家的飯和少吃一頓他們家的飯沒區別。」
話雖這麼說,文山心裡卻很惆悵,就好像身邊的溫暖要被別人搶走了一樣。
夏清悠從指縫中偷瞄了眼文山,見他神色落寞,心口不由得一疼,「乾爹,你怎麼了?是生氣了嗎?」
「沒有。」文山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就覺得女大不中留。」
「??????」夏清悠沉默。
她突然明白文山心裡在想什麼了,天下父母心,大都是期盼兒女永遠留在身邊。
文山太孤獨,所以害怕她會很快離開她。
「我最近覺得我真的是老了,總是很容易傷感。」文山自嘲的笑了笑,眼睛看向窗外,「有你陪伴的這幾年是我餘生最溫暖的日子,所以不免產生了貪念。」
夏清悠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牽強的扯了抹笑意出來,「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我都會陪在您身邊的。」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扔下文山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離開我。」文山淡淡的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說真的,我現在覺得龍懷亦一點都不好,這次的事明明是他惹出來的麻煩,結果一受傷就哄得你丟棄五年多的心防,他真夠幸運的。」
夏清悠心裡本就有些搖擺不定,聽到文山的話,她立即說道:「乾爹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和龍懷亦複合了,我心裡本來就覺得很矛盾。」
她是被龍懷亦嚇到了,現在仔細想想,維持原狀才是最好。
文山苦笑,「傻丫頭,你心裡是喜歡龍懷亦的,你一直就喜歡他,既然那麼喜歡,你們又能在一起,你也別多想了,就順遂你自己的心意一回。」
「走一步算一步,我其實還沒想好。」夏清悠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她很討厭自己搖擺不定,只是在和龍懷亦要不要複合這個問題上,她的心是不受控制在進行一場拉鋸戰。
「那你好好考慮清楚,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文山溫和的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嗯。」夏清悠點頭,感激的看著他。
父女倆聊了很久,夏清悠消食后還是把文山帶過來的午餐給吃了。
四點鐘左右,夏清悠讓文山回去,自己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
迷迷糊糊睡到天黑才醒,病房裡一片黑暗。
夏清悠坐起身,她沒有急著開燈,而是打開手機看了眼手機。
沒有任何電話和簡訊,也就是說仍然沒有龍懷亦醒過來的消息傳來。
眼看就要過二十四個小時,龍懷亦卻還沒醒,夏清悠不禁心煩意亂起來。
難道龍懷亦真的要受一番刺激才行?
要怎麼刺激他?
「醒了就吃晚飯。」文山的溫和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病房的燈被打開。
夏清悠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光線,這才看向正在沙發上批閱文件的文山,「您過來多久了?您忙的話派個人送飯給我就好了。」
「我想親自送。」文山放下手裡的文件,朝病床上的夏清悠走過去。
晚餐依舊是葯膳,夏清悠很給面子的全部吃光。
她想多吃點,然後快點好起來,她一點都不喜歡醫院。
晚上,文山留在了醫院陪床,夏清悠三番五次勸他回去都勸不動,只得同意讓他窩在沙發上。
她本來也很害怕一個人待著,有人陪著正好給她壯膽。
一整晚,夏清悠感覺自己的脖頸總是時不時發疼,不知道是傷口癒合還是怎樣,總之讓她不能安睡。
知道文山睡眠淺,她不敢翻身弄出動靜吵醒他,便僵著身體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