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9大婚風波

第149章 149大婚風波

兩日的光陰過的極快,庭陽握著手裡的羽扇,隨意扇了幾下,想要揮走內心的不安。

「殿下。」小女使出聲示意她應莊重,隨即拿出一對金鐲幫她戴上。忙了許久,此時,也算是裝扮完了。

庭陽木木的沒有任何錶情,任人往自己臉上打扮。待這些人停了動作,這才出聲趕人。「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

眾人皆是知道這場婚事她是不願的,不敢輕易離開,可畢竟是極得始皇陛下寵愛的公主,又怎敢違抗,一下竟陷入焦灼兩難的境地。

領頭的女使是這次所剩不多的跟隨者,到底也是跟過庭陽一段時間的,見她這般模樣也是心疼。想著這到底是最後一日,應不會再出什麼差錯,一時,便軟了心腸,「我等在門外聽候吩咐。」

庭陽將人都打發了出去,朝著四周掃了一遍,也未能看到有誰的身影,怯怯的喊了一聲,「荷華?」

「我在這裡,」嬴汐從房梁處探出腦袋,看著房內已沒了旁人,跳下,將手裡的包袱遞給了庭陽,「這個拿著,你有細軟,我便幫你備了些防身的武器和日常的丹藥,總歸是用的到的。」

兩人身形差不許多,換了裝束,用羽扇遮著,不仔細看倒是極難分辨。

庭陽看著換了衣服的嬴汐,又不禁緊張起來,「荷華。」

嬴汐知曉這大抵是她這輩子干過的最離經叛道的事了,蹲下身幫她將衣服的褶皺撫平,細聲寬慰著,「待會你先在屏風后等著,待沒了聲響再出來,後門的守衛已經處理掉了,不必憂心。」

庭陽點點頭表示明白,這般情況,她能做的,便是盡量不給嬴汐添麻煩。

這嫁衣用的是極名貴的綢緞,到底是極的嬴政寵愛的小公主,這大婚的用度,是砸了大錢的。嬴汐摸著這絲滑的綢緞,上面的刺繡栩栩如生,寵愛嗎?若真的是寵愛,又怎捨得讓愛女離開自己呢。帝王家,寵愛是最廉價的東西了。

女使在門外已開始催促,「殿下,時辰到了。」

嬴汐握緊羽扇,將半張臉掩去,深吸了一口氣,將人喚了進來,「進來吧。」

原本安靜的院落因著喜事變得熱鬧非凡,王離在東郡有著極高的聲望,此次又是陛下賜婚,迎的是公主,聲勢比之平常又浩大了許多。

他卸下了平日里的冰冷鎧甲,著了一件喜服,鮮艷的顏色掩不住他的光彩,將整個人顯得精采奕奕。

「公主。」王離在門口等待著,畢竟是歡喜日子,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不少,此時見新娘出來,便想著伸手去扶。

「將軍。」

嬴汐微微行了一禮,卻未將手遞給他,徑直往轎攆處走去。

王離眼中閃過一絲陰戾,當著眾人卻也未曾發作,徑直上了馬,浩浩蕩蕩的隊伍朝府邸行去。

「當真是在這裡?」張良盯著小八,笑的一派的溫和,卻叫這藍色的萌寵不寒而慄。小八覺得,若那羽扇之後的人真的是主人,這個男人一定會將自己宰了吃了。要不要先逃走?

「走吧。」張良眼睛一眯,抓住這藍色小鳥的翅膀,跟上了這慢行的轎攆。

別院到將軍府的路程並不遠,嬴汐被小女使攙著到了廳堂處,王離卻率先開了口,「前方尚有要事處理,待處理完后,再同公主告罪。」

說完后便直接離去,撇下了一屋的賓客與這正在進行的禮程。

這是故意給自己的下馬威?嬴汐笑笑,反正自己也懶得同他走完這繁雜的禮數,公務的託詞,也便隨他吧。

不顧滿堂賓客嘲諷的神色,敲了敲身旁發愣的小女使,「將軍都走了,咱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先回房間休息片刻吧。」

女使被這位殿下的淡定態度驚得一時沒了反應,待嬴汐已經離開,這才回了神,匆忙跟上。

「殿,殿下,咱們?」小女使在後面跟著都快要哭了,那位將軍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現在公主又不管不顧的突然離開,一個兩個都這般任性,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嬴汐這邊可是開心多了,之前探查時便是以這邊的卧房為逃出點,現在王離提前離開,到是幫她省了周轉,能直接找到那間帶有暗室的卧房。用羽扇掩去嘴角的笑意,嬴汐在一極普通的房間門口停下,「走累了,就在這間卧房休息吧。」

小女使見嬴汐終於停了,不禁開心,忙應了聲是,急忙前去開門。

看門的小女使著了一身喜慶顏色,紅彤彤的小臉到是極的人喜歡,「殿下勿怪,這房間是將軍平常休息的卧室,不,不準旁人進的。」

「不準旁人進?殿下難道是旁人?不長眼的東西,退下!」

畢竟是從秦王宮出來的人物,這渾身的氣勢,到是像極了宮裡的那些兇狠嬤嬤。

看門的小女使初見貴人,本就害怕的很,此時被人一吼,瞬間忘記了之前管家的囑託,急慌慌的作揖退下。

「我要休息,在門口守好。」

「是。」

進入卧房,確定了這房間再沒有旁人,嬴汐這才卸下一身疲憊,將羽扇丟到了一旁,開始探查起來,她記得,之前探查到的暗門就是在這件卧房中的。

當時只是匆匆一瞥,加之王離警覺性極高,讓她不敢久留,只存了個大概印象。現下只求那位將軍大人晚些回來,讓她有時間探查個明白才好。

腳步聲突然傳來,嬴汐慌張的坐回床榻處,舉起羽扇掩了整張臉,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讓人打擾的嗎?難道是王離突然回來了?

嬴汐盯著這靠近的黑靴,這人,怎先將大婚的紅衫換下了。

「將軍?」

舉著羽扇的手被這人握住,這是一極白皙的手,不似長年曆經風沙,嬴汐微微頷首,動了動舉著的羽扇,裡面的銀針便露了出來。

羽扇被拿開,沒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風,而是撞上了一雙極溫柔的眸子,溫潤的藍衫公子此刻正含笑看著她,子,子房?羽扇和銀針紛紛跌落在地。

「子,子,子,啊!」嬴汐被張良盯著紅了臉,雙手捂著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臟平靜下來。

「我,我是因為庭陽。」

其中事由,只要稍稍打聽便能推測出七八來。他自是知曉緣由,和自己慪氣佔了五成,和庭陽的情誼佔了五成,並不難猜。張良將擋著臉的手拿走,「妝要花了。」

她鮮有這般裝扮,掩了往日的慵懶,整個人都顯得明艷可人。

嬴汐顯然未能猜到張良的關注點竟是這個,一時怔愣著望著他。

他喜歡慘了她這般的獃獃模樣,只一味笑著,想讓這時間長上一些。

或是這目光來的太過灼灼,或是自己做賊心虛,嬴汐被盯的極不自在,「那守門的女使?」

「暫時引開了而已。」

她問一句,張良便答一句,不多說一詞一字,只盯著她看。

終究是嬴汐先敗下陣來,「咳,趁王離還未回來,我們先走吧。」

「這邊走,有暗門。」嬴汐扯著張良從探查好的暗門處離開。

張良跟在她身後,揚手便將丟棄在床榻旁的羽扇折了個稀碎,他早看這東西礙眼的很了。

這暗道修的並不寬大,兩人前後走著勉勉強強,時間本就匆忙,這身上的紅裝也著實讓人頭疼的很,嬴汐恨恨的扯了扯這拖沓的紅綢,怎的就忘記帶身便行的衣服過來。

「汐兒。」

張良將嬴汐扯到身側,原本狹窄的通道更顯擁擠起來。

此刻的嬴汐整個人都在張良的懷中,因著微閃的燭光,能依稀看到這人微皺的眉頭。

自己又做錯什麼了?

弱弱的扯了扯這人的衣袖,「子房?」

張良淺淺的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匕首,刺啦一聲,便將嫁衣的衣擺斷了個乾淨。默默將匕首放回,拉著嬴汐的手一本正經的解釋著,「這樣方便前行。」

「這般,甚好。」這樣的低氣壓嬴汐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了,雖然覺得這氣氛不太對勁,但也不敢多問。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種比王離還要讓她緊張的壓迫感是怎麼回事啊。

跌跌撞撞,兩人總算從密道口出來了。「只要騎上快馬,到時縱使王離想追也無濟於事了。」

反正那位將軍大人也未曾見過她的模樣,到時縱然尋找,也是難上加難。

可這紅色衣衫著實太過耀眼,剛出後門,便被探查了個乾淨,「不好了,新娘子逃走了!」

王離離開后,暫時掌管院落的是親身的守備,畢竟是新婚大事,縱使王離率先離開有心欺辱,卻也知曉精密布置守衛,將將軍府圍的鐵桶一般。

領頭的是這二日新提上來的將領馮實,見此情況也不敢耽誤,「你二人前去稟告將軍,剩下的人,帶上獵犬弓弩,同我去追。」

「上馬,去東處密林。」

山林形式複雜,與嬴汐二人而言更利於藏匿。

王離的軍隊皆是上過戰場的,這次因著婚禮,守備皆是親軍,即便遇到這般情況,也極快速的做出了反應。

「嗖,嗖!」

「嗷~」兩匹馬忍不了痛紛紛倒地。

這些人竟帶了箭弩,混蛋。

棄了馬匹,兩人運功前行,好在山林將近,只要入了林子,追捕便會難上許多。

他們能想到的事,王離的軍隊又如何想不到,箭雨來的更加密集,阻擋起來吃力了許多。

「子房小心!」嬴汐推開張良,疾馳的利箭一下插入她的左肩。

嬴汐忍痛將箭弩拔出,必須馬上離開,這群人,根本就是動了殺心。

山林之中本是逃匿的最佳場所,可再好的選址也擋不住這近百人的追趕和漫天的箭雨。現下嬴汐又負了傷,最是難逃獵犬的追捕。

兩人一路逃著,早已疲乏,嬴汐想分兩路混淆視線,卻被張良抓著無法離開半分。

又是一場箭雨,張良將嬴汐拉入懷中死死護著,斜身朝一處陡坡處倒去,兩人便順著那斜坡滾了下去。

馮實見山坡陡峭,兩人也未必活命,便讓人收了箭弩,帶著獵犬下去探查。

又過了約一刻鐘,王離才趕到,細聽馮實訴說此間情況。

「將軍,這山坡陡峭,想來,不會生還。」

王離哪裡受過這般的屈辱,新婚之日,新娘竟同一個男人跑了!他勢必要將這二人生吞活剝方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全力搜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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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灼灼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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