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了個擦
()老頭搖了搖頭,然後頗為得意的縷著白須說道:「知道馬道長真名的人寥寥無幾,不過老朽卻有幸是其中之一。」
只見他邁著四方步在院內來回走動,走到光頭面前,嘆了口氣,又走到朱大富面前,點了點頭,來回了幾趟,就是沒有繼續說話,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急問道:「前輩啊,既然你知道馬道長的真名就告訴我?」
老頭停下腳步,看著天,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每日的酒肉……你看如何?」
「行,沒問題!」現在是救人要緊,這付賬的事情以後再賴也來得及,我心中如是想,便毫不猶豫的答道。
老頭這才看著我,滿意的笑了笑,又指了指手中的二胡,「它是二十年前馬道長贈與的,名為醉逍,當年防衛紅妖組織的第一哨兵就是靠它,它發出的聲音只有馬道長才能聽得出其中的意思。你看這裡。」說著將二胡底朝向我,上面刻著三個字――馬三輪。
我驚詫道:「怎麼會這樣?」
老頭像是已經猜到了我的反應,笑道:「年輕人,不要把馬道長的名字想的太膚淺,你可知佛修來世講輪迴,道修今生說轉世,而馬道長則是先證道果,后證佛緣,以人、事、物道家三界之分和輪迴轉世修今世來生之說相融合,故起名三輪。」
我從沒想到原來我這名字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道理,老爸曾經告訴我是因為嫌麻煩所以乾脆將出生地――三輪車,作為名字。但眼前這個老頭所說的馬三輪,到底和我有沒有關係?而之前的那個長發女子能把心愛之人誤認成是我,恐怕也不是沒有原因,況且這家憑良收購站正是當年老爸和費八帶一起開創的,從老頭所說的時間來看也正好契合。那如今唯一能告訴我答案的恐怕除了老爸之外只有費八帶了。
我拿出手機想撥陳四的電話,可老頭卻阻止道:「你現在報警也沒用,身在困妖陣中,外人是聽不到看不到你的。」
「那我跑出去不就得了。」我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老頭將二胡的琴桿指著我的胸口說:「困妖陣鎖住的不是形,而是心。也就是妖精的本體與精華。雖然你說自己不是妖精,可你卻能實實在在的看見被鎖在這裡面的人和物,所以若是不關閉困妖陣,誰都不可能出去。」
聽老頭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誤當作妖精困在這裡了,敢情是??在我體內,可??怎麼說也是個五千年的妖怪,照他自己的說法還是個天神級的人物,怎麼可能連點音訊都不留?
想到這裡,我問道:「既然出不去,我又怎麼找那個馬道長?」
「等!」老頭轉過身往門口走。
我看著一旁不省人事的光頭已經間歇性的開始抽搐,我便焦急的趕緊上前問道:「這陣困的是妖,前輩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老頭聞言一愣,然後笑著看向我:「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然後安然的坐在門檻上背靠著門框閉目養神。
一時間,我怒火中燒,見過故作姿態倚老賣老的,但擺著架子裝逼還能裝的那麼認真的……簡直忍無可忍。
就在我握著拳頭準備威脅的時候,老頭突然睜開眼睛,驚叫一聲橫飛出門外三四米遠,怨恨的盯著我。
我胸前剎那間紅光大作,然後躍出一個龍頭虎身的怪獸,呲牙咧嘴的對著老頭低吼:「小小壁虎精,還不束手就擒?」
壁虎精?
我的腦子以緩慢的速度運轉著,分析眼前的狀況。
老頭怒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有蹊蹺,還以為是個不足百年的小妖,沒想到還是這等的神獸庇護他。」
我驚訝的目瞪口呆,剛才還顯得仙風道骨的老頭不過幾秒,臉上一圈圈的皺紋就越來越明顯,全身上下竟然開始泛出一層層的灰色鱗甲。
那怪獸也不答話,大吼一聲,張著半人高的大嘴就沖著老頭撲過去。
老頭猝不及防,驚叫一聲,將手中的二胡擋在胸前。
眼看老頭就要斃命,可這個困妖陣還需要他的幫忙,我便飛撲出去,抱著那怪獸的腿大喊:「帥哥口下留人!」
那怪獸怒道:「臭小子,你做什麼?」
開玩笑,被它這麼一瞪,我渾身緊張的發冷,可一想到朱大富和光頭,我心一硬,連聲道:「帥哥,現在這困妖陣還在,得需要他幫忙,況且你既然會說話,也是智慧生物不是,咱有話好好說,不要上來就用嘴,這不文明……」
那怪獸嘴巴一咧,對我露出數根尖銳龍牙:「你竟然連我??都不認得!」
「???」我驚訝道:「你怎麼……這麼彪悍了?」
??道:「少說些沒用的,臭小子,他這是在拖延時間,再不到一個時辰,這裡所有的人都得死!」
聽他這麼一說,我直接鬆開手:「交給你了!」
??也不客氣,猛撲過去直接用爪子壓住那老頭的腦袋,一口將二胡的琴桿咬碎,吐在一邊,接下來,琴桿瞬間變成一段大型壁虎尾,而那老頭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幻化成一條棕灰色的巨型壁虎。
??道:「快說出破陣的辦法!」
「休想!」老頭倒也強硬。
??也不含糊,又是一口直接咬爛了他的肚子,「快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陣是你開的!」
老頭冷笑道:「是又如何?費八帶和馬道長當年讓我守護這裡,豈能讓你們輕易破了這陣?」
果然和費八帶有關,我說道:「這個收購站正是費八帶轉讓給我的!」
老頭不依不饒,「我知道你有轉讓的合同,可一個連三眼鎮魂鎖都不知道的臭小子怎麼能輕信,況且費八帶十多年沒有來這裡,單憑一份合同又有什麼用!」老頭將已經完全幻化成壁虎眼的雙瞳轉向我,那目光異常的朦朧和複雜。
「??你先等等」。我叫停了二人的爭鬥,卻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索性乾脆說個明白:「是這樣大叔,你說的馬道長我不清楚是誰,可我知道的是費八帶和我老爸曾經或許是朋友,而且據他說這個收購站也是他倆共同投資創辦的。如果你有異議,大可不必弄成這樣,你解除了陣法,我和你一起去見費八帶,豈不是更好?」
老頭問道:「你父親是誰?」
「馬豎。」
老頭懷疑道:「那你告訴我你父親的有什麼特徵?」
聽他這麼一問,我就知道有戲,既然都姓馬,說不定那個馬道長和老爸有什麼親戚關係,爺爺或者父親這輩。比如老外就有給孩子起上爺爺的名字這樣的風俗。我回道:「邋遢,喜歡喝酒,嗜睡……」
我一連說到沒詞,卻只見老頭始終在搖頭,無奈之下我說道:「他能把《肉()蒲()團》倒背如流!」這種事件獨一無二的技術如果再不相符,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但我這話一說出口,老頭怔了半晌,突然激動道:「你難道是馬道長的兒子?」
「怎麼可能?」不能這麼狗血?雖然一開始我就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我認為老爸就算用假名也不會用我的名字啊!就算是他先用的,總不會懶到連給我起名字都要剪切複製?更何況還是他用過的二手名!這要別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死……馬三輪是馬三輪的兒子……聽上去真操蛋!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老爸當初真的用的是馬三輪這個名字,那外面的那個長發女子……
我了個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