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意外之喜
裴嶺溪一隻手捧著她的後腦勺,經不住她的一再折騰,他原本是準備下一步動作。
但是他忽然記起來了,這幾日……好像不行。
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記不清楚,只能憑藉著大概的直覺。
「瀾兒,瀾兒……」
他輕柔地呼喚著她,手卻開始用力的推著她,想要讓她理智一些。
但是她近日卻像是吃了迷魂藥一般,怎麼也停不下來,任憑他使出什麼樣的辦法,她都穩坐釣魚台。
手開始不老實地在他的胸前遊走,男人胸前的肌肉讓她很是滿意,所以不由得就多摸了兩把。
「鬧什麼鬧?這樣的機會可只有一次,走過路過就是錯過了,以後……可就沒有了。」
男人被她折騰的夠嗆,一面想要把話說個清楚,一面卻又想和她做進一步的接觸,這樣反反覆復,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抵不過最直接的感官,他化被動為主動,稍稍用力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方才發生的事情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他勾唇笑了一笑,手指在她的臉蛋上面輕柔的**著。
他這才發現,她的體溫有些滾燙,讓他的心跟著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瀾兒,現在你若是後悔……還來得及。」
寧瀾莞爾一笑,手指頭在他的手臂上面畫著圈圈,男人現在是非要和她對著干,她也不甘示弱。
「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瀾兒……,不懂……」
一邊說話,她還衝著他擠眉弄眼,微微敞開的衣服,露出了她極其性感的鎖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性感得撩人。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終於是忍不住,俯下身狠狠地親吻著她的嘴唇,粗重的呼吸聲響在兩個人的耳邊,帶著些曖昧的氣息。
他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回,「誰要你客氣了?」
亂了,什麼都已經亂了……
床褥散亂著……
頭髮凌亂著……
衣裳耷拉著……
妝容都已經花了……
正在兩人耳鬢廝磨之際,突然有人不懂事的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靈秀站在門外,她的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裳,雖然內心很是糾結,但她最終還是這樣做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無論今日她是來或者是不來,這個時候她沒有選擇。
「皇後娘娘,出事兒了……」
每說一個字,她的身子都在發顫,丫鬟的聲音放得很小,她生怕打擾了裡面的人。
她知道這樣做是有些不道德,但是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需要有人來主持公道,如若不然,豈不是亂成一鍋粥了?
見裡面的人沒有動靜,丫鬟又再一次敲響了房門,這一次她沒有再說那麼多廢話,而是直接了當的開口。
「皇上,太妃娘娘出事兒了,現在已經人事不醒……,還請皇上能夠為太妃娘娘主持公道。」
靈秀焦急的等在門外,聽見裡面終於是有了一些些動靜,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上壓著的大石頭還是讓她喘不過氣來。
「唉……」
她雖然只是一個丫鬟,卻也察覺到了大事不妙。
兩個人緊緊抱著,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就因為她這一句話,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今日可是長公主的大婚之日,到底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先是在他們的茶水中下手,現在又把手伸向了太妃娘娘?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的模樣,她不由得羞紅了臉,往被子裡面稍稍一躲,卻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多做思考了。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走出了房間。
「到底怎麼回事兒?」
顯而易見的,皇上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怒氣,他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三個字概括,那就是很不爽!
剛剛才稍稍平復的心情,此時此刻又變得火冒三丈,當真是多事之秋,真是一日也不得消停!
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沒有人第一時間來通知他?看來宮中的守衛,是該多多加強了。
「回皇上的話,奴婢路過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太妃娘娘……,所以想著過去打一聲招呼。
原本以為太妃娘娘只是在外面散心,不曾想走近一看,太妃娘娘,她竟然已經……,沒了知覺……」
靈秀慌慌張張的把事情的經過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但是她也只說了自己所看到的,其他的事情她實在是不知道,不清楚。
寧瀾拉了他一把,不過片刻時間,她的臉色也已經沉了下來。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忘安慰著身旁的男人,因為她心中清楚,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恐怕更不好過。
「邊走邊說吧,你也不要太著急了,過去了就知道了,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總會有個定論。
太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總會沒事的兒,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更不必覺得自責。」
男人冷著一張臉,只有和她說話的時候,才會稍稍緩和一下神色。
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身為帝王,極高的敏銳度和洞察力讓他能夠極快的反應。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難,或許只會更加的棘手。
即便如此,他還是淺淺地應答一聲,「嗯,但願吧……」
高高懸挂的月亮把幾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那匆匆忙忙行進的影子,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多的讓人數不清。
若干年以後,這些事情都會被歷史所遺忘,唯一能夠留住的,只有那些殘存的建築物。
只是這個時候,她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幾個人趕過去的時候,太妃娘娘只剩下了一口氣,她整個人癱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呼吸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乏力。
婦人張了張嘴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麼,但是那隻言片語卻拼湊不起完整的句子來。
「我……,你……」
「柳……,柳……,無……」
在看到寧瀾的瞬間,婦人的眼神里似乎有限還未說完的話。
她的眼神里極快地閃現出一抹亮光,手臂往上抬了抬,似乎是在做做著最後的掙扎,「瀾兒……」
「太妃娘娘,瀾兒在這裡,有什麼事兒您說。」
寧瀾連忙上前了一步,動作迅速而又敏捷,正要拉住她的手,婦人的手卻已經無力地垂下。
一切彷彿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她的手有些尷尬的僵硬在半空中,落下來也不是,停留在半空也不是。
「太妃娘娘?」她嘗試著叫了一聲,無論是有希望還是沒有希望,她總是要試上一試。
人這一生,生老病死,無論你生前活得有多麼的高調和榮譽,離開之後都只剩下一培黃土,甚至連能夠記住你的人都沒有。
她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甚至是一絲絲的同情,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她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曾幾何時,兩個人還在一起聊天說話,一起喝茶,一起說的那時的趣事,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那段時間卻已經成了永恆的回憶。
「太妃娘娘?」
她又喊了一聲,不過這一次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素素才剛剛離開,不過轉眼時間,太妃娘娘就已經撒手人寰,她有些不敢想象,這件事情如果傳到裴素素的耳朵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眼神若有若無的掃向房間的各個方向,她到底是疏忽了什麼?
新皇登基,太妃手中已經沒有了實權,又有誰會想要害她?這樣算起來,似乎並沒有幾個人選,答案甚至是顯而易見。
但越是讓人找著問題所在的答案,往往都不一定是真的,這其中還是缺少了一定的判斷性和理論性。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殘餘人黨都已經被皇上關押起來,若真是他們乾的,那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早有所謀,那這一定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不只是她,可能宮中很多的人都已經被盯上了,可是他們卻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靈秀,你再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和本宮說上一遍?」
丫鬟連忙點頭,「是!」
她總覺得事情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簡單,如若不然,為什麼兩件事情發生的會這樣近?甚至隔了不到短短的一個時辰。
她雖然不是什麼破案高手,但是在宮中呆了許多年,那種警惕心還是會從她的腦海中蹦達出來。
如果太妃娘的死只是一個開始,那麼後面他們看中的又是誰?
又或者今日她真的喝下了那杯茶,他們又會做些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還只是一個謎,她想不通也猜不透,甚至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皇後娘娘…….,奴婢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靈秀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她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了主子擔心。
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看見颱風的那一刻。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今日看見太妃娘娘的那一刻,當時她的整個心都在震動,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寧瀾有些乏力的揮了揮衣袖,「沒什麼事情的,你先下去,忙你的吧,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不由得多囑咐了幾句,現在這幾件事情的發生,弄得宮中人心惶惶,她的心裏面也是有許多的不痛快。
丫鬟沉重的點頭,「請皇後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小心的。」
側目看向站在身後的男人,她的眼神中微微閃爍著什麼,「皇上……」
話還未說完,綠竹從外面匆匆忙忙的走進來,她的手裡拿著一串珠子,「皇上,皇後娘娘,奴婢在外面找到了這個。」
她一眼就認出了她手上拿著的那串珠子,是太妃娘娘生前最喜歡的,也是先皇送給她的。
男人的眉頭微微的皺起,彷彿下一秒就要火山爆發,他的頭突然有些疼痛,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弄得他是焦頭爛額。
「在哪裡找到的?」
一邊說著話,裴嶺溪伸手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東西,而後放在手中細細的觀察著。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紕漏,更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綠竹指了指外面的一處草坪,見皇上的神色不對,她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招搖。
「回皇上的話,奴婢是在外面的草坪上面撿到的。」
男人伸過手,把手上的東西遞到她的手裡,「你看看吧。」
寧瀾雙手接過來,她實在是不敢馬虎,每一顆珠子都看得仔細,但是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但是仔細一想,事情和她想得似乎有些差別,如果太妃的死不是他人所為?為何戴在手上的東西會出現在草坪上?
不,這其中一定還有些什麼,還有一些細節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到底是疏忽了什麼?
裴嶺溪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綠竹,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神色卻越發的不對勁。
男人就是這樣,即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或者是面臨著多大的困難,都不會像女人一般,到處聲張。
「你下去吧,其他人呢?還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話,似乎每說一個字,都要費勁一些。
一群丫鬟同時搖了搖頭,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更沒有人敢探頭看著他。
裴嶺溪的火氣瞬間就涌了上來,他承認確實是有自己的過錯,但是眼前的這一群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
他忍了許久,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知道,自從父皇去世以後,太妃宮中的這些宮女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他也向太妃提過要換一撥人,但是最後都被她給拒絕了。
果不其然,現在還是出了事情,更讓他氣憤的是,這群人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都是木頭嗎?朕現在是在和你們說話!你們就是這樣照料太妃的嗎?要你們有何用?」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想也不想連忙跪倒地上,不多時,地上就已經倒下一片人。
「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奴婢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今日太妃說在屋子裡面悶得慌,所以想要出去走走,還不讓奴婢們跟著……,奴婢跟出去幾步又被太妃打了回來。」
「奴婢們盡心儘力服侍太妃,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奴婢們都沒有想到。」
「求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再也不敢……。」
一邊說著,還有人哭了起來,許是因為膽小,又或者是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發這麼大的火氣。
「皇上,今日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奴婢的確沒有盡到應盡的職責,奴婢領罪……」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再這樣了,求皇上能夠開恩,放過奴婢……」
裴嶺溪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他真是越看越是不順眼,心裡的火氣越發的重。
「來人!把他們都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你到時候要打五十大板,哥哥的腿都軟了。
他的話音才剛落,就已經有人暈了過去。
五十大板?這若是真的打下去了,還有活命嗎?答案是否定的。
前不久有一個宮女,不過犯了個小錯,就挨了二十大板,但是僅僅是二十,她就沒能挺過去,更別提是五十了。
一群人哭得越發的慘烈,他們當然相信皇上會這樣做,皇上畢竟是皇上,那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求皇上饒命,奴婢們真的知錯……」
「是奴婢們不懂事,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求皇后和皇上能夠饒了我們……」
一群人不停地磕頭認罪,呼喊聲早已經響徹雲霄。
她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開了口,若真是就這樣殺了,那到時候恐怕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事情的真相永遠不會水落石出了。
他不敢去賭,也不能去堵,他必須要妥妥噹噹的處理這個事情,就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死去的人負責。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