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篇 第三章 原來是個智障
「不對啊！」
徐老手搓下巴，多年前他曾幫李家家主算過姻緣之事，即便有後人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京城李家可謂是放眼整個華夏沒人敢惹的存在，在京城遇上點事還得提前問下對方姓什麼，更別說李家的後人，誰人敢動？誰人敢殺？
「不可能，不可能，」徐老搖頭自個兒道：「再說時間也對不上才對。」
徐老看向還在笑的紅臉嬰兒，一臉思慮，除了元首京城李家，誰還能生出一個擁有帝王相的後人？
另一孩子面相較為平常，可......玉佩又在他身上，徐老再次看向玉佩，雕刻只有一個李字，殘缺的部位沒有任何字跡可見
當然，徐老也不敢只憑一塊不菲的玉佩就認定是李家的信物，或許是他想多了。
野雞窩裡也有出鳳凰的一天，龍應該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徐老盯著兩娃猥瑣一笑：「那就本大爺收養你們把！」
收養也該有個名才對，下定決心，徐老想著看向熟睡的嬰兒，又瞧了玉佩，嘀咕著：「李字，不如就姓李吧！，那叫李什麼好來著？玉佩，李玉佩怎麼樣？」
太俗了，徐老急忙甩頭，：「破爛的玉，不如叫李破玉吧......不行不行，名中帶破，難守財。
斷玉？......少玉？」
「李少玉？」徐老嘀咕，隨後猛的一拍手：「好，很通順，就叫李少玉了。」
就這樣，熟睡的嬰兒還未見過自己親生父母，就被這算八字的老頭安上了「李少玉」的名字。
放下熟睡的孩子后，徐老臉上樂開了花，一生無後的他，沒想到老來得子，雖說不是親生，但也讓他剩下的日子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抱起紅臉嬰兒，徐老輕輕擦拭他嘴邊的口水，小臉蛋上笑容不停，：「這個該取什麼好呢？叫李什麼好聽？」
「咦！」徐老輕呼一聲，眼下才擦過的口水，嬰兒嘴邊又流出。
這下可讓徐老心慌了，活了幾十年的他自然知道小孩流口水有什麼毛病，他緊緊盯著小臉蛋，只見哈喇子一直從他嘴角流出，烏溜小眼睛四處遊離沒有絲毫靈氣。
完了，......傻子！
這個念頭出現在徐老腦海，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萬年難出的帝王相，居然生在了一個智障孩子身上......
「完了，完了。」
徐老老眸里充滿了彷徨，本想著終於有人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沒想到竟然......。
他此時頭腦非常清醒，但依舊不敢帝王相為什麼會出現在智力殘缺的孩童身上：「簡直荒謬。」
「唉......這老天是在開玩笑嗎？」
隨即感受到一絲疼痛，見下方紅臉嬰兒正拉扯自己的鬍鬚傻笑著，又像在安慰自己，慢慢道：「傻小子放心吧！你大爺會養你的，殘龍又如何，同樣可以一飛.......」
話音遏阻，徐老吧唧吧唧嘴，這話還真不敢說的太滿，畢竟眼前這小子可不是正常人。
緊接著一絲疑惑從他腦海彈出，一個正常，一個傻子，這兩嬰兒是親兄弟嗎？
徐老帶著疑惑從竹籤邊撕下一根細細竹絲，分別刺向兩孩子食指，將他們的血滴在掌心，呼吸間，徐老手掌周圍出現密密氣流緊緊包裹著血液，十秒不到，兩嬰兒的血液迅速乾結留下兩個不同程度的褐圈。
謎團再次席捲而來，徐老擦掉手中的血斑看向兩孩子，既然不是親兄弟，為何他倆在一起？還一起被人追殺？
還是讓他自己都深深忌憚的組織......
徐老眉頭一松不再去想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決定，便先養著再說。
「既然不是親兄弟，傻小子，那你跟我姓怎麼樣？」徐老看向紅臉嬰兒，繼續道：「你不說話，那你笑了，我就當你默認了哈，跟你爺姓徐。
那叫什麼好？徐四歲？......不不不，太難聽了，殘龍......」
說完，徐老伸手在紅臉嬰兒眉宮划動，扯了扯耳垂，捏了捏下巴詫異道：「這小子的命為何如此曲折......而且......」
他又朝熟睡的嬰兒摸去，同樣一臉詫異，接著嘆氣道：「這兩娃......以後的路可不好。」
好一會，徐老才緩緩說出：「不如就叫，徐守義吧！牧守一方，義（義）薄雲天」
「對了！」
老婦的屍體，徐老反應過來，轉身走到老婦邊，看著她安詳的臉似乎在對自己說感謝。
朝老婦屍體拜了拜，如此忠心的老僕，不能屍存荒野，他走到棵小樹前，用力一提，小樹被連根拔起放在一旁，繼續在樹下方挖了個能容納老婦身體的大坑，一會就將她埋葬在小樹下。
「我會將他們養大」
徐老抱著兩孩子朝小樹說道，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他看了眼兩男子屍體，猶豫會便走下了山。
...
竹屋內，
不斷的哭聲，忙的徐老焦頭爛額，從未體驗待孩子的他，此時真感到了疲憊，是來自心上的勞累，隔三差五的傳來哭聲，徐老完全不知怎麼回事，唯有將煮好的白粥喂進他們嘴裡。
小守義還好不哭不鬧，傻笑的同時還會把白粥喝掉，可小少玉怎麼也不喝，整夜的哭聲幾乎全是來自於他。
徐老不知也不懂，他完全犯了一個低智商的錯誤，才出生的孩子是不能吃流食的，只有奶才可以，傻子小守義的表現正是給了徐老的錯誤的迷惑，給他什麼他都會吃下去的。
咚......咚！
竹屋外傳來敲聲，緊接著傳來六嬸的問候，「徐老，你那怎麼一直有孩子的哭音」
「我，我......我」徐老有些慌亂，他真不知該怎麼給六嬸解釋，他也沒想到少玉的哭聲會把六嬸給引來，此時少玉的哭聲更加猛烈，極為震耳，像是在故意吸引六嬸。
「徐老怎麼回事啊？快開開門」
門外急忙的催促，徐老看了少玉又看了門外，心一橫走向門口打開，對著六嬸向屋內一指，示意自己看吧！
「這......這....」
原本急促的六嬸，看到這桌上多出兩個白嫩的小胖娃也是一臉懵，：「這怎麼多出兩孩子？徐老？」
沒等徐老的回話，六嬸直接邁向兩孩子，隨即看向桌邊的白粥驚訝道：「你給孩子吃粥嗎？」
這話讓徐老一愣，反應道：「不吃粥吃啥？」
「轉過去！」六嬸一聲喊到
「啊？」徐老臉一懵，不知六嬸為何突然叫自己轉過去。
「我給孩子餵奶，快轉過去」六嬸急促道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徐老才反應過來，急忙轉身走出了門外，出門時隨把門給帶上。
他拍打著自己的頭，怎麼連怎麼簡單常識都不懂，隨後疑想到三十歲的六嬸，如今還可以催奶嗎？徐老不知，既然六嬸說了，便交給她。
只是六嬸果斷的行為讓徐老有些出乎意外，放眼那家婦女會給陌生的孩子哺乳，更別說兩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徐老站在屋外看著白窗透過來的身影，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六嬸一舉一動，此時曼妙的身影沒有讓他泛起一絲猥褻之意，只有來自六嬸滿滿的母愛及孤獨的身影。
不一會，少玉的哭聲停息，身影里穿好了衣服，徐老急忙背過身去，耳邊果然傳來六嬸開門的聲音。
腳步聲靠近，六嬸低聲問道：「徐老怎麼回事？」
徐老不動聲色道：「這兩娃是我今兒下午上山撿的」
六嬸遲疑沒說話，徐老立馬道：「就是還你籃子的時候，我上山弄點香菜下面吃，剛上去沒多久，就聽有孩子的哭聲，我尋著聲音就發現有兩孩子，我還特意在原地等了一個鐘頭，也不見有人來領。」
「我認為是棄嬰」
徐老繼續道：「你沒發現那個紅臉的孩子有問題嗎？他是傻子。」
「傻子？」六嬸疑問一聲，她自己餵奶的時候真沒注意，嬰兒臉紅很多都很正常，被徐老這一說，那小嬰兒眼神確實有些痴獃。
「對」徐老點頭，語氣有些上調，故作氣憤道：「肯定是他的親生父母發現了這孩子有智力缺陷，所以將他偷偷扔掉，簡直太不負責任了」他說完，隨即看向六嬸。
那張姣好的容顏也氣的發青，嗔道：「真是太沒人性，再怎麼說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怎麼能這麼忍心？」
「咦......那他們為什麼也把那個正常的孩子也丟掉啊？」
不等徐老回話，六嬸緊緊捏住拳頭氣道：「真的是畜牲，敢生不敢養的廢物，喪盡天良。」
這話，讓徐老愣住了，他沒想到六嬸居然會有怎麼大的反應，隨後想到六嬸的事，也明白了她的情緒
「我想他們應該認為那正常孩子多少也會有殘疾吧，畢竟一胎出來，遺傳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更何況，會將孩子放在這兒的人，也就周圍幾個村子，誰家有那個能力去上醫院看病啊，醫院隨隨便便一樣開支便是農村人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的收入，嚴重的病更是一個家庭的災難。
還不如重新生一胎的好。」
說完，徐老沒注意邊上的目光抬頭看向夜空，他說的確實不無道理，這就是現實，他這一輩子見過了太多窮人，這就是底層的活法，沒有錢只能這樣。
「那你準備怎麼辦？」
六嬸的聲音幽幽傳來，徐老手撫白須瀟洒笑道：「我養啊！大爺我雖說只有算命的本事，可扶養兩個小孩簡直太容易了。」
「又是喂粥嗎？」六嬸抿起嘴角淺淺一笑。
「呃......」徐老笑笑不好意思撓了撓白髮，忽然聽到，「徐老，有時我對你會有種錯覺，感覺你年紀應該不大，可一看到你的模樣，卻又讓我否定了那樣的想法。」
這話可讓徐老驚住了，看向那雙頗有神韻的眼眸，忽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藉此急忙撇開目光與六嬸對視，隨後道：「我這是人老心不老。」
「哦，對了，」徐老急忙道，絲毫不給六嬸說話的機會：「我還得回上山看看，假如那家人後悔將孩子丟了，回去找怎麼辦，我先上山遛一遛」
說完，徐老看也沒看六嬸向前走去，頭也不回道：「幫我照看下孩子，我去去就回」
漸漸，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間，六嬸才收回目光，慢步走回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