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篇 第六章 林園村的災難 下

徐老不知，更不懂一大筆巨額存入他們銀行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潤。

一般來說，銀行的主要利潤來源於貸款產生的利息，而放款的錢便是顧客存入銀行的錢，兩者間不斷的循環流通。

對徐老來說有利無害，對銀行來說這樣的大款客戶可是上等貴賓。

果然不出一小會，小姑娘從里領出一中年人，他老遠就朝徐老微笑，走到了櫃窗邊，笑呵呵道：「老爺子，你要把錢存我們銀行嗎？」

聽到男子問出同樣的問題，徐老有些不悅，心想怎麼取個錢怎麼麻煩，還換了個男的，聲音有點冷淡道：「快點快點，我還有事兒呢」

「哦哦好」中年男子急忙點頭，他可不敢得罪眼前的大款老頭，隨後拿出幾張單子遞給徐老，說道：「老爺子，先簽個字，馬上給你辦理。」

徐老皺眉在幾張紙上籤了自己名字，面前的又不是剛才的可愛小姑娘，他沒必要給中年人好臉色，催促道：「好了沒？」

「哦哦，好了好了」中年男子剛把章蓋完，又立馬推出紅泥陪笑道：「老爺子按個手印就好，食指，食指」

徐老忍耐快要到極致了，剛才本就受了不少氣，迅速的在幾張上按上手印，見男子收好單子，徐老立馬不爽道：「快給我，麻煩死了」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年男子將存摺和一百元夾在一起，又是道歉又是彎腰賠禮，隔著窗都對著徐老揮手示意告別。

而徐老接過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絲毫沒注意中年人的行動。

待他前腳一走，剛才的小姑娘跑來了，向中年人問道：「經理給老爺子弄好了沒？」

「嗯好了，小茹啊！」經理露出苦笑：「這大爺可沒你說那麼客氣啊」

「咦！怎麼會？」被叫小茹的女孩輕輕皺眉，隨後想到什麼，一臉明白的樣子：「哦————」

「哦什麼？」中年男子問道，對於這樣的大客戶他可不能得罪，一定要死死把他的錢留住在銀行內才行，追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經理我先去工作去了」說完，小茹向經理微微欠身，小跑回自己崗位。

留在原地的經理一臉懵，隨後暗自點個頭，伸出拳頭揮了揮，似乎在鼓勵自己，又像要抓住什麼。

今天完成一大單對他來說有些容易，他轉身走了，與他的辦公室擦肩而過，直直走向了拐角處的監控室。

...

「不好意思啊！老闆」

徐老朝藥店的婦女歉意，隨後從兜里拿出一張嶄新的一百元遞了過去。

「沒事沒事，老人家」白掛婦女接過錢，向徐老微微一笑，轉身從剛才的地方拿出嬰兒罐桶道：「一次兩勺半就行」

「好嘞好嘞」徐老點頭，將罐桶環抱在胸前，想到小少玉小守義有奶粉喂，他此時內心竟有些彭拜，激動，甚至都忘記白掛婦女退補的錢，就走出了藥房。

「誒，誒，老爺子，錢！」白掛婦女見徐老頭也不回的走了，急忙道，立馬跟了上去。

這時，徐老才反應過來，隨後見婦女趕來把錢遞給自己，笑道：「謝謝」

「嗯，沒事兒，老人家下次別這麼大意了，這錢可不少」

「好謝謝」徐老告別了婦女，順著街邊向鎮外走去，也在這時一道聲音吸引了徐老，「小屁孩，見過這兩人沒？」

前方約二十齣頭，一身黑色緊衣長褲，碩長的黃髮極為奪目，耳廓上布滿黑色柳釘的年輕男子站在一小孩面前。

「說話啊！」皮褲男對著小孩凶道

小孩背著手，皺起鼻子，一臉委屈，恐懼的小眼睛隨時會被皮褲男嚇哭，可小孩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

忽然，皮褲男猛地一低下頭，一道刺耳的哭聲剎那爆發，「哇！！啊嗚嗚......嗚」

小孩哭的很是可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梗塞道：「嗚啊！我沒見過啊！叔叔......我真沒見過.......媽！！」最後一聲，小孩終於喊出他本能的救助。

「切！」

皮褲男一甩頭，轉身離開了小孩，可一瞬間他的眼神死死盯在一旁停留的徐老，顯然他將目標轉移到了徐老身上，這個年弱的老頭。

這時徐老才發現，皮褲男不僅發色驚人，正臉上的濃濃畫眉極其噁心。

「喂！老頭，看到過這兩人沒？」

皮褲男說完，準備掏出畫像時，被一道冷聲打斷了，「該走了」

同樣一身黑衣的男子從邊上過來，止住了皮褲男，他的著裝較為正常，五官精刻，卻有一雙能讓人感到寒氣的眼眸。

「我還沒問完呢」皮褲男甩甩頭髮，桀驁的性子有些不服男子的語氣。

「行了」男子冷漠道，便丟下皮褲男，轉身離去。

而原本徐老以為皮褲男應該還會唱反調不聽男子，誰知下一秒他竟然乖乖跟在男子身後離去，而在他轉身的那刻，忽然回頭朝徐老露出一個陰險的嘴臉，細長的舌頭從他唇邊慢慢劃過，挑釁著徐老，：「再見老頭！」

「......」徐老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頭，徐老緩緩搖頭，不知如今的年輕人怎麼了？飛揚浮躁，染髮還化妝，弄得不男女不女的，突然一個詞出現在他腦海，潮流！？

這未免也......徐老手扶長須一臉搞不懂，轉眼一想，若小少玉，小守義長大也是這樣，他破開棺材板都給他倆狗腿子打斷。

出了鎮，徐老沿著側邊馬路走著，再次思索起林園村的事，目前想到的唯一有可能就是那組織，不過......細細一想，以他對那組織的了解，亂殺無辜是不可能的，組織里有明確的戒令......那又是怎麼回事，地震嗎？！

能讓怎麼多人死去的，還真只有天災了。

「喲！老頭兒又是你哦。」

調侃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意外，徐老稍稍皺眉，並沒停下腳步也沒看去聲音的來源，周邊的人多了去，誰知道在喊誰。

且這聲音讓他很是反感，隨之懶散的腳步聲靠近自己，一黑色緊身褲出現在余光中，徐老不由想到一頭黃毛，腳下立馬加速。

他沒想到都進村了，還能在這遇到皮褲男。

而皮褲男見徐老不但沒停住反而還加快步伐，頭一甩一跨步直接擋住了他的前進，不爽道：「老頭兒，你怎麼在這兒？」

很不想，他很不想和黃毛說話，可已經在眼前了，徐老抬頭看去，頓時瞪大眼退離一步，一眼！也就看了一眼，立馬將目光從他臉部撇開。那單眼皮上的妝容差點讓自己反胃，隨後道：「我家在這兒。」

「你家？」皮褲男盯著徐老好一會，從褲包里掏出一張白紙淡淡道：「見過這兩人沒？」

兩人？

一絲不好的預感，徐老將目光對準白紙，不好！！白紙上的畫像正是追殺少玉與守義的兩人。

徐老故作鎮定，搓了搓下巴搖頭思考了會，果斷道：「沒有」

也在這時，另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哦，這兩人我見過，幾天前他倆還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個老太太，我給他倆說才出村沒多久，然後他倆就走了」

糟了！

徐老放眼看去，門衛林大爺，他同樣被一黑衣男子問話，老老實實的說了。

「你確定沒見過？」皮褲男眼神十分不善，同樣他也聽見了林大爺的回答。

「小兄弟，村裡進出的人很多，換作是你，你會去記一個陌生人的長相嗎？」徐老心裡也不緊張，平和的對皮褲男說道。

皮褲男盯了徐老幾息，甩了甩黃髮，冷酷道：「進去吧！」

徐老從皮褲男身邊繞過，餘光稍稍看向詢問林大爺的男子，片刻便看見一雙冷眼回視，被發現后，徐老欠身一笑，轉身走進村裡。

沒幾步，徐老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這男子的警覺性讓他感受到不一般，冰冷的眼神，殺手！

唯有經過殺人才會有的冷血，在徐老看來至少不下百條人命在他手上。

徐老默默走著，他沒想到才一天的時間，那組織里的人就找來了，可，讓徐老感到困惑的是，他們的做派未免太過張揚，大張旗鼓的街邊問人，絲毫不像那組織里的人，看來這村待不了。

「六嬸？」

徐老停下腳步，前方竹屋門口站著兩穿著一樣的黑衣男子，六嬸不知在和他們說什麼。

不好！

徐老著急跑過去，要是六嬸透露出兩孩子，那就真完了。

還沒到竹屋，徐老隔老遠就喊道：「六嬸怎麼了？」

他的出聲引起了兩黑衣男注意，六嬸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哦沒事，這兩人在問我有沒有見過兩男人」

還好還好，徐老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小跑過去，對著兩男子客氣道：「你好，你好，請問什麼事嗎？」

「你是？」其中一男子打量著徐老問道

「哦，我是這竹屋的主人」徐老說完，伸手指向竹屋。

「這女人怎麼從你屋裡？」

「哦」徐老輕鬆一笑，道：「她是......」，「哇哇......哇嗚嗚」驚天動地的嚎哭瞬間吸引了在場四人，兩男子轉身看向竹屋，徐老扯了扯嘴角，不用他看也知道這哭聲非小少玉莫屬，什麼時候哭不好，偏偏在這時，肝都差點氣壞。

而六嬸聽了急忙走進竹屋，抱著小少玉走了出來，兩手不斷搖晃，幾秒不到小少玉就停止了哭聲。

「你們.......？」男子帶著匪夷的目光看向徐老及六嬸，手指又兩人間點了又點，他很難想象美貌的婦女會嫁給一個老頭，居然還有孩子......

徐老：「......」

反應過來的六嬸剛準備開口解釋，徐老立馬搶在她的前面道：「他是我兒媳婦」說完，又對詫異的六嬸笑道：「奶粉買回來了，來，給我孫子兌上」

不等六嬸回話，徐老走上去將奶粉推在她面前，老眼快速的眨著，不斷的給六嬸暗示著，輕笑一聲：「快點啊！」

「哦哦哦，好」雖不知徐老為什麼會怎麼說，但看見他眼睛時六嬸就意識到，快速回應，從他手中接下奶粉罐走進竹屋。

看著兩人的行為，男子並沒發現異端，隨後道：「這樣哦，那大爺你們有幾個小孩？」

徐老剛準備想說只有一個時，又怕兩人進去察看就不好了：「兩個」

「兩個？」兩男子一聽就皺下了眉頭，問道：「都多大了？」

「一歲多」徐老毫不猶豫道

「能讓我們進去看看嗎？」

「......」徐老摸了摸鼻尖，點了下頭，便先兩男子一步走進屋內，朝正搖晃水瓶的六嬸眨眼暗示，指著小少玉與小守義道：「看吧」

兩男子一人看一個孩子，其中一個道：「這有一歲？」

「......」徐老面不改色，將問題推給六嬸道：「你問孩子他娘吧」

「啊......哦，一歲多點」六嬸慌忙放下手中的水瓶，仔細觀察會發現水瓶上的手指緊張的不斷跳動。

說話的男子看了眼六嬸，微微皺下眉頭，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話，悄聲問下另一男子：「這有一歲嗎？」

那男子看了看小守義，猶豫會道：「我也不知道，我又沒孩子。」

「這是不是有點太小了吧」

「我不知道啊，我沒見過一兩歲的孩子是什麼樣子」

兩男子互相討論著，徐老暗中朝六嬸比了個大拇指，隨後道：「兩小兄弟，行了吧，人也看了，我們準備吃飯了，對了！」

徐老話音一轉說道：「剛我在村口的時候就看見你們的人問到那兩人消息了」

他的話迅速讓兩男子轉了過來，其中一人問道：「真的？」

「嗯，村口的林大爺，不信，你們可以再去問一下」徐老憨厚一笑：「老頭兒我騙你們的話，大不了你們再過來嘛，反正我家在這，跑不了。」

兩男子相互對視一下，一人點暗暗點頭，道：「行，那打擾了。」

剛沒幾步，一男子轉身向徐老問道：「大爺，你剛才來的時候喊的什麼？」

徐老老眼一轉，反問道：「劉深啊！我兒媳婦的名字，怎麼啦？」

「哦好，打擾了」兩男子轉身離開

「你剛才有聽見那老頭喊什麼嗎？」

「不知道啊，沒怎麼注意」

見兩人遠去，徐老才深深吐了口氣，幸好是倆年輕人，不然還真不好忽悠，他對著邊上的六嬸解釋道：「這兩人黑社會，他們的人在外面到處問人，我怕他們不安好心會拐賣兒童，所以說你是我兒媳，不然他會以為我一個老頭好欺負......」

說完，徐老摸了摸鼻頭，這理由他自己都覺得編的有些離譜，準備在編下去的時候就聽到六嬸的聲音，「沒事兒，看他們穿著也不像好人，防著點也是好。」

「......」徐老，果然女人和男人看事情的觀點不一樣。

那組織的速度遠比他想的快的多，想起那兩男子的屍體處，他們目前應該還沒發現，肯定還會在周圍搜索，剛才那兩男子在聽到兩孩子的神情，徐老不敢在拖下去了，預計今晚就得走，多留一分他都會感覺不安，那組織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徐老，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熱點東西吃」六嬸說完，也不問徐老要不要就朝門外走去。

看見離去的背影，徐老還真捨不得離開在這待了兩年多的地方，應該準確的說是捨不得眼前這位婦人，人都是有感情的，徐老也不列外，一年多都是六嬸照顧吃的，突然要分別他心裡難免會有不舍。

吃頓晚飯吧，吃完再走。徐老深吸了口氣，情緒很快恢復正常，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他人生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奶粉罐、符兜、衣服、圖鑑......哦對了，還有吃飯碗的白旗......」徐老盤點著屋內的東西，準備好帶走，牽扯到那組織他可不敢遺留一絲關於他的東西。

竹門被推開，徐老也停止了動作，只見六嬸手上里端著一碗紅薯清粥，裡面還有兩水煮白蛋，緩慢的放在徐老面前，「快吃吧」

徐老並沒動筷子，眼前簡簡單單的食物在他內心颳起一陣陣暖風，就像是冬天裡的太陽讓人感到溫暖舒爽。

「快吃呀，一會涼不好。」

「誒」六嬸的聲音傳來，徐老才點頭動起手來，不一會柔聲道：「六嬸，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好」六嬸雙眼向徐老看了又看，半響才回話，還頭一次見徐老主動，雖說以往徐老都會厚著臉皮吃飯，可都是她自己問起，這次徐老主動她還有些詫異，耳邊繼續傳來徐老的聲音，「嬸，燉只雞怎麼樣」

「......」見邊上把臉埋的死死的徐老，就像剛犯錯的小孩一般，六嬸微微一笑長長道：「好—」

「嘿嘿，謝謝嬸。」

...

夜幕不知不覺降臨，此時徐老剛從六嬸家走出，他停留在瓦房邊，回頭望向正收拾的六嬸，燈光下照映的姣容，樸素麗質，另有一帆天然之色，賢惠之極。

徐老閉眼深吸吐納，睜開眼時已心如平靜，朝六嬸的方向從容一笑便轉身而去。

竹屋內，徐老把有關自己的東西用布包裹起來，仔細一看竟也沒多少東西，衣服他不準備帶，簡單一身行頭，外加兩個孩子方便許多。

「走了小少玉，小守義」徐老慈祥看著兩孩子，將布裹挎在後背，一手抱起一孩子，走出竹屋，他回頭看了眼陪伴他兩年之久的竹屋，微微一笑轉身向村口走去。

黑燈瞎火的路邊，這個時間點對於農村來說基本不會有人還在外面閑逛，走幾里路才會有農家微弱的燈光，徐老抱著兩孩子沿著馬路走，此時小少玉也異常安靜，兩孩似乎都在熟睡。

沙沙!......沙！

林中竄動的聲音傳來，徐老立馬停下腳步，警惕看向漆黑四周，忽然一隻野貓從林中跑出，徐老見狀頓時歇了口氣，但依舊保持著警惕，那組織的暗殺能力他可是深知，不讓掉以輕心。

前方高舉的燈光，徐老知道馬上要到村口了，立馬加快步伐朝村口走去，周圍的黑暗讓他十分不適。

恍然，視野中村口燈光下出現一幫身影，徐老急忙一個側身躲進巷道，露出半張臉仔細看去。

一個高挑女人，身後站著一幫黑衣男子，他們並列整齊眼裡恭敬的看向前方女人，以她為尊。

「就這兒村子嗎？」

一道十分妖媚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暗紅金絲旗袍在她曼妙身形上顯得妖艷萬分，女人輕輕仰首，那雙攝魂的嫵媚眼，帶不可一世的神情蔑視著前方村子，她手腕一轉一根細長的香煙出現在她手中，身後的男子見狀立馬從兜里掏出火機給她點上。

一絲煙縷飄出，女人高舉細煙放在唇間，輕吸一小口白霧吐出，輕聲道：「殺了」

聽似柔軟無力的一語卻像是來自於地獄里的寒氣，令人毛骨悚然，那張如大自然雕刻的神顏卻在此時極為不合，心如蛇蠍，絲毫不給林園村的人活路。

「是！」

身後左側男子稍稍欠身，轉身對一幫男子示意著，不一會燈光下就剩高挑的女人，忽然她似乎有所察覺一道冷光掃來，徐老立馬轉身，臉色驚變，後背直發涼，是她！！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蛇姬！

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姬美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蛇心。

他們為何要殺林園村的人？糟了！不等徐老多想，六嬸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他右腳輕緩邁出，露出一點點餘光看向遠處吐霧的蛇姬，一用力，嗖！一道白影從巷道飛出，消失在街邊，

「誰！」

蛇姬猛地朝徐老離開的巷道盯去，雙眼微眯，優雅的她一步一步朝伸手不見五指的巷口走去。

嗒......嗒......嗒，鞋跟很有節奏的擊打著地面，突然一隻黑貓從巷口竄出，「喵~喵」

蛇姬停了下來，看著黑貓輕柔道：「原來是只小貓咪哦」

聽了讓人骨頭酥軟的聲音，她看了眼燒到尾的細煙，指尖轉動對著黑貓所在的位置一彈，速度之快，煙火在暗中迅速燃起，黑貓根本沒法躲開，一瞬間背部燃起一大片，「喵！！！」它吃痛的大叫，轉眼帶著火光跑開。

「嘿...呵呵咯咯」蛇姬輕輕笑吟，白玉小手掩唇瓣笑道：「真好看」

...

希望來的及啊，六嬸千萬不要出事啊！

「啊！你們是誰？」

「救命啊！」

村民凄涼的求救，徐老聽在耳里卻只能狠心翻牆逃離，不是他不救，是他不敢救，蛇姬的能力他深知不比他差，若是放在以前這事徐老還真敢阻撓，現在的他也就比普通人厲害點，在真正的武力面前，他就是一渣！

況且還有兩娃，他不是神仙，只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板的老頭。

六嬸撐著啊！徐老快速在河溝奔跑，雖說有替死符的存在，可他也從未見過替死符的能力，完全不知道可不可靠。

徐老在瓦房百米處的林間停了下來，一眼可見瓦房裡的燈光高亮著，而前方的竹屋同樣亮著燈光，徐老記得走的時候關了燈的，這下他敢肯定兩屋裡是有那組織的人。

徐老將兩娃輕緩放在樹下，卻見反射著月光的小眼睛，他笑道：「小守義，你爺一會就回來。」

說完，徐老轉身朝瓦房仔細觀察，沒有半個人影和響動，老臉上焦作萬分，他一咬牙身影竄了出去，小心翼翼攀在櫥窗邊，臉耳緊貼土牆，可一絲聲音也沒，他稍稍探頭，只見熟悉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