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篇 第八章 全村的屍體

咚......咚！

「姬大人？」一男子站在竹屋外小心翼翼敲著門，低聲問道

屋內，蛇姬側身躺在床沿上，雙眼閉合如睡美人一般，旗袍下裸露出的兩條修長玉腿疊織在一起，睫毛微微抖動並沒睜開，懶懶道：「什麼事兒？」

「那兩男子的屍體找了」

剎時，那雙媚眼睜開，眼裡劃過一道陰森，她抬首微微向後輕仰，待香肩邊烏髮順到後背時才撐起身姿，：「啊~真是累死人家了」

魅音傳出，屋外的男子頓時雙腳一軟，差點倒下，立馬咬破嘴皮控制著，：「姬大人，要不小的們把兩人的屍體抬過來？」

嘭！竹門被摧毀，蛇姬從里慢慢走出，容顏上的懶散消失不在取之是一臉冰冷，：「帶路」

「是！」

男子轉身朝竹屋旁的山路走去，林園村後山。

「到了，姬大人」

不一會，男子在一處濃密的雜草前停了下來，周邊圍著不少黑衣人，前方五米外的樹枝和雜草都被剷除，明眼可見兩具屍體被放在一土坑裡，空氣中隱隱發出腐爛的惡臭。

蛇姬走了過去，月眉輕輕皺起，男子的屍體凹凸不平，最引人注意的是屍體的腳嚴重變形，讓人感覺死者身前飽受折磨，她淡淡道：「有什麼發現沒？」

「一人四肢盡斷，一人......上肢骨頭全碎，還有兩支竹籤」

「竹籤？」蛇姬縴手伸去，男子立馬用紙巾將竹籤包住遞了上去，他很怕竹籤上的血跡沾染了前面這位陰晴不定的美人，或許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會沒了。

「上上籤......下下籤」蛇姬舉著竹籤，深邃的眼眸一轉，笑意露出，輕聲道：「行了咱們可以走了。」

「！？」男子發愣，八杆子摸不到頭，糾結會，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問道：「姬大人，那兩孩子不找了？」

「嗯，不找了，找到了也打不過，咱們先走，」媚音消失，蛇姬回眸朝屍體看了眼，將手中的竹籤甩出，忽然道：「對了，告訴蟲組的人這事先放一放」

說完，蛇姬自行轉身離開，留下大幫的黑衣人一臉迷茫，見蛇姬遠去，才有人出聲問道：「姬大人剛才那話，難道還有姬大人都打不過的人嗎？」

一幫眾人幾乎同一時間搖頭，他們不相信，蛇姬的恐怖之處，他們跟隨怎麼久也是見過冰山一角，相比組織里的流傳，現在的她算是最溫柔的時候。

屠殺一個村子是她最為溫柔的時候？

...

天色微亮，徐老拍了拍六嬸肩頭，：「走，嬸」

「我們去哪？」此時六嬸的聲音恢復了以往，徐老特意看了眼，見她伸手擦了擦臉上乾巴的淚水，相比昨晚現在臉上多了分堅韌。

徐老猶豫會道：「我們去馬蹄鎮」

馬蹄鎮算是離林園村最遠的鄉鎮，在徐老看來那組織應該是不會尋找到那的，隨後問道：「嬸，你在哪有熟人嗎？」

六嬸想也沒想搖頭：「沒有」

「嗯，這樣最好。」徐老點頭，想了下，向六嬸吞吐道：「嬸......以後避免懷疑，對外你就是少於和守義的媽.......」，話剛落下，徐老特意看了下六嬸，見她未任何反應，又繼續道：「我就是他倆爺了，咱們......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徐老是發自內心的說，同時說完讓他心神一松，感覺十分愜意。

「嗯」，耳邊傳來六嬸的回應，又聽到：「徐老，以後你就喊我柳芸吧，這是我的名字。」

徐老詫然後很快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聽起六嬸真名，從來林園村時，就跟村民們喊她六嬸，她的名字確實也沒問過。

「好，六嬸，哦不，柳芸」，他很快意識到，又喊出六嬸的真名，頹然一聲：「走吧」

回看了眼林間，那是林園村所在的方向，又轉眼看了還停留在原地的六嬸。

「徐老，我......我想回去看看村子」

「......」徐老白眉垂下緩緩應聲，：「你跟著我」

說完，他悄聲走進林間，身後緊跟著六嬸，不一會來到了昨晚停留的林中，徐老透過雜密葉枝，小心翼翼看向瓦房及竹屋，足足有十多分鐘兩屋依舊沒有人影，沒有響動。

徐老轉頭向六嬸道：「你先等我下」，把守義遞給六嬸。

雙手輕輕拋開眼前雜葉，盯了有幾秒，瞬時竄了出去，人影模糊，片刻間徐老的身影出現在了瓦房后。

這一幕讓身後的六嬸震驚不已，雖說昨晚徐老給她說了會武功，可沒想到只有在電視才有的畫面卻硬生生出現在她眼前。

輕功！這身法，這速度，唯有電視上說的輕功，才解釋的清楚。

看著徐老在瓦房窗邊觀望，她依稀不敢相信剛才飛快移動模糊影子是徐老，柳眉上挑了足足有一個幅度，她忽然眨了眨眼，此時見遠處的徐老正在向她勾手，她左右看了下才探出身子，卻發現徐老已經在竹屋門口了......一個念頭出現，難道什麼武功絕學真的存在嗎？她不知，反正眼前她認知的輕功是真實的出現了。

「沒人」見走進的六嬸，徐老困惑道

「那組織的人全走了嗎？」

「嗯......還有村裡的人全沒了。」徐老皺眉，他剛才把前面幾個房屋都察看了，一個人影也沒，彷彿一夜間變成了空村！：「而且一點血跡也沒」

「！！？」六嬸有些發懵，隨後一想，眼中興起一絲希望，快速道：「他們全被抓走了嗎？」

「不可能！」雖說有些殘忍，徐老還是果斷的打破了六嬸抱起的希望，鄭聲道：「昨晚我親眼看見他們屠殺整個村子......這只是他們銷毀證據的假象，人......應該」，話停住了，徐老躊躇會，便看向六嬸道：「嬸你那有小強子的東西沒？」

「......有他換洗的布褂」對於這話，六嬸似乎有點迴避，幾秒后才說道。

「嬸，你去把小強子的衣服拿來，如果有他頭髮最好了。」看見六嬸逐漸黯然的臉色，徐老柔聲道，雖不想讓她見證殘酷的一切，但事實如此，不得不去面對它，不然今後六嬸終會抱著一絲幻想對林園村的事戀戀不忘，甚至成為她的心病。

六嬸向瓦房走去，徐老才轉身走進竹屋，剛打開門的一瞬間一絲香氣迅速竄入他的鼻息，頓時令他白眉上挑，老眼顫抖緊閉，那張傾世妖孽容顏恍然出在他腦海，他一咬舌，大腦立馬清醒，心神放鬆下來，剛才宛如讓他走進了瀰漫著香氣的死胡同。

徐老甩了甩頭罵道：「死妖精！」

知道是昨晚蛇姬殘留的氣息，警惕的看向屋內，他可知道那女人的可怕之處，搞不好剛才的氣味還有毒，隨即他立馬朝邊上唾沫，桌子，竹床他絲毫不敢觸碰，望了眼留下的白大褂，又向屋頂看了一圈，他才放心下來，也在這時六嬸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徐老拿來了」

「好，來了」徐老轉身走出，前腳剛踏在下方門縫處，一顆黑色小石子彷彿有了磁力一般依附在他腳底，他沒有一絲注意，從容的走出了竹屋。

「來給我，我看看」徐老接過六嬸手中衣物，在布褂領處細細觀察，很快一根短髮被擰出，他把布褂隨手遞給了六嬸，摸向符兜，黃紙掏出擺在眼前，將小強子的短髮放入黃紙中，雙手摺成三角形，他咬破手指把鮮血沾染到三角黃符上，之後......看著六嬸。

「......」六嬸發現他的目光后，雙眼從黃符上移開，極力掩飾著她的好奇心，：「你做你的，我不看就是。」

「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懂」徐老扯扯嘴皮，輕輕一笑，找來一根尖銳的木棍從三角黃符中刺穿，固定到木棍中央，兩者形成了一個指針的形狀，他笑道：「天靈靈，地靈靈......」

後面的話基本聽不清了，他雙眼一閉，表情也逐漸嚴正，一小會猛地睜開眼，喝道：「陰起！」

「哇...」

這聲驚訝短暫很快消失，是來自六嬸，視野中的三角黃符如有了靈智一般，輕巧的在木棍中旋轉，這足也令她震驚不已，感覺昨天及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彷彿活在了一個假的世界，有好多未知的神奇都是她不知道的。

三角黃符很快鎖定了一個方向，竹屋后，後山！

「走，先把孩子放好」徐老說道，拍了拍仍處於發現了新大陸的六嬸，自個兒向山路走去。

「哦」徐老的身影從眼前晃過，六嬸才回應，急忙跑進竹屋將兩孩子放在床上，回看了眼熟睡的他倆才走出去。

徐老此時在山路口正等著她。

三角指針向前，路過老婦的小樹，徐老暗自點頭，順著前方走去，熟悉的路段讓他皺下眉頭，因為再往前方走，就到埋藏那兩男子屍體的地方了。

指針仍向前，徐老走過了埋藏屍體的地方，眼睛很快從那方向掠過，只是他沒發現土壤和樹枝與之前有所不同。

恍然，木棍上的三角黃符自燃起來，眨眼間黃符消失的一乾二淨，徐老將木棍甩出，停下腳步看向前方，因為他知道黃符消失，就證明已經到了。

只是眼前的一大片綠草讓他迷惑，沒有屍體，沒有血腥味，沒有......樹木！！他雙眼微眯看著如籃球場大的平平草地，未免太過異眼，太過正常了，

蹲下身來，他才發現草地有翻耕的痕迹，瞬間不好的預感襲來，他手捏青草輕輕向上一提，視野中猛然出現一張蒼白嚇人的臉！

村長！那張慘白的臉，徐老極為熟悉，他立馬放下青草，站起身來，那張臉才被草皮覆蓋，偌大的草地，不用想也知道是全村人的屍體......。

轉身向五米后的六嬸緩緩點頭，徐老才讓她過來，對靠近的她低聲道：「草下面」

徐老背過身去，極力的挺開胸腔，將憋在心口的氣一下子順出，恍然他好像聽到了小強子的聲音，「徐大爺，你太好了，記得下次給我買麻糖哦！」

「嗯，下次給你買」他完完全全下意識的回應，腦子回過神，才發現周圍空空如也，哪有小強子的聲音......

對不起了，小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