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山小比
此時梁辰的賬戶上還剩440元寶。
從黑龍會收繳來的一千兩白銀，扣除充值的588，還剩四百一十二兩。
如果全部充值成元寶的話……
就是852元寶。
正好足夠給《日月心經》《伏虎拳》各來一次一鍵領悟！
這是什麼？
這就是天意啊！
所以梁辰也不再猶豫，再次打開了充值界面，然後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充值數額只有四檔。
188、588、1288和8888。
換言之，現在梁辰手中的四百一二兩銀子，只夠充兩次188，算下來還不夠領悟一次《日月心經》的！
這特么……
好在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下可不能怪梁辰心黑了。
他當即叫來了石頭和大鳥，吩咐他們把外面那二十多個幫眾身上的錢財都搜刮過來！
最後兩人堪堪湊齊了將近二百兩銀子。
一個銅板沒敢留，全都上交自家老闆了。
梁辰看著眼前的一地碎銀，心中隱隱有些感慨。
像姐姐和書舍先生這樣，本本分分過日子，努力靠自己雙手吃飯的，只能過著清貧日子。
而像徐管事、黑龍會的這幫地痞，卻能靠著溜須拍馬、打家劫舍，過上驕奢淫逸的生活……
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
自古皆如此。
不過梁辰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元寶充值上。
連續充值三次188之後，梁辰的總元寶總額再次破千，變成了1004。
於是梁辰毫不猶豫地點擊了《伏虎拳》的一鍵領悟。
唰！
伴隨著一陣金光閃過，梁辰突然感覺腦中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是念頭通達的爽快感，亦是玄法自然的戰慄感，讓他神清氣爽，筋骨舒展。
再看信息面板，上面的文字已經發生了變化。
*心法：
《日月心經》（入門），1/36500天，一鍵領悟（800元寶）。
*招式：
《李氏飛刀》（入門），1/1095天，一鍵領悟（300元寶）。
《鐵襠功》（入門），1/183天，一鍵領悟（50元寶）。
《伏虎拳》（小成），1/548天，一鍵領悟（500元寶）。
看到這一幕，梁辰不禁深深地體會到，自己果然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原本他還以為用了一鍵領悟之後，可以直接將《伏虎拳》掌握至圓滿境界呢！
結果居然只是個小成？
而且想要繼續領悟，得花500元寶？
黑！
實在是太黑了！
梁辰被氣得夠嗆，但隨後卻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等會兒……
如果按照面板上的數據來算的話。
原本梁辰將伏虎拳從入門提升到小成，需要183天，而現在從小成提升到大成，則需要548天，一鍵領悟消耗500元寶。
換言之，梁辰其實是可以用五百兩白銀，換取一年半的修鍊時間。
都說修道就是修時間。
從某個角度上來講，這個一鍵領悟的效果，的確是抓住了消費者的心啊！
而另外一邊，梁辰若是想要將日月心經修至小成的話，則需要三萬多天。
整整十年！
這當然與兩者的品階差有關係。
一個天階，一個黃階，實在是雲泥之別。
但問題是，日月心經的一鍵領悟居然只要800元寶！
當於用八百兩白銀，換十年！
划算！
實在是太划算了！
梁辰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BUG，但這一發現無疑一掃他心中的鬱結之意，再沒有半點遲疑，就像生怕系統下一秒就會把BUG修復一樣，趕緊點擊了《日月心經》的一鍵領悟。
於是有金光漫天而起。
灑滿了整片天地。
……
今天的飲馬鎮格外熱鬧。
家家戶戶都跟過年似的，一大早起來穿上新衣新鞋，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都爭先恐後往鎮外的春雪亭趕去。
空氣中到處瀰漫著鞭炮炸響后殘留的硝煙味，火紅色的紙屑隨風而舞，叫人看了心情愉悅。
是的。
今天就是各大門派開山收徒的日子了。
前兩日守備府全城緝兇，城門大鎖，搞得人心惶惶。
最後也不知道那天殺的兇犯到底抓到了沒。
但人心都是健忘的，開山小比的到來，頓時讓鎮子上的人都一掃之前的膽戰心驚，紛紛爭著搶著想要去看看仙人們的風采。
街上已經看不到守備府的巡邏兵了。
留香閣不知道為什麼也恢復了營業。
就好像徐管事的死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各大門派的開山小比並沒有固定的日子，有可能三年一開，也可能五年一開。
總之，就是看人家各大門主的心情。
距離上一次的開山小比，已經過了整整五年了。
所以今日飲馬鎮的民眾才顯得分外熱情。
好些人天還沒亮就出門了。
為的就是在春雪亭佔一個好位置。
今天的黃明德同樣很早就起了床，但卻沒有跟其他民眾一樣去春雪亭等候，而是先到了守備府，與府令大人王碩見了面。
整個飲馬鎮，修為達到了一氣上境這個層次的，只有四個人。
守備府府令王碩就不用說了。
人家是唯一一個一氣境大圓滿。
另外黃明德與萬松私塾的先生洪萬里，都是一氣上境。
最後一人，則是城西鄭家的家主，鄭宣。
不過鄭老爺子自從十年前離開京都，選擇告老還鄉之後，便一直在家中閉死關，再不曾露面，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這麼一來，王碩、洪萬里和黃明德三人，便代表了飲馬鎮最高的修行力量。
今天自然也是迎接各大宗門來人的最佳人選。
三人在守備府寒暄了一會兒，這才動身前往春雪亭，一路上看熱鬧的人群都很自覺地讓開了道路，供三位大人穿行。
亭內早已備好了茶點、香爐等物，守備府的府兵們連成了一條線，就守在春雪亭三丈之外，負責維持秩序。
至於今日前來參加開山小比的本地考生們，則被安排在了不遠處的一座臨時搭建的涼棚里。
其中最吸引人們眼球的，自然就是當首而立，身著雪色長衫，被譽為近五年來飲馬鎮第一修行天才的，王臨風。
此時的王臨風仍舊是那副目色恬淡的模樣，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即便一句話不說，也頗具修士風範。
至於像吳從義這樣的，雖然是草徽書舍的頭號種子，這會兒也不得不淪為陪襯。
相較起來，吳從義今天的狀態明顯不太好。
不僅面帶倦意，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連身上穿的衣衫都有些凌亂。
滿眼的心不在焉。
自從那日他用家裡運送蔬菜的馬車秘密將梁辰帶出城之後，便再也沒見過自己這位「老大」。
也不知道老大有沒有救出小玲姐，兩人有沒有抵達州府，趕沒趕上今日的開山小比。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就這麼棄他而去，吳從義就忍不住悲從中來，淚灑街頭。
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老大是肯定不會出現在飲馬鎮的開山小比中了。
雖說這麼一來，吳從義考取落日谷的把握就此大了不少，但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甚至連不遠處那些守備軍府兵布置考場的情景都沒興趣瞄上一眼。
開山小比的整體流程比較簡單，總共分為四個部分。
測骨齡。
驗氣海。
試拳力。
以及大傢伙兒最喜聞樂見的，實戰環節。
每家宗門看重的點都不一樣。
像叩劍門自然注重實戰。
若是實戰成績足夠好，就算年紀大一些，甚至氣海未開，他們也會考慮將其收入門下。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不管是吳從義，還是黃明德，都一致認為梁辰是有考上叩劍門的可能的。
而像班門堡這種偏向於煉器的宗門，則最不重視拳力和實戰，對他們來說，但凡只要是開了氣海，入了一氣境的考生，都是可造之材。
當然，作為今日即將到場所有宗門裡面，在整體實力上僅次於落日谷的豪門大派，班門堡還是得矜持一點的。
他們這次開山所定下的招生名額，不多不少，正好跟落日谷持平。
也是五個。
你們大門派都把肉給吃完了，總得給其他小門派留點湯喝不是？
涼棚中的一眾考生正低聲交談著，不多時，遠方的圍觀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眾人抬頭看去，正看到天邊驟然亮起了一道道璀璨如流火般的靈氣光輝。
各大門派的人總算來了！
人群中的大人小孩兒們紛紛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爭相去看，而王碩三人也慌忙起身，對著空中執手行禮。
旁邊有守備軍的小吏拿著響鑼用力一敲，大聲喊道：「恭迎諸位上仙駕臨飲馬鎮！」
最先來到春雪亭的，是諸如叩劍門、雙龍派、花獅會這樣的小門派。
基本上派來的都是長老級別的大人物。
稍後則是像七星院、含光寺、雙雲樓這樣的中等門派。
來的就只是一些門內執事了。
落日谷和班門堡的代表來得是最晚的，竟然不約而同的只來了一個內門弟子。
但即便如此，卻也無人敢輕視半分。
哪怕不考慮各自的宗門背景，單論實力和修為，落日谷的內門弟子，恐怕也不輸各個小門派的掌門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滄州所屬的各大門派代表基本上都到齊了。
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距離飲馬鎮較近的主要幾個門派都來了。
至於很多大宗大派的，看不上飲馬鎮這種小地方，往年都只去州府收徒，大家也見怪不怪。
到場賓客分別見禮，也沒有過多的寒暄，便依次落座。
落日谷和班門堡的兩名弟子當仁不讓坐了主位，而作為東道主的王碩則陪在了下首。
談笑間，王碩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往亭外游移，也不知是在找什麼東西，還是什麼人。
直到他注意到一位穿著邋遢，長發披肩，一隻手正拿著雞腿往嘴裡送的灰衣老者之後，王碩始終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了。
「看來軒兒傳回的消息沒錯，這位應該就是鹿鳴書院的莫教習了！」
於是王碩朝手下示意了一番，亭外的小吏便再次敲響了手中的響鑼，高聲道：「飲馬鎮開山小比，現在開始！請諸位考生依次入場！」
伴隨著小吏的這一聲高呼，於飲馬鎮數年難得一見的修行界盛事，終於緩緩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