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報復才剛剛開始

高司機站在玻璃窗外，側身向辦公室內看了一眼。林安安感覺這人好眼熟，撓撓頭自語：「到底在哪見過的啊？哦，想起來了！」

前一陣子，她一個人騎著電瓶車去超市買菜，在一個拐彎口被一個黑色寶馬車撞到了車尾。

她回頭看了看，車裡下來剛才那人，只見他面不改色，默不作聲。

她向後退幾步，盯著他。他說了句：「小姑娘，別擋道啊！我拐彎的。」

她語氣平和：「我等紅燈，可是我在你前面。」

他這才掃了一眼電瓶車，車尾的牌子被撞掉了。

她一直在等他說句對不起，可是，這人一直盯著車尾看，說：「你人也沒事，車也沒大礙，不可能賠你錢的！」

這時，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從車窗向外看了一眼，極不耐煩地說了句：「乾脆點！讓她給個數！」

林安安不屑地笑了笑，騎上車子離開了，邊走邊說：「誰要錢了？姐不缺那點小錢！」

高司機看她走了，沖她喊：「喂，小姑娘，沒事吧？」

林安安終於罵了一句：「狗崽子的！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

林安安收拾好資料，準備回去。剛打開門，就與卓相燁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她點頭微笑：「卓總好。」

心想：不對啊，如果那天的是高司機的話，那麼，車裡的不就是……

她瞬間拉下臉來，心裡開始肆意大罵：有錢了不起啊！狗崽子！

卓相燁鬆鬆領帶，叫了句：「你有時間嗎？」

林安安回過頭來，勉強一笑：「有什麼吩咐？卓總。」

「上車！」

林安安站在勞斯萊斯車前犯迷糊了，她問：「卓總到底有多少輛車？」

卓相燁輕輕一笑：「怎麼？你喜歡嗎？喜歡就送你一輛。」

林安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心裡想：驕傲，自大，炫耀，是這些總裁的通病。

「不用，我有車！」她底氣十足地回絕。

誰稀罕哪！她那電瓶車陪她三個春秋，風裡來，雨里去，既環保，又輕便。

高司機問：「卓總，到了，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高司機謙恭地拉開車門，林安安下了車，四處張望，問了句：「卓總，你這是帶我來幹什麼？」

卓相燁沒有多言，帶風的步伐一直向前邁。

那麼大的商場林安安從來沒有來過，難道？不會是給自己買衣服吧？不可能啊！他那麼冷血！哪有這麼感性，如此任性的上司？

「跟上！」他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果然，林安安被當做模特一樣試了一件又一件衣服。

服務小姐讚不絕口：「美女，這件衣服太適合你了，這線條，這顏色！跟您氣質太搭了。」

林安安仔細打量，心裡罵罵咧咧：你瞎吧！這明明就是中老年人的衣服，哪裡配我這種純情少女啊？

卓相燁吩咐道：「把剛才這幾身衣服都包裝好。」

服務員微笑著說：「好的，先生。」

林安安一頭霧水，又不好直接問，只好憋著一肚子疑問，表情明顯很不愉快。

「林小姐住處在哪？我這就送您過去。」高司機開了口。

「不用了，我正好想在這兒逛逛……」

「地址！」卓相燁說了句。

「銀河路16號清新公寓2樓！」

高司機問卓相燁：「卓總，剛才夫人來電話了，說您的奶奶生日宴改為在家中舉行，所以，您等會要回家嗎？」

什麼？奶奶生日？真是侮辱我身材，侮辱我顏值！

林安安打開車門，使出渾身力量關了車門。

「砰！」如此有爆發力的聲響，正在訴說她的不滿情緒。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不去理會卓相燁的眼神和漸行漸遠的聲音。

到了住所，她給自己煮了一份麵條，坐在桌子前吃起來。

她喃喃自語：「是啊，即使一貧如洗，身無分文，也要享受生活啊。」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新的一天。

林安安理理頭髮，關上門。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

春天的小花鋪滿路邊，陽光穿過樹梢，小蟲子爬上草葉，風撩著她的秀髮。

「嗨！安安！」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一回頭，看到蘇子位暖暖的笑臉。

這個場景讓她想起那句話：你笑時，雷聲溫柔，暴雨無聲。

她回了一句：「嗨！蘇經理早上好。」

蘇經理遞給她一瓶純牛奶，說：「溫的。」

林安安心裡一暖，臉慢慢紅了，說了句：「謝了！」

蘇子位走在她前面，突然回過頭，又笑了一下，說了句：「安安，今天的你真好看，衣服像春天一樣。」

林安安一愣，小聲嘟囔著：「到底是人好看？還是衣服好看？」

崔吉吉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在看什麼？」

林安安正色道：「哦，沒什麼。」

「程經理一大早就開始找你了。」

林安安打開手機一看，啊！這麼多未接電話！

「林安安！你拒接我電話是不是？」

「程經理，不好意思，我睡覺比較淺，早上忘了……」

「不要為工作的事找任何借口，我不會去理解你。」

林安安頓感不爽，這程經理是不是生理期啊？一大早的，好大的火氣！

「昨天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

「那是昨天的事，今天的任務已經到了，快來領！」

林安安輕輕嘆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甩甩頭，給自己打氣：「只要我努力，全世界都給我讓路，沖啊！」

「安安，卓總讓你把昨天整理的表格直接拷貝給他。」崔吉吉轉告她。

「哦！好！」

林安安推開門，看到蘇子位和卓相燁正在談話。

她就在一旁靜靜呆著不說話。

蘇子位的聲音真的很好聽，聽起來很享受。

卓相燁說：「U盤呢？」

「哦，在這。」

她對著蘇子位莞爾一笑，並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牛奶，其實，我正好沒有吃早餐。」

蘇子位暖暖笑笑以作回應，拿著一沓文件輕輕關上門。

卓相燁瞬間拉下臉，聲線上揚：「林安安！」

「啊？怎麼啦？」

「為什麼不把自己U盤資料歸類？」

「哦，對不起，卓總，還沒來得及整理，先挑緊要的事做是我的信條！我以為像你這種大總裁哪會親自檢查？要麼傳送給你，誰會想到……」

卓相燁淡淡一笑：「以後會經常出現你想不到的事！」

「啊？」這句話什麼意思？

「還有，昨天謝謝你！」

林安安一本正經地說：「卓總，這種事以後別再請我幫忙了，與其說謝謝，不如說對不起更貼切！」

「對不起嗎？為什麼？」

「踐踏我的自尊！」

「哈哈哈哈哈哈……自尊嗎？」他乾笑了幾聲，想起了以前。

在那個綴滿紫藤花的長廊下，一朵朵紫色的小花，散發陣陣幽香。

那個夢幻一般的女孩，靜靜地端坐在長椅上，望著天空發獃。

三個小混混一齊簇擁過來。

其中一個瘦子邪笑道：「美女，交個朋友吧！哥哥帶你去喝酒！」

林安安厲聲說：「滾遠點！」

另外一個被激起了興緻，上前捏了一把她的臉，大聲說：「哇！手感真好！哥哥我正寂寞呢！」

林安安甩開他的手，罵了一句：「真是沒教養的一群混蛋！人渣！」

卓相燁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個肩膀，說：「想喝酒？論酒量還是我！」

「你誰啊？」瘦子問。

「她男朋友！」

三人傻了眼，一看卓相燁長得又肥又壯，士氣一下子弱了下來。

「為什麼戴口罩？戴墨鏡？你小子見不得人啊！」

「我得了腮腺炎！」

「什麼？傳染病啊！趕緊撤！趕緊撤！真晦氣！」瘦子拉著那兩人就走了。

林安安並沒有現出感激之情，起身要離開。

卓相燁說：「你不會說謝謝嗎？」

林安安回過頭，沖他鄙夷一笑：「男朋友？你都不照鏡子嗎？你被豬親過吧？」

卓相燁怒不可遏，心情一下子不燦爛，不陽光了。盯著她的背影，他的雙眼漸漸地變暗了。

卓相燁抓起桌子上的紙，使勁揉了揉，扔在林安安的面前。

「把這份表重新做！」

林安安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自尊！」

「卓總，你這腦迴路我實在無法理解啊，這表格我可是加班加點熬夜做的，哪裡沒做好？你還是指明一下。」林安安急了。

「你被豬親過吧？」

「幹嘛搶我台詞啊？我喜歡罵這句！」

林安安估計卓相燁存心整她，也只有認命。

她才明白卓相燁這人是個易燃易爆品啊，遠離，是唯一的辦法。

她回到座位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

崔吉吉探過頭來，說了一句：「姐，怎麼感覺你心情不美妙啊？」

「你看出來了？」

「你那表情告訴我，你是不是被罵了？」

「是啊，是啊，你是不是也有過如此凄慘的經歷？」

崔吉吉小聲問：「難道是程經理？」

「不是，是卓總！」

「啊？你那麼有幸？能被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古雕刻畫、逸群之才的卓總罵！你太有存在感了吧！」

林安安一臉受不了她的表情：「你有病吧？誰那麼賤呢！喜歡被他罵！我一見到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拍死他，狗崽子！」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說了句：「安安，卓總讓我把U盤還給你。」

林安安一臉驚恐，蘇子位沖她一笑：「你剛才的樣子真可愛！」

看來，有病的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