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遇到人渣

蘇子位來到酒店前台，紳士地問：「請問，林安安小姐今天有沒有來上班？」

葉芹說：「沒有，她已經很多天沒來了。」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葉芹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打過電話沒聯繫上，聽說她已經遞交了辭呈。」

「謝謝。」說完，他就皺起眉頭摸起手機，撥打了過去，對方還是傳來機械般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急的團團轉，為什麼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玩失蹤呢？

轉念一想，他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喂！」對方低沉的聲音慵懶地傳來。

「卓總，你有沒有林安安的下落？」

「有，但是不便告訴你。」

「難道卓總還因為方案的事情，記仇嗎？」

「不是，在我看來，蘇總你應該是出局了。」

蘇子位冷笑一聲：「卓總不要擅自判斷，我沒有接到口頭、或者簡訊方面的出局通知。」

對方自信地說：「那我們等著瞧。」

蘇子位掛了電話，心裡開始忐忑，確實能感覺到林安安有點刻意疏遠他了。

他自語：「看來是該使用點手段了。」

卓相燁的別墅內。

他翹著二郎腿，正在手機上看今天剛拍的林安安的劇照，一臉微笑。

電話響起。

「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卓總，程經理已經辭職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剛才。」

卓相燁放下腿，猛地站起來，問：「為什麼要辭職？」

「她說有點累了。」

「她有說到哪裡嗎？」

「嗯，說了一句，說要到蘇經理的公司，他的公司現在廣招賢才，高薪聘用。」

卓相燁掛了電話，把手機狠狠扔在沙發上。

誰都知道，卓相燁有兩個得力愛將，一個是程曉思，一個是蘇子位。

現在，這兩人都遠走高飛了，不得不令他傷腦筋。

他約了程曉思見面，儘管知道可能挽回不了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辭職？」他開口。

「抱歉，卓總，我其實也是考慮了很久才做此決定的，你待我不薄，只是……只是……你也知道，我對蘇經理的一番心意……」

卓相燁笑了一下：「哦？他今天聯繫你了？」

「是的，但是，這確實是我自願的，哪怕他給我的工資不多，我也很想去。」

「明白！好走不送。」

卓相燁轉身就走，留下程曉思一人，她咬著吸管，看了一下杯子，還有大半杯咖啡沒喝呢。

到了辦公室，老劉和崔吉吉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卓總……」崔吉吉綿綿的聲音。

「嗯？」他回了一聲，不想說多餘的話。

「那個……向你彙報一個事……你可千萬別激動啊……」

他抬頭看看他倆，心想：還有比程曉思辭職更糟糕的事嗎？

「說！別拖泥帶水的。」

「我懷疑，我們單位有了姦細。」

「什麼意思？」

「之前，我把小趙拷給我的服裝設計圖都保存得好好的，但是，現在電腦里找不到了。」

「什麼？這事關我們公司形象，這次大賽多麼重要，你不清楚嗎？」

老劉幫腔道：「我作證啊，之前吉吉還和我一起探討服裝的流行趨勢，讓我看了圖，今天再找就找不到了。」

「再找小趙要啊！」

「她的備份也不見了。」

「什麼？工作時能不能長點心？現在時間這麼緊張，你說怎麼辦吧？」

崔吉吉一臉哭相：「對不起，卓總，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設計圖。但是，我看到『雲上走』公司呈現出來的設計風格和我們之前的設計圖非常像。剛開始我也猜：會不會小趙把這圖賣給了他們公司？但我覺得這種弱智的事，她應該不會那麼做，所以，我懷疑有人有所企圖把這設計圖給賣了。」

「好了，知道了，我會查明此事。」

卓相燁真的感到有了疲憊感，到底是誰做出這麼讓他頭疼的事。公司內部一直很和諧，沒有出現過這種勾當。

他鬆鬆領帶，一把拽下，狠狠扔在了桌子上。

田娜娜進來了，一如往常的柔情語氣：「卓總，需要喝杯茶嗎？」

「不用了，馬上召開會議，要迅速把程曉思和蘇子位的位置補齊，否則，公司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田娜娜默認點頭：「是，卓總。」

牆的另一邊，林安安正在和一幫半生不熟的演員在聚會。

卓相燁發來一條信息：你在哪？在幹什麼？

林安安回復道：在吃飯。

卓相燁：什麼時候結束？我去接你。

林安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林安安，你不是專業演員？」女配一問。

「對，我只是一名……」

還沒等她說完，她就酸溜溜說道：「我說呢，演技有點土味。導演看好你的顏值了吧？他有沒有發過特別簡訊給你啊？」

林安安秒懂她的意思，回道：「沒有。」

女配一笑了：「看來，還是有點嫌棄你，導演向來喜歡胸大、性感的女人。」

女配二用腳踢了一下女配一，說：「說話還是小心點。」

鄭宇帶著三個男人也挨著座位坐了下來。

他瞥了一眼林安安，問：「要不要喝點？」

林安安說：「我酒量不行。」

另一個寸頭男生說：「沒事，醉了哥送你回去。」

林安安看到眼前這些人，心裡有說不出的不舒服，雖然說她不喜歡程曉思的潑辣蠻橫，不滿足酒店服務員那點微薄的工資，但是，眼前這一幕，更讓她接受不了。

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膀子上紋了一條蛇，搖頭晃腦一副痞子相。

他的手在下面輕輕摸了一下林安安的大腿，林安安感覺一個激靈，低頭一看，沒什麼異樣，繼續喝酸奶。

紋身男看她不抵觸，更加放肆起來，又摸了一下她的大腿。

林安安這才看見那隻咸豬手，她抓起那隻手放回原處，悶不吭聲地起了身。

「去哪？」女配一問。

「哦，我去一下衛生間。」

紋身男對著鄭宇說：「這樣的妹子，你能撩到？」

鄭宇說：「怎麼？我從來沒有失敗過。女人都一樣，你花點心思，說點甜言蜜語，再砸點錢，不會不上鉤。」

「你不是說，叫了兩個陪酒的妹子嗎？人呢？」紋身男有點不耐煩。

「來了來了。」兩個打扮得妖艷的女人走了過來。

紋身男來看了一眼，說：「宇哥，你也換換口味，你都不膩嗎？」

直發女人妖媚一笑：「呦！哥哥，難道怕我喝酒喝不過你嗎？」

紋身男咧嘴一笑：「我在乎的是，要喝得快樂。」

捲髮女人也坐在他的旁邊，說：「不難，不難，哥哥如果有一點不滿意，我們甘願受罰。吹拉彈唱，說來就來。」

林安安出來了，站在紋身男對面，說了一句：「大家慢慢玩，我準備回去了……」

紋身男放下酒杯，跟了過來。

「你怕我？」

林安安站在餐廳門口，看到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壯著膽子說：「笑話！我為什麼怕你？」

「難道在一起玩玩不好嗎？」

「我累了，需要休息。」

「如果你肯留下來，我們下一站去舞廳玩……」

「不了，對不起……」

紋身男借著自己的酒勁，說：「呦！嫌棄的感覺啊！這讓我很不爽。」

他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說：「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得罪我刺蝟哥是什麼下場？這方圓幾百里沒有不知道我刺蝟哥的？」

林安安推開他，說：「離我遠點，否則我喊人了。」

「哈哈哈哈哈……你喊啊！看看有沒有人來拉？看我是犯了什麼罪行？」

「無恥的人一般都比較無知，總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她捂住發紅的臉，想爆發一下，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因為她的戲還沒有拍完，錢也沒有拿到，這個時候不適合把事情鬧大。

「砰！」一個拳頭打在紋身男的臉上。

卓相燁氣喘吁吁地抓住他的衣領，威脅道：「離她遠一點，否則我送你去個地方，真是活膩了！」

紋身男氣得臉色發綠，掉轉頭揮了一拳，反被卓相燁抓住頭髮，猛地吃了好幾個拳頭。

眾人圍了上來。

一個大嬸道：「唉，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打架，肯定是個故事。」

「那不是刺蝟哥嗎？」

「哦，還真是，刺蝟哥又調戲姑娘了。」

鄭宇也出來了，看到這一場面，一臉懵。

「兄弟，你又打架了？趕緊撤，趕緊撤。」

「不行，不要拉我……我今天非得揍死這小子。」

「走吧，走吧，驚動更多人不太好。」

他對著卓相燁說了句：「抱歉，我哥們容易衝動。」

人群慢慢散去，林安安抱著胳膊嗚咽。

「現在上車。」卓相燁命令道。

林安安順從地上了車，低下頭默默不語。

卓相燁問：「他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害怕。」

「所以說，為什麼要踏入影視圈？」

「哪地方沒有人渣？」

車子很快到了林安安住處。她下了車，對著卓相燁說：「今晚，你能不能不要走，我怕做噩夢。」

卓相燁拉著她的手，進了屋。

「好吧，今天我就睡沙發，你不要擔心。」

林安安舒了一口氣，說：「這下我就放心了。」

她洗漱完畢后，就挨著卓相燁坐下了。

卓相燁一臉愁容，對著手機發獃。

林安安問：「你怎麼啦？怕回去不好向未婚妻交代嗎？」

卓相燁回過神來，說：「哦，沒事，你休息吧。」

林安安剛躺下，手機響了一下。

她打開一看：是林安安吧？我好不容易查到你的號碼，我現在已經被你那同夥打到毀容了，這仇，我可記著了！

她顫抖的手不知道如何回復，就索性關了手機。

「卓相燁，你……你……能不能睡我旁邊？」

卓相燁問：「你還害怕？」

她點點頭，便跑回房間了。

卓相燁睡在了她的旁邊，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實在不行，和我回公司吧。」

「不，我還沒演完呢。」

「那個人渣演什麼？」

「演人渣！明天還要打我耳光，我現在好害怕！」

「不都是假打嗎？」

「他……剛才……給我發了信息……我更怕了。」

「不怕，這個世界永遠要被善良溫暖主宰，這些邪惡勢力遲早要接受懲罰。」

這麼靠近卓相燁，林安安感到很舒適、很安全。

「之前，有一個賣燕窩的小哥哥加了我微信，是你吧？」

卓相燁問：「怎麼？你看出來了？」

林安安笑了出來：「不是你還有誰？這個世界擔心我沒錢用的，只有你了。」

卓相燁調侃道：「以你的智商，生個孩子應該不傻。」

林安安異常冷靜，說：「卓相燁，我發現……我發現……我已經……」

「等著下句呢。」

「愛上你了。」

卓相燁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沒有騙我？」

「我之前確實喜歡過蘇經理……」

「不要提別人，我不感興趣。」

林安安傻傻一笑：「我不知不覺就已經對你動了真感情。」

「時間上還是不平衡，我從很早就愛上你了。」

「我知道。」

「我猶豫過、試圖忘記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好狠心的女人，我從來不會試圖忘記你，為什麼要扭曲自己的心呢？」

夜更靜了，窗外的樹葉「嘩啦啦」地想著。

林安安有了困意，說：「我想睡了。」

卓相燁摟著她，低聲說：「好，晚安。」

翌日，太陽已經透過窗戶，把金色的光芒灑了進來。

林安安一個軲轆爬了起來，發現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粥還在冒著熱氣。

她揉揉眼睛，喊：「卓相燁！卓相燁！」

卓相燁進了門，笑道：「哦，起來了？我出去買了鹽……」

林安安一把抱住了他：「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呢？我想一大早就看到你，那樣的話，我一天才會踏實。」

卓相燁揉揉她的發：「真沒想到這是出自林安安小姐的口中說出的話。我有那麼重要嗎？」

「嗯，我也才發現，你原來那麼重要。卓相燁，我們……我們……會結婚嗎？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