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獨一無二的存在
卓相燁的車緩緩地停在了大門外。
林母見了，一臉不待見的表情，面不漏色地說：「你不要每天把時間浪費在路上了。」
卓相燁裝聾賣啞下了車，把一大推營養品提了下來。
「阿姨，我只是想讓你了解一下我。當我知道那些過往，我也是掙扎了很久，即便這樣，我和安安還是不能就此分開。我們正因為經歷了這些，才要更珍惜彼此。」
林笑嘿嘿一笑，拉著卓相燁說：「哥，你可來了……」
林母看了卓相燁一眼，緩緩說道：「你是一個好女婿人選，但是我家安安沒有那種福分。自從這孩子被我阻攔了以後，她賭氣地在一個小地方，找了個工作，故意不接我電話，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吃沒吃好飯，睡沒睡好覺。」
卓相燁寬慰道：「阿姨，這一點你放心，她過得很好，如果你想她了，我可以帶你去。」
「不，我不去，我們都需要時間來整理。」
卓相燁啞然失笑：「阿姨，我發現你和安安還是挺像的，她昨天也是一直在嘮叨你，擔心你，但是也不願意回來，都怪我，讓你為難了。」
林母試探地問：「她……還好吧？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熬夜？有沒有……」
「都挺好，阿姨，您真的不必擔心。」
蘇子位最近開始失眠得厲害。
夜裡的時間忽然變得漫長，黑暗中，他聽到風聲呼呼地刮著。此刻什麼聲音對他來說，都那麼敏感，成為睡不著的理由。
他比白天更冷靜，看待事情更理性。
對於他還說，林安安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他愛他如此深沉，希望能得到同等的愛，但是，結果卻讓他如此痛苦。
她的眼睛看他的時候，沒有一點光。她的每一句拒絕的話，都像散在刀尖上，刺痛他的心。
想到這裡，真的淚不自禁。
他起身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十八分，心一橫，決定放棄掙扎去喝酒。
來到酒吧，閃爍的燈光下，開始夜生活的人還真不少。
他一個人安靜地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而，不論是一個人，還是身處喧鬧之中，他腦子裡所想到的還是那個人。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輕輕一笑。
這時，聽到一個男人正在打一個人。呵斥聲很大：「你個賤人，要你管！我就抽煙喝酒貪色！我半夜來喝酒關你什麼事？我們都已經一刀兩斷了，休想再纏上我……滾！」
蘇子位放下酒杯，手抬起向那男人掄起一拳。
「你以為這是什麼社會？一個男人敢打女人！」
那男人見眼前蘇子位長得高大，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他氣得五體投地，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的樣子：「你是……關你屁事！你要幫那個賤人。」
那女人仍是不說話，只是仰起頭看蘇子位，眼淚還不停地掉，甚至都濕了衣領。
蘇子位深不可測的眼眸掃了一眼她，說了句：「哭沒什麼用，最好自己擦乾眼淚爬起來。」
他匆匆離開了，那女人跟了上來。
「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不必挂念，任何人遭遇這事，我都會這麼做的。」
他轉過身來，清楚地看清她的臉，一雙杏眼滿是憂傷，滿是淚痕的臉楚楚動人。
「我叫蘇子位……」
「蘇老師，謝謝你！」
他「噗嗤」一笑，本來憂傷的情緒一掃而盡。
「為什麼是蘇老師？」
「值得尊敬。我叫付童語，是這裡一中的語文老師。」
「付老師！」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柔情，再次低下頭：「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蘇子位疑惑地看她一眼，掏出了手機。
她快速了按了一串數字，說：「這是我的號碼，改天我請你吃飯。要不，就明天吧，擇日不如撞日嘛！」
蘇子位站在原地，路燈的光芒從前方照亮了他的臉，俊美的五官如刀刻的雕塑一般。
「我明天……」
她向他揮揮手：「再見，蘇老師，我們明天見。」
似乎這個明天到來得有點快，蘇子位一大早就想起這一天有兩個約會。
一個是和林安安，一個是和付童語。
他忽然笑起來，摸摸自己的鬍鬚，照了一下鏡子。
西餐廳里此時此刻正放著行雲流水般的曲調，無比深情的演唱聲，顯得格外有情境。
蘇子位微笑著向來的女孩揮了揮手。
付童語笑了笑：「有沒有等很久？」
「哦，沒有。」
付童語心跳到嗓子眼，手心都攥出了汗。她眼波流轉：「我昨天一直沒睡好。」
「為什麼？」
「哦，因為對今天有點期待。蘇老師……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她興奮地說：「像你這樣……高大帥氣……」
「但我有喜歡的人！」
付童語亢奮的情緒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涼到腳底：「啊！那女人可真幸福。」
蘇子位似乎苦惱地攤了攤手，頓了一下：「對，她很幸福。」
窗口的陽光將他籠罩其中，他柔軟的頭髮變成了棕栗色，飄逸瀟洒。
付童語的情緒一下子跌落了下來：「我和他已經分手半年了，他以前對我挺好的……」
「忘了吧！儘管很難！」
她淡淡一笑：「已經都結束了……」
他轉移話題，把鮑魚和生魚片的碟子推向她：「你嘗嘗，味道不錯！」
「嗯，好，謝謝。」
蘇子位電話響了。
「喂，哦，我馬上到。」
他掛掉電話，對著付童語說：「不好意思，其實，我今天有約會，但是為了不讓你失望……」
她略顯尷尬地說：「哦，沒事，我也要離開了。」
在分別的路口，付童語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蘇子位，說了句：「再見。」
蘇子位微微一笑說：「再見。」
付童語朝他揮了揮手，才轉身離開。金色的陽光下，只有她一人寂寞的影子。
她忽然轉過頭來看他的背影，只是他早已消失不見。
「真抱歉，安安，我來晚了。」
林安安噘著嘴道：「睡過頭了？」
「怎麼可能？你知道的，我一直失眠……」
林安安關心的眼神：「你失眠症還很嚴重嗎？」
「哦，昨天好像睡了三小時。」
他淡淡地敷衍過去了，低著頭不停地吃麵包，剛吃兩口就開始打嗝了。
他尷尬地說：「看來我不怎麼餓。」
「子位，你應該去見一見女孩子，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天下有第二個你嗎？」
林安安沉默了許久，足足有一分鐘時間，她看看他笑了，說：「你是一個溫暖的男人，我不也是一下子被你吸引過嗎？我相信，會有女孩喜歡你的。」
「為什麼你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比較慢熱，我們步調為什麼不能一致？」
她篤定地回答：「愛情就是那麼不講理由。」
拜她所賜，他斷定這輩子都不會對別的女孩有興趣了。所以，他才這麼無賴地霸佔她的時間。
她看著他，眼中氤氳著一股濕氣，走向他，輕輕地抱住了他：「子位，你放開我吧，相燁今天要來了，我以後不會經常見你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濕潤的睫毛顫了顫，終於沒有再說出更決絕的話。
他的心中一陣柔軟，這是林安安主動抱他的，但是就在他想感受這柔軟的那一刻，被她的話噎住了。
終究，還是無法走進她的內心。
所以，蘇子位並沒有用雙手反抱她，反而，向後退了兩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果不其然，蘇子位走後半個小時，卓相燁出現在林安安面前。
卓相燁帶來了一大包好吃的。她把糯米團塞一個在嘴裡，口齒不清地說：「都是我的！」
「嗯！」卓相燁笑了，眼中有閃亮的光輝，繼續說：「都是你的。」
林安安狼吞虎咽地消滅掉一些零食，卓相燁看著她，眼睛眯成了月牙，指著她的臉頰說道：「這裡沾了東西。」然後撥開她本想自己去擦的手，靠過來，把嘴唇溫柔地貼了上去。
兩分鐘后，他放開了她：「嗯，擦乾淨了。」
林安安愣了一會，回過神來，問：「你在幫我擦臉？」
卓相燁寵溺一笑：「我斗膽幫你擦一次，感覺還不錯。」
林安安漲紅了臉，聲音低低地說：「對，感覺真不錯，我也喜歡。」
卓相燁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剛才那美好的滋味幾乎把他融化了，所以，他感覺不太過癮，還想再體驗一次，好好地，久久地體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