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認錯

……

凌藝坐牛車到村口，只覺得小屁屁彷彿不是她的一樣，麻得不行。迫不及待跳下牛車拉著凌風往家裡走，才不是因為家裡有個妹妹等著她欺負才走這麼快的！

嘿嘿~

「爹、娘、妹妹，我回來啦！」

凌風不放心「妹妹，咱不告訴爹娘？」

「放心吧！」那不可能，必須告訴娘！

「姐姐~」還沒進門凌雨就跑過來抱住她。

凌藝抱起她，「想我沒？」

凌雨小腦袋埋在姐姐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說「想……」

「小妹都不想大哥，大哥和姐姐一起回來都只抱她！」

凌雨抬起頭對大哥吐舌頭，「姐姐軟軟香香的，才不抱你。」

「……」

就是說他臭唄？

凌藝只覺得好笑，摸了摸小妹的頭。

季嵐走過來，「快去吃飯，在這裡談什麼呢。」

「娘，哥哥給了我一文錢！還說不要告訴娘！」她從懷裡掏出一文錢，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

凌風聽到妹妹一開口，就知道遭了，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作乖巧狀，「娘……是，是妹妹讓給她一文錢，不要告訴娘的！」

「胡說！你妹妹哪會這般！」季嵐斬釘截鐵。

凌藝翻白眼，「娘，明明是大哥想用一文錢收買我，他好從裡面拿出更多的錢來。」

季嵐狐疑，不過一想老大的性子，是能幹出這種事的。季嵐再確認了一遍，「是不是你慫恿你妹妹？」

凌風低著頭，腳在地上一踢一踢的，也不說話。

季嵐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聲道「他爹，他爹。」

「嵐嵐，來了來了。」她爹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根細長的棍子出來，凌藝其實有點看不上他哥這點，給你錢幫忙帶東西，剩下的錢卻想私吞一些，不過還好他哥還年輕，還能給掰正過來。

凌藝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便捂住妹妹的眼睛。

「姐姐，大哥怎麼了？」

「大哥不乖，凌雨乖乖的好不好？」

「嗯，小雨很乖的，」凌雨點點頭。

凌藝看他爹一出來細長的棍子便打在了他哥身上，「老大，爹娘平常是怎麼教你的，啊？你怎就這般不爭氣，不是自己的不該拿這個理你應是懂的啊！」凌之志有些心疼，想想又作罷，在大是大非上不能對孩子心軟，不然以後害的是孩子啊！「你今個在家反思反思！」長棍一扔，便踱步回了房。

「老大，你做錯了事也罷，萬不該誣陷你妹妹，幸好小藝說出來了，小錯不糾正以後釀成大錯可如何是好？」

凌風抿著嘴，沉默……

季嵐看著老大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認為自個兒沒錯？老大你吃了午飯去給我幹活，田裡播種的活計就交給你，娘和你爹正好累了今天休息一下午。」

「閨女，去吃飯，小雨也帶進去。」凌藝放好背簍依言便去吃飯了，她肚子是真的餓了。

季嵐看老大還傻站著，「在這杵著幹什麼呢？吃飯去，快點的！」季嵐伸手打在老大頭上。

凌藝吃得滿嘴滿嘴都是食物渣子，她實在是太餓了。

「姐姐，慢些吃，」凌雨用自己的小胖手擦掉姐姐嘴邊的食物殘渣。

「嗯，嗯，嗯，」凌藝含糊應著。

凌風進來，氣氛一時有些……只有凌藝和凌雨兩個沒心沒肺的，凌藝吃飯，凌雨在一旁為姐姐擦嘴。

好一幅姐妹情深！凌風眯起狐狸眼睛冷笑，「呵呵。」

凌藝白他一眼，這哥哥中二病又犯了，「還不趕緊吃飯，田裡的活兒還等著你。」

這個小沒良心的！「妹妹都不關心大哥痛不痛！」

「看來還有說話的力氣，那就是不痛唄？」凌藝無語。

凌風語塞，只好坐下吃飯。

飯畢，凌風把去年留下的小麥籽粒包好放到背簍中，手拿鋤頭就去了自家田裡播種。

凌藝看大哥出門，也拿了把鋤頭，喊上小妹跟著大哥。

天氣轉涼，夏天快要接近尾聲。正是農忙播種冬小麥的時候，九月份播種，冬季便可收成，所以齊樂村家家戶戶都種植小麥，勤勞的人們隨處可見。

「凌雨！凌雨！」二妞在田邊笑得燦爛，朝凌雨揮手。

二妞本名周宣，三歲時發高燒差點沒了，據說周宣奶奶死馬當活馬醫，請了個「得道高僧」給周宣改名二妞，說是賤名好養活，周二妞這才好起來。

「二妞，我要去幫大哥幹活，咱們下回一起玩！」凌雨蹦蹦跳跳的跟上姐姐。

……

凌風正準備播種，遠遠看見兩個小蘿蔔頭鬼頭鬼腦，心中一暖，咧開嘴笑，「大哥沒白疼你們兩個小傢伙。」

「大哥傻笑什麼呢？還不快乾活！」得了，這大哥又傻笑上了，傻子似的。

凌藝吩咐凌雨，「大哥犁好地，妹妹你就撒種子，姐姐就在後邊把種子掩上，累了就休息，別勉強自己。」她本來是不會的，原主記憶里有，況且掩土也不難。

凌雨點頭，「知道啦姐姐。」

……

凌藝直起身體，錘了錘腰，這可是個體力活，汗水順著她微翹的鼻尖劃過。她突然玩心大起，趁妹妹不注意，滿是泥土的手印就印在了凌雨臉上。

「姐姐！！！」凌藝大笑，轉身就跑，凌雨在後面追，奈何小腿太短，怎麼也追不上。

凌風也加入戰局，在地上抹了一把追上凌藝抹到她臉上，又抹到凌雨臉上。你追我趕，到最後也就凌風臉上要乾淨點，兄妹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大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田野間……

兄妹三人就這樣打鬧般忙活一下午，播了大半小麥。凌風看天色不早，叫上凌藝和凌雨便回了家。

家中季嵐已經做好了晚飯等他們兄妹三人回家，聽見門外傳來的嬉鬧聲忙跑著去開門。

看著門外三人，季嵐臉很成功的黑了，「你們三人是在泥塘里打滾嗎？這般臟！」

「阿娘~姐姐和大哥欺負我！」凌雨軟聲說道，看起來人蓄無害。

「阿娘~我們和妹妹鬧著玩的。」凌藝見狀也趕緊撒嬌，哼！小樣，比撒嬌她還從來沒輸過！

季嵐掐著凌藝腰旁的軟肉，「少裝蒜，你什麼樣子娘還不知道啊，以後不許欺負你妹妹，」凌雨捂著嘴偷笑。

「痛痛痛……」凌藝收回剛才的話，果然話不能說太滿，flag也不能亂立，打臉來得這麼快。看看在旁邊的大哥就不吱聲，阿娘就逮著她一個人說教。

「你們三，回房換身衣裳，臉洗乾淨來吃晚飯。」

「知道了，娘，」三人答到。

三人回房裡換了衣裳，洗了臉，坐到堂屋，季嵐的臉色這才好起來。

凌風憋了半響，終是開了口，「爹，娘，今個是兒子想差了，是兒子的錯，今後不是兒子應得的絕不肖想，兒子以後一定用自己的雙手掙銀錢。」他又對凌藝道「小妹，你原諒大哥，今天是大哥不對。」

「嗯，原諒你了。」凌藝重重點頭。

凌之志和季嵐欣慰這孩子能知錯便改，凌之志已經消氣了，但還是拿出嚴父的威嚴來，「以後再這般爹打斷你的腿！」

季嵐給了他一個白眼。

「爹，兒子不會了。」凌風這才想起還沒把銀錢給娘，忙從懷裡掏出五十八文遞給娘。

「吃飯吃飯，快吃飯，」季嵐接過銀錢催促。

季嵐做了麵疙瘩，又拿白菜燉了豬大骨湯，一人撈了跟豬大骨就開始嗦起骨髓來，凌藝吃了兩大碗麵疙瘩，又喝了足足三大碗湯，才覺得飽了。

凌藝摸著肚子，便拿出樹莓開始做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