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主令
城主司馬睿沒有想到,今日的議事大廳如此熱鬧。
議事還未進行,就來了個小插曲。
因剛才和幾個夫人糾纏,晚來了一會兒,這邊就出了狀況。
司馬睿進來一看,大廳之內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這時趙恆已經被范通給扶起來了。除了臉被強破一層皮之外,趙恆並未受什麼重傷。
但此時他已經沮喪到了極點,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不是柳真的對手。他難以接受,難以置信。
「成何體統?!」
司馬睿今年60出頭,瘦高個兒,頭上已經出現了華髮,向上隆起,金簪別頂。生了一張刀條臉的他,這種髮型更顯得他面容的清矍。
一雙小黑眼睛翻著,若有所思。
在他的議事大廳里大大出手,這還是第一次。司馬睿指了指趙恆,又指了指柳真。很明顯,這場面是這兩個人的傑作。
但是作為一城之主,以他對二人的了解,佔上風的絕對不該是柳真。怎麼顛倒了?
這時進來幾個軍卒開始收拾這一片狼藉。
剛才柳真和趙恆在大廳內動手,這些守值的並將也在外面看熱鬧,他們哪敢進來。現在城主來了,裡面弄成這樣,他們不得不進來收拾殘局。
將破碎的椅子,桌子弄出去,重新搬來幾把椅子,又弄了一張新桌子。
各人找各人合適的位置坐定。
「出了什麼事啦?何姑如此?」未曾議事,司馬睿當起了法官,但是兩人這官司他不問也不行。
趙恆道:「姓柳的殺了趙明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將軍要對他軍法從事,他竟敢以小犯上,咆哮大帳,毆打軍卒,還跟本將軍動手,請城主主持公道。」
一聽說趙明志被殺了,還是被柳真殺的,司馬睿也是震驚非小,這個柳真難道瘋了不成?
「柳參軍,果有此事乎?」
「城主明鑒。」柳真抱拳拱手,他覺得是該說話的時候了,「趙協副言之差矣,不錯人是我柳真人殺的,昨天我巡城時,南門守將趙明志玩忽職守,吃酒帶醉,觸犯軍法還執迷不悟,以身試法,囂張至極,目無尊上。大敵當前趙明志身為營官已經觸犯大齊軍法第54條,眾目睽睽之下本參軍不得不將其就地正法,以正視聽,南城門的上千軍將可以作證。趙恆身為協副,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將本參軍治罪,吾何罪之有?他這是仗勢欺人,公報私仇!」
柳真振振有詞有理有據,最後反將了趙恆一軍。
「你……你胡扯!」趙恆絕得理虧,無理攪理道,「你一個小小的參將有何權利誅殺營官,昨日如何不報?」
「在下雖然官小職微,但是巡城時就有權先斬後奏,這是城主規定的,」柳真說到這裡看一下司馬睿。
「確有此規定。」司馬睿也不得不點頭承認,「不過趙協副之言也對,如此重大之事,昨日如何不及時稟報?」
人都殺了稟報還有個屁用啊,及時稟報你的侄子還能活過來嗎?不過城主這句話已經肯定了自己殺人無需承擔責任,趙明志罪有應得!
柳真心中好笑,看向趙恆和梅五娘,「正要詳細稟報昨日之事,本參軍將趙營官就地正法之後,一隻衛軍在南城外擾城滋事,戮我百姓,某觀其人數不多,以一百軍卒全殲其五百鐵騎,壯我軍威,提振軍心。巡城結束后已是臨二更天了,正要稟報此事,路過趙協副的大營,卻發現桃花馬日月雙刀留在營外,欲先稟報趙協副又害怕打擾了協副大人的雅興,在下關小職微只好暫時隱忍退去,這是三更天已經過了,也不好再打擾城主休息,只好留待今日再報,沒成想發生了此等之事,請城主明查。」
柳真說完這話賬中可就奇形怪狀了。
且不說柳真單刀破敵力戰南城、以少勝多全殲衛軍之震撼,還把梅五娘與趙恆的花邊的新聞給牽扯出來了。
在場的人就開始議論了,有的還啼笑皆非,目光都落在了趙恆和梅五娘的臉上。
趙恆臉色難看之極,這個該死的東西昨天晚上竟然入府窺探,那本將軍和五娘之事豈不是……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些家兵護院都該死!
趙恆心裡亂糟糟的,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梅五娘面子上哪裡掛得住,長得再漂亮,行為再不檢點,畢竟也是要臉的人,又是當著城主等人的面,頓時面紅耳赤了,好像被人當眾撕下了遮羞布,嬌美的五官猙獰起來,
「你這匹夫竟敢無中生有誣衊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取日月雙刀就要跟柳真拚命。
「發誓!」司馬睿不屑的一拍桌子,梅五娘果然不敢造次了,但是滿臉寫滿了委屈,彷彿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樣。
「城主,此賊信口開河,惡語中傷奴家,請城主給奴家作主。」梅五娘說著還不忘撒嬌的暗傳媚眼兒。
司馬睿連看都沒看她,不咸不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惱羞成怒非君子之所為也,此事到此為止,本城主會調查清楚的。」
梅五娘撅著小嘴兒,也不敢再多言了。最後只好把日月雙刀入鞘,狠狠地瞪了柳真一眼。
現在開始議事,衛軍兵臨城下,各位有何退敵之策?」
這個議題在連日來的城主議會上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就這13個人,除了城主搖擺不定之外,剩餘的大致分成三派,有主張禦敵於城外,力戰守城與混元城共存亡的,有主張以退為進,保存實力暫時撤退等待援兵捲土重來的,很有主張棄暗投明獻城投降的,今天老話重談,基本上還是今天這三個基調。
城主司馬睿臉上再次現出為難之色,對他來說,這好像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往前走一步是刀山火海,往後退是萬丈深淵。
柳真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這城主令因何如此難下?
不由怒斥:「吾等身為大齊軍人,當為大齊之軍魂,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可是有些人,國難當頭棄城而逃者有之,投敵叛國者有之,搖擺不定者有之,皆是明哲保身之輩,私慾熏心之徒,爾等拿著大齊國的俸祿,難道不覺得汗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