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九轉地府 第二十五章:石柱
「遠娃你幹嘛呢?」大麻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原來我看得太投入了,耗費時間不短,大麻他們開棺都已經回來了。
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羅今說:「這沒什麼奇怪的,比如最初這裡確實是一個漩渦,此處無窮年月被河水沖洗,泥土肯定早衝掉了,剩下的都是堅硬的石頭,也許最初這確實是一整塊石壁,被欏侗族發現后,耗費精力把石壁鑿掉,只留下中間這塊,把它鑿成石柱形狀。」
他這麼一說,倒也是一種說得通的理由。
劉三眼叫著:「別研究這柱子了,是寶貝咱也搬不走,還是看看三爺摸到啥寶貝了吧。」
看他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肯定明器了不得。
之前那一頓飛矛射來,那些明器完整的都沒幾件了,就是最有價值的那對玉碗都有隻碎了,讓劉三眼心疼得掉淚。
這次林林總總有七八件,其中有頭近二十厘米長的黑牛,低頭怒頂的,栩栩如生。入手很沉,十來斤重,就算是純鐵也不應該這麼重。
劉三眼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盧山牛,說不準還是早期那時期的。」
「什麼是盧山牛?」我一臉懵逼,問道。
「嘿嘿!」看著大夥都有些不解,劉三眼得意的說:「西周早期,有位姓盧的匠人非常有名氣,做製作的工藝千金難求,按理說那時代的匠人是沒什麼社會地位的,相傳這老兄脾氣非常倔,也是怪異得很。起初他把製作的工藝拿去賣,開價很高,而且從不講價,如果第一天沒人買,第二天就當眾把那東西砸了,任你出再高的價他也不賣。」
「漸漸的名氣傳開了,很多富人聞名而來,而這人手藝是真好,像能溫酒的酒壺,就是把普通的酒倒入酒壺中,眾目睽睽下就擺在那,沒一會兒壺中的酒就自然溫好了,不燙不涼,剛剛好。」
「還有每天早晨會打鳴的木雞,能舞劍的木人。最怪異的是他從不做相同的東西,哪怕是沒賣出去砸了的,也不再重新做過,所以他製作的每一件都是孤品,這自然就提升了這些物品的價值。」
我笑道:「這傢伙恐怕就是一騙子吧,酒是水釀的,如果酒壺隔層倒入石灰,不就能達到溫酒的效果嗎。」
劉三眼搖頭說:「你這觀念我不贊同,就算那年代已經知道石灰遇水會加熱,可一次兩次也許能矇騙過去,買回去那人一研究不就穿幫了?知道原理想仿製還不簡單?古人在奇、淫技巧上遠超我們想象,能流傳今,肯定是有道理的。」
這事還真沒人能給出合理解釋,就算我不信,可經歷過這些奇怪的事,也已動搖了。像那一般人碰都碰不了的離火珠,三世銅棺……
「那你怎麼知道這黑牛是盧山牛?」羅今問道。
劉三眼賊笑:「這可不是黑牛,你們看這裡。」
說完指著一牛角尖,我一看那牛角有些磨損,磨損的地方帶些金色,可也看不出別的來。
我好奇下拿匕首颳了一下,嚇得劉三眼怪叫道:「我滴爺爺喲,下手輕點,別瞎颳了。」
刮下那裡也透露出金色來,我心一激靈,這麼沉重,莫非是黃金?
這真要是純金做的,拋開工藝價值不說,單單這材料就有十來斤,換成現在的金價也是很可觀的。
「金的,純金的,三爺這招子不可能看錯。」劉三眼說著。
這麼一大陀黃金我還真沒見過,平時也就在金店裡看過各種首飾,那還是按克計算單位,現在手裡一陀論斤的,我小心肝都顫動起來。
媽的,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你若說之前那對縷空玉碗能值套房,我還沒什麼概念,逼近我也不識貨,這幫人嘴裡冒出的東西我心底里保留點建議。可現在是真金白銀啊,老子好歹上過學,黃金的價值還是清楚的。
「發了發了!」大麻眼都冒光了。
劉三眼拿過金牛,說:「《博經傳》里寫過『盧匠制牛,淋血而哞』。每一件盧山氏製作的物品,都會留下印記,別人模仿不了,你們看這裡。」
說完倒了些水在金牛身上,水流過竟然留下一個隸書的「盧」字,這金牛全身光滑溜溜,跟拋光過一樣,擦乾水漬后怎麼也看不出來。
「書中記載,這盧山牛後來到了范蠡手上,獻給了吳王,後來范蠡助越滅吳后,盧山牛也就消失了。」劉三眼說道。
能當作獻給王的寶物,價值肯定不凡,淋血而哞?難道淋上血液這金牛會叫?這就有些神奇了。
這時,羅小姐開口說道:「還是別討論了,帶出去有的是時間檢查,這裡既然是四節一主,機關肯定是有的,我們是先找出機關還是直接下去?」
她這一說,到是把我們心思召回了,只是這裡我仔細看好幾圈了,除了壁畫沒其他異常。
劉三眼說:「也許年久失修,機關老化不生效了,我們還是先往下去吧。」
我也比較贊同,機關畢竟是死的,再怎麼巧妙也抵擋不住歲月的腐蝕。
把那些明器重新包裝好,整理好后準備往下去。
「這道怎麼變窄了?」大麻疑惑的嘀咕了句。
我忍不住笑罵道:「這段時間的腐敗生活長肉了吧。」
「去你的,你能一下子吧肉長起來?除非腫了。」大麻回罵我一句。
大夥開始都沒當回事兒,裝點好后往身上綁好安全繩,拿著貓爪正找著固定之處。
此時小木皺了下眉說:「不對,這棧道有問題。」
他的話大家比較重視,趕緊停了下來。
我照了下,好像真變窄了些,之前狹窄,但人通過還是沒問題的,可現在只能勉強通人了。
「你不是說這石柱是整體的嗎?它怎麼可能變窄?」我問道。
小木無視我,用手仔細的摸著石柱,慢慢的往前繞行。
我好奇的跟在他後面,其他人也一個跟一個的走,等繞完一圈時,小木停了下來,對著我們搖頭。
「我靠,又變窄了。」劉三眼大叫了一聲。
我細看了下,還真是,現在已經只夠落腳了,這特么的是石柱在膨脹還是在收縮?可不管是哪種結果,繼續呆下去我們全都要被擠下深淵。
羅今說:「別管它了,我們趕緊下去,再等下去都沒地方下勾了。」
這詭異的石柱一時半會也研究不透,逃離是最好的辦法。
我手忙腳亂的把貓爪固定好,跟著大部隊往下滑。
看下一層的弔橋離得也不高,跟這到石柱頂上差不多,原本以為下一層也會有這層般的棧道,只是這裡光線黑暗,而且石柱是筆直的,之前從上往下是照不清的。可等我滑到那弔橋處時,才發現根本沒落腳之地,這弔橋像是直接從岩石上連接到對岸的。
幸好我就在弔橋邊的,勉強能站在弔橋上,劉三眼是在弔橋的另一側,我倆驚魂未定的站在上面相互扶持。
「三爺往前挪一挪,我快沒力氣了。」劉三眼後面的大麻催促著,懸挂在這峭壁上,是很耗費體力的。
劉三眼罵了一句,一手拉著安全繩,往弔橋上扔了柄工兵鏟,用腳推到兩塊石板上,小心的站在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