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驚華帝君
混沌大世界,離恨天,桐城。
「陛下,您當真要去赴結盟大會,聽說驚華帝君也會去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雷一,你究竟想說什麼?」容潯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幾千萬年的貼身暗衛,眯著眼睛,似笑非笑。
「咳,這驚華帝君可是您的前未婚妻,主子見了不怕尷尬?」雷一乾咳一聲,對著容潯擠眉弄眼。
「呵,本帝看你近來是太閑了,竟連本帝都敢開涮了。」他冷笑一聲:「山南最近不是派人來求援,不如就由你去吧。」
「不要啊!主子就饒了屬下這回吧。屬下還待替您尋人呢。您就大人大量給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可好?」
「哼!你還有臉說,這麼久了連個人都找不到,真是能耐?還不滾下去。」
雷一壓著心底隱隱覺得難以置信的猜測,想著萬一成真的後果,打了個冷顫,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說「屬下遵命,立刻就滾。」
門外,雷一推了旁邊的藍衣男子一把:「哎,主子又跑神兒了,你可看著點兒。」
雷二斜眼一睨,「嗤,你當我是你不成,不作死就不會死。就你這張破嘴,早晚死在上頭,別指望我給你收屍。」
「嗨,你小子怎麼說話呢?就是你這個木頭疙瘩死了,小爺我也死不了。再說了,我那還不是為主子著想。」……
容潯聽著外面吵吵鬧鬧,也沒了繼續修鍊的心思。
他站在窗前,神思漸遠,像是在懷念著誰。「安然,你究竟在哪?快八百萬年了,我始終找不到你。如今這滿城花開,你看了可會歡喜?」
*
安然此刻正在經歷百萬年來最兇險的時刻。用盡手段背後兩尊大帝還是緊追不放,她都不知道這大帝級的強者什麼時候如此爛大街了,這麼好遇到?還一來就是兩尊。
安然氣得想破口大罵,想她不過是去參加百族結盟大會,一路走來已經夠低調了,竟然還是被纏上了!我區區一個帝君用得著你們這麼興師動眾嗎?
追殺她的理由不是因為她殺的異族太多,而是因為她姓太初。
呵,她太初清寒跟那個太初族有何干係,從沒得到過一絲庇佑不說,還要受他們的暗中打壓,現在更是為此受到牽連,危及性命,她又該找誰說理去?
真真簡直是笑話,時至今日還擺脫不了太初帝族留下的陰影。她安然上一世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還要被太初族如此禍害。
安然絕對沒想到這次生死危機根源上竟是因她而起。
安然回頭看了一眼,距離不斷拉近,既然逃不了了,那便戰吧!
七日後,迎來茶館
「馬兄,你可聽說這次百族結盟了?」兩個混沌境的男修在茶館中邊說邊聊。
「哪能不呢?除了那些閉死關的老妖怪,現在誰還能不知道?真是老天保佑,終於看到希望了。一旦結盟,我們混沌世界的大能們必以雷霆之勢滅了那幫異族混蛋。」這名馬姓男修提起異族一臉憤恨。
「那是,這幫異族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欠咱們的血海深仇一定要讓他們還回來。想當年異族屠城,我爹就死在他們手中,若非青源大帝回援,我也就交代在異族手裡了。」
另一名男修也是一臉痛恨,但話中提到這位青源大帝時倒是充滿感激。
「說起這位青源大帝,就不得不說近年來的另一位風雲人物了。張兄可知此人是誰?」馬姓男修說道。
「馬兄說的難道是靜心閣素韻仙子?」
「非也,非也!」馬姓男修搖著頭,頗有幾分神秘:「張兄這消息可太滯后了,我說的是極北之地那位。」
張姓男修皺著眉頭,似在思索:「極北之地,該不會是那位最神秘的驚華帝君吧?」
「正是。」
張姓男子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據說這兩位一個常年在極東,一個在極北,從未見過,他們能有什麼關係?」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也是最近才聽家裡族老無意間提起的。」
馬姓修士一幅知情人模樣,搖頭晃腦,提溜著友人的好奇心,緩緩說道:「據說這位驚華帝君曾經是南天太初帝族的帝姬,跟青源大帝自幼定下婚約,百萬年前兩人不知為何突然退了婚,之後這帝姬被太初帝族拋棄,才去的極北之地。想來這次結盟大會該有好戲瞧了。」
「不可能吧?這位驚華帝君要天賦有天賦,要身份有身份,自身實力更是可堪大帝,青源大帝沒理由退婚哪!」
這兩人對話涉及如今離恨天風頭正盛的兩位話題人物,有沒開隔音罩,早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百萬年來,隨著戰爭深入,大帝級別的至尊強者也屢次現於人前,與世俗接觸多了,這些低階修士也少了之前的諸多顧忌,偶爾也敢私下裡說說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大能們的八卦了。
這是時一位陰陽境老者開口道:「此事老夫倒是知曉一二。」
眾人紛紛支起耳朵,嘴中督催促道:「還望前輩快快為我等解惑。」
老者撫須說道:「這一個女人條件如此優秀,男的卻非要退親,你們說是為何?」
見眾人疑惑,他有問道,「你們可知道這位驚華帝君自聲名漸顯便一直以輕紗覆面,無人見其真容。」
一瘦削男子突然像是發現了大秘密似的,猛地一拍掌,眼睛鋥亮地看著眾人。
「難道是她容顏有損,丑如夜叉,還是不能改換容貌的那種?」
另一人說道:「這就難怪了,怨不得青源大帝執意退親。」
「可我怎麼聽說當年的驚華帝君貌若天人,是因為青源大帝另有所愛,又看太初大帝死後,太初帝族日漸衰頹,心生他念,才退婚的?」一黃衣女子提出疑問。
「胡說,青源大帝一方英雄人物,豈會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若驚華帝君真有那麼好,有誰會捨得跟她退親?」
「這倒也是,就是可惜了驚華帝君,驚才艷艷卻貌若無鹽。唉,真是人無完人!」黃衣女子一說立刻遭到眾人反駁,很快就被說服了。
眾人卻未曾想到真理有時候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真相在離他們很近的時候,卻被下意識否決了。
「這有什麼可惜的,人家再怎麼說都是尊貴的帝君,可比咱們這群人強多了,如今那目中無人的太初帝族估計要後悔死了!」
太初帝族如今的確實悔之晚矣,本以為逼走了一個累贅,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財富,卻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太初帝族如今雖還剩幾尊帝君,但都實力平平,潛力耗盡,像太初清寒那樣可堪大帝的是一個沒有。
而他們當年以為攀上的靠山,在重新開戰三百萬年後,雷罰帝君也受了重創,跌落到虛君之境。
若非以容潯為首的青年一代迅速崛起,容族又多了位戰力超群的新大帝,只怕也要像他們太初一族一樣衰落了。
在戰火紛飛的年代里,誰還不是自顧不及,各人自掃門前雪。無關緊要的事幫上一把,送個人情倒也無妨。
可碰上大事還指望旁人幫你到底,簡直是做夢。太初帝族如今真如昔年太初大帝料想的那般,樹倒猢猻散,愈發沒落了。
他們倒也想把太初清寒請回來,可當年把她逼出族外后,又幾次三番趕盡殺絕,暗中打壓。這現在對方成了威震一方的驚華帝君,不找他們報仇都算好的了,哪能指望還幫他們呢?除非她太初清寒是個傻子不計前嫌,但堂堂帝君可能是傻子嗎?
於是如今的太初帝族一聽人談起驚華帝君就只剩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不提旁人如何驚訝,後悔,迎來茶館二樓的隔間里,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聽完樓下的議論閑談,再看著對面的白衣女子,都快活生生笑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