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終於醒來

Chapter56終於醒來

威森加摩的徽章啊……索拉雷停頓了一下，微笑著說：「最年輕的陪審團巫師——真是令人羨慕的成就啊。聽說你是在一個月前就拿到了這枚徽章？那時候我還在西班牙，非常遺憾，沒有能夠及時地向你說一聲恭喜。」

雖然是最年輕的陪審團巫師，鄧布利多也已經年過六旬。巫師們因為壽命長，看起來應該比同樣年齡的麻瓜顯得年輕，但是鄧布利多的外貌，好像是普通人類的五十歲——魔力的強大，似乎對挽留他的時間沒有什麼幫助。

這讓索拉雷忍不住想起，以前似乎聽說過一個傳言，鄧布利多為了進行一些黑魔法的實驗傷害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後來證實那不過是謠言，更有一些鄧布利多的支持者認為，即便他進行了黑魔法實驗，也是為了更好地遏制惡勢力，但是，那個傳言成功地制止了鄧布利多進入魔法部——現在想起來，那個傳言似乎是十幾年前的了。

之後鄧布利多漸漸放棄了進入魔法部的努力，轉而專心地致力於對霍格沃茲這座學校的控制，也算是……歪打正著？索拉雷可以預見他一步一步成為日後那本書里描繪的那種萬人敬仰的人物——即便索拉雷幾乎完全不記得那本書寫了什麼，他也隱約對書中的鄧布利多有著一些好感。當然，面對現在的鄧布利多，那種好感被抑製得很有限。

那麼，放出這樣的謠傳的人，究竟是希望把真相揭穿，打擊鄧布利多，還是為了……隱晦地引導鄧布利多走上更有利於他自身的道路？

現在說這些都無所謂，索拉雷只是忽然想，鄧布利多可能真的做了很多黑魔法實驗。只有那樣的實驗，對人體的傷害才會一直存留在身體里，讓人衰老，讓人憔悴，甚至改變了一個人的性格，讓他變得面目全非——鄧布利多現在不至於如此，不過……和他自己年輕的時候相比，這個人的確變了很多，起碼，他年少時的英俊都消失殆盡了。

他一邊出神地想著，一邊聽著鄧布利多說一些謙虛的話，不由得微微一笑——性格也變化了。雖然只接觸過一次，但是年輕時的鄧布利多，絕對沒有現在這麼會說話，讓人覺得他平和親切容易接近——索拉雷都忍不住喜歡他了。

「其實您也足以拿到這樣一枚徽章。」鄧布利多說得很有深意，然後微笑著舉了舉手中的玻璃杯，將金色的蜂蜜酒喝下。

索拉雷朝他挑了挑眉，毫不避忌地說：「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人類。」

鄧布利多遺憾地聳肩：「我覺得法律應該修改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轉開頭。這樣的彼此刺探和嘲諷，事實上已經不能夠觸及雙方任何一個人的內心——就算索拉雷諷刺鄧布利多的外貌已經想個老人，鄧布利多嘲笑索拉雷的血統從屬於魔法生物，他們彼此並不在乎，那些話也就完全無所謂。

視線的餘光看到那個正拉起一個栗發女孩的手，走進舞池裡翩翩起舞的黑髮少年，索拉雷又回頭，看著鄧布利多，說：「今天接受勳章的那個少年，應該是你的得意門生？年輕而有才華——和你年輕的時候很相似。」

鄧布利多眼神微變，也將目光投向那個少年，然後他又將目光轉回到索拉雷身上，說：「是的，他很像……但是有更大的不同……」

又換上了微笑的表情，鄧布利多說：「其實，有時候我會很好奇，您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呢？很難想象您這樣的人年少時候會有和我們那時候一樣的衝動。」

摸了摸下巴，索拉雷說：「其實，當然也是有那樣的時候的——大概是一百多年前了，我曾經和朋友們一起捉弄老師——但是那實在是太久遠了，如果不是今天被你提起，很有可能我今生不會再想起了。唔……忽然回憶起曾經的事情，還是很懷念的。」

那時候還是穿越之前……真的很久沒有想起曾經還是普通人的那些時間了。雖然鄧布利多原本指代的是另一件事，但是索拉雷最先想到的，卻是穿越之前。

可能是因為，從內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是個普通人類。索拉雷一邊想著，一邊朝鄧布利多笑了笑：「我聽說你對於孩子們的態度很寬容，惹禍的孩子，調皮的孩子，你都能夠很寬容地對待他們——是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嗎？」

「啊……是的。」鄧布利多回答，「孩子們的錯誤應該盡量原諒，他們擁有的更多的是未來，不是嗎？所以不必苛責他們，他們會長大的。」

索拉雷勾了勾嘴角：「是啊……最終都會長大——按照他們自己的軌跡。」

所以，不論是偏執還是狹隘，不論是嫉妒還是自大，這些惡質都會隨著年齡長大——誰說小孩子身上就沒有罪惡？

而且，即便是很好的孩子，沒有適當的教育，也會變成讓人頭疼的孩子——比如吉貝爾，比如狄休斯，再比如蓋勒特。

但是，作為教育者的畢竟是鄧布利多，索拉雷不願意置喙。再者，即便是說了那些廢話，鄧布利多也不會聽從，不是嗎？

所以索拉雷很快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最近你在組織一些人對抗德國的入侵？麻瓜們的戰爭，真的那麼重要嗎？而且……如果你認為有必要參與進去，為什麼不到歐洲本土去呢？只是隔著海峽，也只能聲援而已？」

鄧布利多看了索拉雷一眼，搖了搖頭：「但願我只是杞人憂天。」

索拉雷挑了挑眉毛，沒有繼續說下去。鄧布利多不願意接受他的試探，那麼，他也不必繼續說下去了。

蓋勒特的那些事情，他作對了，或者是他做錯了，最終的結果都需要他自己去承受。如果那個後果是他所不能承擔的……那麼，再。

忽然又記起當時狄休斯決定要開始那個血統置換的實驗時，懷疑過他其實是希望能夠通過製造巫師來達成統治世界的目的——看來並不是自己高估了狄休斯的野心。

即便已經不是同一個人，擁有著一樣的靈魂，蓋勒特如此熱衷於對世界的佔有，其實並沒有讓索拉雷感到過任何出乎意料的地方。

啊……是早就有所察覺了？

即便一直說著，蓋勒特不是狄休斯，但是兩個人之間，還是有相同的地方的……索拉雷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仍舊十分嫻熟地和來來往往的人說著一些無所謂無價值的寒暄的話，忽然想，是不是，應該去德國——很多年沒有真正地面對面和蓋勒特談過了。

～～～～～～～

可惜在他沒有能夠真正下定決心之前，就傳來了德國戰敗的消息，然後戴爾伍特先生送來了緊急消息，蓋勒特答應了鄧布利多決鬥的請求。

恍然記得蓋勒特似乎就是要敗在鄧布利多手下，但是然後呢？索拉雷不記得了。蓋勒特之後怎麼樣了，似乎那本書里也很少用筆，索拉雷更加完全忘記——但是大概不會很好？失敗了的黑魔王，都會被英雄殺死——就像那本書的結局一樣。

不，當然不能讓蓋勒特的結局是這樣。索拉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戴爾伍特的請求，他會去決鬥的地點，一旦蓋勒特真的面臨失敗，那麼他仍舊會轉敗為勝。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那個決鬥的日期就到來了。索拉雷將那支狄休斯送給他的，所謂的精靈製作的魔杖放進了袖內安放魔杖的暗袋裡，然後將長發用絲帶束起。

決鬥的地點已經被戴爾伍特用壁爐火信傳遞了過來，一時半會就算鄧布利多和蓋勒特都想要更改，也已經來不及了。

而索拉雷的準備也足夠充分，他之前試著用切割咒夷平了一座小山丘——鄧布利多的力量絕對不足以對抗這樣巨大的威能。

好了，一切就緒。索拉雷在心裡說，然後，就在他準備幻影移形的時候，「噼啪」一聲，一個臟乎乎的小東西出現在索拉雷的面前。

它那隻大腦袋來回在屋裡看了一圈，終於將視線落在了索拉雷身上，立即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那個腦袋上迸射．出來，它哭得像是噴泉噴發。

「尊敬的公爵主人！」它叫著，大腦袋在地板上碰得「嘭嘭」直響，「城堡地下室塌陷了！主人被壓在石頭下面！尊敬的公爵主人！請您救主人！」

直到三秒鐘之後索拉雷才想起，這個家養小精靈是雷斯利特家族的那隻——也是當年一直跟在吉貝爾身邊的那隻。那麼它所說的主人……

「為什麼地下室會塌陷！」索拉雷難以置信，「城堡擁有那麼完備的防禦措施，難道有誰可以破壞城堡嗎？」

「是地震！」小精靈尖叫著，「上次來城堡的那個壞傢伙破壞了防護咒的一個角落，地震又破壞了城堡的地基！是非常強烈的地震！」

「上次來的傢伙是誰！」索拉雷將斗篷甩在一邊，抓住那隻小精靈，走到書桌邊，拿起了門鑰匙。傳送到蘇比斯城堡大門前的時候，那句話剛剛說完。

「是那個金髮的壞蛋！」小精靈張牙舞爪地叫著，「他一直想要打開地下室的門，但是拉比一直阻止他！但是他還是破壞了地下室的防護咒！」

蓋勒特……嗎？索拉雷深吸一口氣，腦海中轉過許多以前蓋勒特探問地下室里究竟有什麼秘密時，那種充滿了探究和不甘休的神情。

那是很多年前了……蓋勒特上次來到蘇比斯城堡。也應該怪自己，太過漠不關心……那是吉貝爾，但是自己竟然將他獨自放在那裡……

被遺忘的睡美人，在這個時候，索拉雷竟然想起曾經鄧布利多的那句話。他覺得無比地嘲諷——那是他決定了，以後會成為自己的親人，成為相伴一生的人的吉貝爾，但是他將他這樣遺忘。在迴避那個已經決定放棄了的蘇比斯城堡的時候，他遺忘了他。

城堡的一個邊角已經出現了塌陷的情況，那裡的地下正是那個安置著祭台的地下室。從外表上來看，那裡很有可能已經被石頭填滿，但是索拉雷對自己的防護魔法還是有信心的，他相信，即便地下室的防護咒語失效，他安置在祭台之上的魔法，也足以保證吉貝爾的安全。

這真的很像是那一年，衝進那座教堂的時候，吉貝爾和狄休斯所在的那座塔正在倒塌，索拉雷用了自己所能夠使用的最強大的漂浮咒語，將整座塔懸浮起來，然後在那下面，看到了他視作親人，決定以後與他一起生活的那個月光色頭髮的青年躺在祭台上。

只是那時候還有那個金髮的青年——那個他愛著的，愛著他的，最終錯失了的格林德沃青年，而現在，落滿了石塊地下室里，沒有那個勾著唇角笑得曖昧不明的男人。

略微有些恍惚，索拉雷在回過神之後，就要開口指派拉比將吉貝爾送到另外的一個房間里，暫時作為安置的地方。

然後，在他還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之前，他看到那個月光色頭髮的睡美人的眼睫毛動了兩下。然後，那雙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略帶迷茫的視線對上了索拉雷的目光。

「我……」吉貝爾說了一個字，然後微微皺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下去，「我回來了嗎？這裡是城堡的地下室……哦……索拉，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這實在是太美好了……」

索拉雷有些怔愣地看著他熟悉又久違的人慢慢地做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變得尖尖的耳朵，看著他笑了一下，說：「真是奇妙……這明明是我的耳朵。我現在能夠理解你了，索拉，當你的耳朵變成了……那個樣子的時候，還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然後他環顧四周，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我記得我之前和狄休斯在一起……他現在……在哪裡？已經回去了嗎？還有……我弟弟……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喵喵的今天差點死了……開學註冊報到神馬的比期末考試也差不多了！

我終於讓吉貝爾回來啦！哈哈哈哈！

至於小蓋，下次見面就是監獄里啦哇哈哈哈~~~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