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征服王亞歷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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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踩雷電的戰車,氣勢洶洶地在Lancer和魔理沙的上空盤旋而過後,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剛好落在了互相對峙的兩個英靈之間,阻擋了兩個人的劍鋒和槍尖。在著地的同時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個巨漢的身姿,威風凜凜的站在戰車的駕駛台上。
「雙方都給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職階為Rider的英靈――【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亞歷山大,強勢登場!
這聲從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飛馳現身時發出的雷鳴聲相匹敵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對峙著的劍鋒和槍頭給逼回去的氣勢。
不用說La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靈。不是隨便怒吼兩聲就能嚇唬得住的。但是,這個新出場的英靈不是為了襲擊他們,而是僅僅為了攪亂他們的對決,才橫擺一槍。所以這兩個人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不由得躊躇起來。
這個身材魁梧的戰車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氣勢之後,繼續語氣嚴厲地說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聖杯戰爭並獲得Rider的職階。」
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才真正傻了眼。在聖杯的戰場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報家門,真名可是戰略的關鍵。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邊的韋伯。
「你都在想些什麼,笨蛋!!」
韋伯精神過於錯亂,甚至在面對Rider的巨型身軀時都忘記了恐懼。他一邊虛張聲勢質問Rider一邊緊緊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無情的噓聲在夜氣中迴響,韋伯抗議的聲音沉寂了下來。Rider沒有理會Master的抗議,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Lancer和Saber還有魔理沙問道:「
你們為了得到聖杯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
你們各自對聖杯都懷有什麼樣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現在就想一想。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分量。」
Saber雖然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話的真實含意充滿了兇險,於是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說些什麼?」
「嗯?我說得很明白呀。」
此時,Rider依然保持著他的威嚴,但是語氣已經變得柔和融洽許多。
「我降臨戰場.你們有沒有把聖杯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杯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
這是一個過於無厘頭的提議。Saber甚至都沒有生氣就呆住了,而他對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說些什麼好,愣在那邊。
「這傢伙......是笨蛋嗎?DA☆ZE」這是來自魔理沙的吐槽。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確是一位不同凡響的英靈。在人類歷史中,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迫切想實現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儘管如此,Rider的提議又怎麼樣呢?突然現身,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還沒與別人交鋒就要求別人對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種種舉動都讓人覺得他已無意加入聖杯戰爭。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這是英明的決斷還是愚蠢的舉動,很難做出判斷。
「你剛才自報家門的氣魄,讓我佩服服。但是……我難以答應你的提議。」
Lancer夾雜著苦笑搖了搖頭,但是他的眼神里卻沒有笑意。如利劍一般充滿威勢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於正視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濺。
「由我捧起聖杯,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聖杯的人絕對不是你。Rider。」
Saber臉上的表情與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對於認真的她來說,Rider的提議本身就讓人極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開得過火了。這對騎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侮辱。」
Lancer和Saber一起把充滿敵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r,Rider好像面露難色一邊「嗯」地叨念著,一邊不自覺地用拳頭咯吱咯吱地按壓太陽穴。Rider不由得做出帶有無奈的動作,但是他那威風凜凜的坐勢卻沒有絲毫動搖,所以實際上Rider可以稱得上是存在感極為罕見的人。
「……你們是要跟我談條件嗎?」
「少廢話!」
感覺Rider似乎要說出奉承的話語,Lancer和Saber異口同聲地拒絕了。Saber滿臉失望地繼續說了下去。
「再說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無論是什麼樣的國王,也不能給別人臣服低頭。」
「噢?不列顛的國王嗎?」
Rider也許對Saber的宣言產生了興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這太令我吃驚了。譽滿天下的騎士王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那就試試吃你口中的這個小姑娘一劍.征服王」
Saber在壓低聲音的同時,舉起了劍。左手依然無力握劍,左手的四指只不過是扶在劍柄而已,但是從劍身搖晃升起的鬥氣,比跟Lancer作戰時更為莊嚴。Rider皺起眉頭,長嘆了一口氣。
「那我們的交涉就決裂了,太可惜了,真遺憾。」
Rider在臉朝下嘟囔的一瞬間,發現了從腳下往上注視的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於額頭腫起來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慘的是後悔,韋伯的叫聲低低地掠過了低空。
「怎麼。辦啊。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征服,最後還不是惹人厭惡嗎……你真的覺得自己能打過Saber和Lancer嗎?」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對Master的提問,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來。
「不,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百談莫若一試』。」
「『百談莫若一試』莫不是你的真名?!」
氣得頭暈的韋伯。用毫無力量的兩隻拳頭,朝挺立著的Rider的胸鎧甲連打,一邊哭了出來。
看見這令人哀傷的情景.愛麗絲菲爾既不鄙視也不同情,只是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
緊張的空氣奇妙地鬆弛下來――
「是嗎。原來如此?」
――但又因這低得緊貼地面的怨聲,再次凝固起來。
是迄今尚未現身的Lancer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寶具之後,就再次沉默一直觀戰,此刻是他(她)在插嘴問韋伯來到此地的目的。這也是跟剛才的語氣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聲音。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狂偷了我的聖遺物?仔細一想,也許是你自己想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韋伯聽到有人惡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對象就是自己了。不僅如此,韋伯也許能猜出那聲音的主人。
「那……個……」
韋伯怎麼會猜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時鐘塔講師的話,即使伊斯坎達爾的披風被盜了,別的英靈的遺物還是可以準備好的。這麼說來,在這冬木之地,即使那個男人這次作為韋伯的仇人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真遺憾。我本想讓這個可愛的學生變得幸福。韋伯、像你那樣的凡人,本應擁有隻屬於凡人的安穩人生。」
韋伯被幻覺攪得頭暈眼花,完全無法判斷聲音的出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品味過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了――講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他那刻薄而又細長的臉上,那雙交雜著侮辱和憐憫的碧眼,從韋伯的頭頂向下俯視他的感覺――又再次深刻體驗到了。
韋伯想用漂亮的諷刺回敬講師。韋伯搶在講師前面,巧妙地使英靈伊斯坎達爾成為了服從他的Servant。這對於在時鐘塔長時間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報復嗎。
對。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的關係了。現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敵人。我可以拚命地恨他,奪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當然是我的對手。
韋伯在時鐘塔生活的數年間,無論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個高傲的講師。甚至有幾次還想殺了他。――可是,被講師這麼仇視還是第一次。韋伯這個少年首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魔術師那飽含殺意的目光。
那個聲音的主人目光敏銳,看到了韋伯臉上那凝固了的恐懼。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戲謔聲,像玩弄韋伯似的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呀韋伯君。我給你進行課外輔導。魔術師之間互相殘殺的真正意義――殘殺的恐怖和痛苦,我將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覺得很光榮。」
事實上,韋伯因恐懼已經全身顫慄。甚至沒有閑心去理會這句話帶給他的屈辱。
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必須下定必死的決心……這個平時只能從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則,如今韋伯切身體會到了。那個男子不知從何處射出的視線更是極為致命。魔術師在心中懷有殺氣的時候,就是決定發出「死亡宣告」的時候――韋伯迄今為止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有東西溫柔而又有力地摟住了少年那因恐懼而獨自顫抖的幼小肩膀。
韋伯被粗大卻又溫柔的感覺嚇得驚慌失措。彪形大漢Servant的手――粗糙節節分立的五指,對身材矮小的Master來說只能是恐懼的對象。
「喂魔術師,據我觀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潛藏在何處的Lancer的Master發問,實際上他臉上掛滿了惡意的憐憫的笑容,使他的臉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至極。成為我Master的男人應該是跟我共同馳騁戰場的勇士,不是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沉默在降臨,只有那位未現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氣中傳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次是面向空無一人的夜空,竭盡聲音大笑。
「出來!還有別的人。隱藏在黑暗中偷看我們的同夥們!」
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了?Rider」
面向詢問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滿面笑容同時豎起了拇指。
「Saber、Caster還有Lancer,你們面對面地戰鬥,真是很了不起。魔法與寶具的碰撞發出了那麼清脆的碰撞聲,引出的英靈恐怕不止一位。」
愛麗絲菲爾內心嚇得膽戰心驚.好像不知躲在何處的切嗣被看破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只有別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將震耳欲聾的聲音送到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再次大聲叫了出來。
「可憐。真可憐!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傑們。看到Saber和Lancer在這裡顯示出的氣概,難道就沒有任何感想嗎?具有值得誇耀的真名,卻偷偷地在這裡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靈們聽到這裡也會驚慌,嗯!?」
在放聲一頓大笑之後.Rider輕輕地歪著腦袋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最後用挑釁的眼神眺望著四周。
「被聖杯戰爭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裡聚合。連露面都害怕的膽小鬼,就免得讓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你們給我覺悟!」
Rider激情四溢的演講甚至傳到了隱身在遠處的集裝箱集配場暗中監視的衛宮切嗣那裡。同樣也傳到了在對面監視的舞彌的耳朵里。
太古時代英雄們的思考方法與切嗣相去甚遠,使他連嘆氣都嘆不出口來了。
「……那個笨蛋,怎麼能征服世界的呀?」
「……」
在對面舞彌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跟切嗣和舞彌一樣,通過暗殺者的視覺和聽覺秘密地監視著的言峰綺禮也看到了Rider的所有舉動,聽到了他的大放厥詞。此時言峰綺禮身在遙遠的冬木教堂。而且綺禮把所聽所見的一切細節通過旁邊邊的寶石通信機把情況告知了遠坂時臣。
「……這個人,真笨。」
從遙遠的遠坂府邸傳出了這麼一句極為不痛快的話。
綺禮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身在何方.可還是皺起眉頭點了點頭。
「確實是笨。」
時臣和綺禮都沒能像衛宮切嗣那樣對Rider的厥詞嗤之以鼻。說起其中的緣故,是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同一個英靈,這個英靈決不會對Rider這種挑釁的言辭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