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ble.4 含有毒性的血液
「有事嗎?玖蘭君」
在房門口,夭有些意外的遇到了在她房門口的玖蘭樞。
「緋影,跟我來一下。」
夭乖巧的跟著玖蘭樞來到他的房間。
陽台打開著,今晚的月色很漂亮,潔白而冷清。
「怎麼了?」
聽到問話,玖蘭樞在房間里如以往般的笑著,優雅而鎮定的笑容「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啊。。。。問題嗎?
「請問好了,但是我有權利說謊哦~」黑暗裡,夭半瞌著眸子,眼裡的情感看不真切。問問題,不過就是問自己是誰嘛。
玖蘭樞抑制住內心對血液香甜氣味的**,鎮定的思考著「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目的是什麼?」三個問題,話音已落,黑夜裡一片寂靜。玖蘭樞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少女,彷彿想要看穿那雙蒙著大霧的眸子。
夭動了動嘴唇,笑容卻先一步蔓延上了臉龐,聲音帶有某種戲謔的味道「我嗎?我就是我,你可以把我當做人類或者別的什麼,我來這裡只是因為無聊。目的么。。。暫時沒有,不過我不介意把你作為我的目的之一。」
玖蘭樞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夭則輕笑一聲,走上前去,用手輕柔的拂過那完美的臉龐邊緣,輕輕的嘆了口氣。少女的指尖冰冷細膩帶著一股清冽的香氣,玖蘭樞低頭就看見了眼前那雙眸子,彷彿是可以讓所有人甘心沉溺的愛戀感深深的包圍著他。
「你不寂寞嗎?那個曾經叫著樞哥哥的少女,那些長久的時光,還有現在那個不斷傷害著你的愛人。。。。。。你,不寂寞嗎?樞。」
「你怎麼會知道。」玖蘭樞很想退開一步,那種被知曉秘密的危機感讓他本能的想要遠離,但是卻不捨得離開她的目光和愛撫。
「樞哥哥。。。。」回答他的是一聲清麗的叫聲。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曾經這麼叫過他,有何不同,又有何相同。
「我沒有惡意的。」
夭搖著頭,緩緩的退後,盯著對面那雙褐紅色的眸子。心裡卻很惡劣的笑著,否決道:才怪。
「。。。。。。。」
玖蘭樞沉默著望向突然開始仰望夜空的少女,雪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里,似乎可以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
一根弦崩斷的聲音,在腦海里發出清晰的震蕩聲。
最後的意識中,在那樣一片銀白的月華下,自己擁住了那個近乎透明的少女,然後吻上了那個白皙修長的脖頸。少女的眼眸輕柔的垂下,笑的有些淺,那個笑容就像是月之寮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厭惡和悲傷,亦沒有不屑與失望。
鮮血順著喉嚨湧入,宛若毒藥般甜美的味道,讓他迷失了地獄與天堂的方向。
「樞。。。。。。」
最後的話語被晚風吹散。說了什麼?玖蘭樞很想問,但是意識漸漸被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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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悲哀呢。」
夭嘲諷般的笑著,看著躺在地上雙目散發出不可思議的鮮紅色的少年,用左手捂上了脖頸的淺淺牙印,然後蹲下身去,用另一隻手遮住了他的眼,玖蘭樞臉上的扭曲表情才稍稍平息,陷入了沉眠。
「吸食太多的話會反噬的,太過貪心而使限定的劑量突破的話。那樣的神水也會變成毒藥呢。」
遠處,鮮血的氣味讓吸血鬼們躁動不安起來,藍堂和架院曉一邊抑制著身體內血液的不安一邊心中一緊。
鮮血是從樞大人那裡飄出來的。
這樣的鮮血,只能是她的。
少女的身影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遠方,也許是因為滿月的關係,傳來了一聲悠長的狼嚎,聲音拖長的調子就像是哀怨的泣訴。一個小巧的黑色影子帶著兩束銀白色的寒光迅速掠過月之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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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光線有些刺眼,極少在此時醒來的玖蘭樞因為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感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顏。
銀色的髮絲隨意的披散著,嬌小的身軀很容易就嵌入懷抱中,那雙眸子此刻緊閉著,纖長的睫毛黑密的投射下陰影,在陽光里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姣好的唇形微抿著,帶著琉璃的光澤,蒼白的皮膚顯得眼前美麗容貌更加不真實起來。
昨天晚上。。。。。
玖蘭樞忍著身體的疼痛掀開夭脖子上的銀色髮絲,兩個清晰的牙印在完美無瑕的肌膚上很刺眼。他的心裡突然猛的跳了一下,開始使勁搖晃夭的身體。
在猛烈的搖晃下,夭有些迷茫的睜開了雙眼,就像剛睡醒一樣的眼裡,像是瀰漫著大霧的懸崖。
「怎麼?」
太好了,沒有事。玖蘭樞輕輕的鬆了口氣。心裡放鬆后馬上有些不安:「昨天晚上,對不起。。。。。。」
夭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窗前伸了一個懶腰,陽光很好。懷抱落空的感覺讓玖蘭樞有些不適應,只是片刻,他開始驚異於自己的想法。
他在想優姬,是的,是優姬。這樣想著,他用一隻手扶住額頭。
「樞,你近期不要使用能力了。」
「以後最好不要吸食我的血。對你有傷害。」
這樣說著,聲音打斷了玖蘭樞的想法,他抬起頭,看著夭神情淡漠的打開自己的房門,向外走去。
玖蘭樞坐在床邊,這才感覺到身體里的疼痛,似乎是從內被侵蝕了一部分血液。他皺了皺眉,緋影夭,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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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陽光正大,春天剛剛轉暖的天氣里陽光毫不客氣的發出它新一輪的光芒,冬天遺留的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有很好聽的水滴聲。
夭穿上白色的襯衫,外面穿著帶帽子的外套,因為下擺很長就像是衣服加短裙,袖子寬大的遮住手,只留出纖細蔥白的手指,下身穿著藍色牛仔褲套著咖啡色靴子,牛仔褲的關節部位有些發白,長發鬆散垂下,碎發上夾著一個小夾子。
帶上足夠的錢,夭就出門了,雖然外面的陽光會讓眼睛不怎麼舒服,但是沒有傷害,而且只是眼睛不舒服並沒有什麼大的阻礙。
藍堂和架院曉遠遠的望著夭走出門,心說,她難道不怕陽光嗎?
很奇怪吶,一條拓麻遠遠望著,嘴角帶著笑容。
看不見的地方支葵千里和遠矢莉磨安靜的看著
隔著玻璃的玖蘭樞,目光深沉。
不管是什麼身份,如果對優姬有害的話,他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除掉她。
春日的陽光,恍惚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