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搖搖欲墜的婚姻
驗孕棒上,顯示兩條鮮紅的橫杠。
辛願緊緊的捏在手裡,指節泛白,整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那邊一直是機械的女聲: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不是真的關機,是拉黑了她。
辛願苦笑一聲,問家裡的傭人借了手機再撥打同一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
「張媽,怎麼了?」
「......厲南城,是我。」
那頭停頓了許久,繼而冷笑一聲:「辛願,你還真是會耍手段!」
說完,就準備掛斷。
辛願趕忙說:「別掛!求你別掛.......南城,我懷孕了......」
心咚咚的跳著,辛願緊張的攥緊拳頭,等待著他的審判。
在他眼裡,自己大概是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寡義廉恥的大騙子。
可孩子的到來,或許可以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跟她過日子......
「打掉。」
冷冰冰的話語,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辛願頭上,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辛願強如遭雷擊,忍著情緒:「他可是你的骨肉!」
厲南城的聲音像是寒風刺骨,「你不配懷我的孩子。」
嘟嘟嘟……
他掛了!
十分鐘后。
別墅的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辛願嚇了一跳,怔怔的望過去,只見厲南城逆著光站著,目光清冷投射在她的肚子上。
「夜長夢多,現在跟我去醫院把孩子墮了。」
辛願一慌,努力揚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南城,孩子是無辜的......」
「那安琪呢?她不無辜嗎?」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疼的辛願眼淚流出來:「如果不是你給我下了葯爬上我的床,嫁給我的就是安琪!她也不會傷心的去夜店買醉,那樣凄慘的死去!」
辛願掙扎著,「那群人真的不是我找的,她是我大姐,我怎麼會害她?!「
厲南城重重把她甩到地上,蹲下來捏著她的下巴:「那群人親口承認是你指使的!警局審訊的時候我全程旁聽!」
「怎麼可能......南城,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厲南城一把抓起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冷漠而決絕的字眼讓她如墜冰窖:「辛願,你這麼惡毒,該死的是你!」
頭皮的疼痛讓她麻木,可遠不及心上的疤痕,辛願泣不成聲:「南城,我沒有給你下過葯,那天我也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你身邊,如果我知道你跟大姐情投意合,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他把她隨意甩到了一旁,如同對待破布一般。
疼。鑽心的疼。
辛願渾身都開始不停的顫抖,她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跪在他腳邊,認命道:「我知道你恨我,南城,我你想要怎麼報復我都可以,只要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就當我求你......」
「不可能。」
短短三個字,將她的一腔希冀擊的粉碎留。
他拖著她跪在辛安琪的靈位前:「安琪死的那天,就是這樣狼狽地滿身傷狠,你也應該嘗一嘗安琪曾經受過的屈辱,在這裡跪一夜給安琪道歉!」」
辛願顧不上寒冷,閉了閉眼睛。她知道,是自己間接害的辛安琪屈辱的死去,所以她一直供奉著辛安琪的靈位,結婚三年來,她每天都在懺悔。
跪大姐,她心甘情願。
辛願道:「好,我跪,可孩子......」
「好好跪著,明天再說。」厲南城轉身上了樓,空蕩蕩的客廳只剩下一地的破布和狼藉。
膝蓋下是冷硬的大理石地板,寒氣侵入骨髓,鑽心的疼。為了孩子,她願意跪,受什麼苦都在所不惜。
後半夜的時候,外面開始打雷,空氣都凉的跟冰一樣,辛願凍得嘴唇青紫,咬牙忍著,雙手交疊護在肚子上,將僅有的一點點熱度都給予腹中脆弱的寶寶。
終於,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厲南城出現在二樓樓梯邊,跟電話里說了幾句,緩緩走下來。
辛願雙手護著肚子,期盼的看著他。
「南城,孩子......能不能......留下......」
「我不會親手殺了他。」
他的話讓她心裡緩了緩,長長的出了口氣,辛願幾乎要心酸的流下淚來:「南城,謝謝你......」
「先不要謝的太早。」
厲南城話音剛落,別墅的門就被推開了,十幾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厲總。」
「嗯,」厲南城指了指還跪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辛願,「把她送去夜宴會所,你們知道怎麼做。」
辛願立時僵在了那裡,夜宴會所,就是辛安琪當時出事的那家。
明面上是酒吧,實際上就是男人的銷金窟,女人的勾欄院!
原來他說的不會「親手」殺了孩子,是這個意思!
他是要她在夜宴會所受盡屈辱,然後流產......
「辛願,我說過,要讓你血債血償。」
她臉色瞬間慘白,拚命搖頭,可惜雙腿麻木站不起來,她就用力爬到厲南城的腳下,卑微的乞求道:「南城,我求求你,我還懷著孩子,等我把孩子生下來,你要怎麼折磨我都可以.....」
厲南城一腳把她踹開:「這是你欠安琪的,你就得一樣一樣的還給她!」
抬眼對保鏢們說:「帶走。」
眼看著保鏢已經要上來拿她,辛願急的大哭,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南城,我給你磕頭了,你放過孩子吧,我求求你......」
砰、砰、砰……
額頭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厲南城卻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無奈,辛願又調轉方向朝辛安琪的靈位不住的磕頭,泣不成聲,「大姐,是我錯,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對不起你,你在天有靈勸勸南城吧,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大姐.....啊……」
頭皮忽的一緊,厲南城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昂起了頭,另一手捏著她的脖子漸漸收緊:「不要以為道了歉就可以沒事,你欠安琪的永遠也還不完!」
轉頭對保鏢厲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咳咳咳咳......」辛願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喉嚨也火辣辣的疼,保鏢們卻已經上來將她反扭在地上,用粗繩子捆好了手腳,問道:「厲總,把她帶去夜宴會所......要接客么?」
到底是厲總的女人,保鏢們不敢貿然行動,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厲南城雙目危險一眯:「夜宴是做的是什麼生意,還用我再說么?」
「明白,我們會跟夜宴的老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