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包裹
死結卻是怎麼也打不開,「怎麼會是這樣!也沒有人動過啊?」凈生手忙腳亂,顯然是有些煩躁了。
「啥寶貝嘛?捆賊似的。」我自斟自飲了一杯,躺進沙發里看他表演。凈生沒有理睬我,自顧自繼續忙亂的擺弄著那個死結。能夠感覺到他的耐心正在一點點被耗盡。
「——解不開!」最後剩下的耐心終於是被全部耗盡了,凈生扔下包裹倒進了沙發里。
「這到底是啥玩意兒哦?連咱們凈生都失去耐心咯哈哈。」看他這樣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坐在吧台前的女子回頭望向我們這邊。
「啥叫什麼玩意兒不玩意兒的!你不許亂說她!」凈生似有些生氣了。他抓過酒瓶灌進一大口酒。見他如此,我不便再說什麼。有些無趣。
吧台前那個女子見我一直看著她,她不但不躲避,而是昂起頭用挑釁的目光回敬著我。
「媽的,今天我是惹到誰了,都拿我撒氣!」我迴避開女人如芒的目光,自己點上一支煙吸了起來。
外面的雨似又大了起來,看了看錶:23點零3分。環顧四周:先前的幾對男女不知何時已經離去,酒保百無聊賴把玩著一隻銀光閃閃的杯子;餘光里,酒醉的那位女子雖然仍面向著我們,但頭卻是低垂著了。
「喂!換一首音樂。」我吼了一聲。
「想聽什麼?」黃毛酒保無精打采站了起來。
「隨便!」我回道。凈生癱在沙發里似是睡著了。「是不是該回去了?」心裡嘀咕,「但這時候回那空蕩蕩的房子又能夠幹什麼……」這樣一想,打消了馬上離開的念頭。
音樂聲重新響了起來,是林憶蓮的《傷痕》。
「夜已深
還有什麼人
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
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唉,這偌大一個城市又有誰會為我留一盞燈了?無名的憂傷烏雲般黑沉沉蔓延開來。我攤開四肢仰在沙發里,眼睛卻又情不自禁望向了年輕女子的方向。
女人似清醒了一些,見她仰頭用手梳理起頭髮來,細長的脖子讓我聯想起某種高雅光潔的動物——這女人不錯。心想。
女子跟著《傷痕》哼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語調含糊,但卻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什麼。雖然有些擔心,但看著她的眼神卻就怎麼也離不開了,好在她已不再反抗,而是任由我的眼神在她身體上上下下遊走。
「咳咳咳……哎!我這是睡著了嗎?對不起哈阿蠻,真是對不起!」凈生咳嗽著坐了起來。
「你還真睡過去咯?是醉了吧?」我轉頭望了他一眼。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喝多了。」凈生推了推眼鏡說到。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猛的站起來抓住茶几上的包裹:「還在!呵呵,還在!」
「哈!誰又稀罕你哪爛東西了?」心裡輕蔑嘲笑。
像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凈生故意煞有介事的正了正腰:「呵呵,人都走光了?」說完他坐了下來。
「你這寶貝還給人看不?或者咱們散了?」我沒好氣問到。
「呵呵別急,今天約你來主要就是看這個的。」他把包裹提放在兩腿上再次開始解那個死結。
一陣手忙腳亂后還是不得要領,「怎麼會這樣!」凈生呼吸再次急促起來,額頭青筋暴露。
「讓我試試?」我望著他試探問到。
「嗯——好吧。」凈生欲言又止,似有些不情願。又猶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把包袱放回桌上。
——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了!這樣想著我一把把包裹令到沙發的扶手上。
「小心點!」凈生猛的站立起來,隨之馬上又坐了下去。
「哦喲,啥寶貝哦?不放心就拿回去。」說著我開始動手解那個死結,卻是怎麼也弄不開。「要不把它劃開?我包里有一把瑞士軍刀,呵呵還是姐姐送的生日禮物呢。」我望著凈生說。
「不得行!不得行!」凈生伸出雙手再次站起來。
「那還是你自己弄吧!我本來就是出了名的笨手笨腳哈哈。」我將包裹扔了過去。
好一陣的手忙腳亂,凈生終於是將包袱牢牢抱在了懷裡。很少見到他如此的慌亂和狼狽,「到底是啥子寶貝嘛?看吧咱們凈生緊張成這樣子哈哈哈」我大笑起來。
「來!我幫你們看看吧。」一聲悅耳的聲音,繁花似錦花朵般的那位女子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