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傻子
「現在那人呢——他去哪兒了?」凝神想了一下后,阿呷望著我問,疑慮的眼神里埋藏著某種讓人不安的東西。
「這個——」被她這一問,眼前立刻浮現出算命先生被我咬住喉嚨那一刻的情景:「咔嚓!」隨著一聲喉管破裂的聲音,藍色的漿液噴得滿臉滿鼻子都是。「咳咳,」忍不住咳嗽兩聲,我下意識舉手擦了擦臉,「我——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不知道!」我說,發出的聲音卻是無比的巨大。
按理說回答這一類的問題,是根本用不著使這麼大勁的。感覺有些彆扭和尷尬,我躲開了阿呷正看我的眼睛。見我如此躲閃,阿呷眼中的疑慮更重了。但以她對我的了解,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於是嘆了口氣作罷,「唉,我也不想再說你什麼了。」她說,臉色凝重,「你這壞脾氣啊,遲早都會給我們惹出禍事來的……」阿呷喃喃地說,說完搖搖頭自己個往前走去。
「你搖頭幹什麼?我都說了不關我事的!」見她作出如此失望的樣子,我感到自己受到了某種羞辱和怠慢,我站在原地倔強的回了一句。可阿呷像沒有聽見一樣,她頭也不回的慢慢去了遠處。「唉……」望著她的背影,心裏面好一陣的難過,「反正我就是一個不祥之人!不管是在何處。」我想,耳邊再次迴響起「黑影」指責我的那些言語來,「可那些不都不是真實的嗎?它們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我跟著又想,實在是不願接受黑影那些無端的誹謗與指責。駐足一下,我往阿呷方向走去。
「哎!妹夫——」正在這檔口阿依卻過來湊熱鬧了,她對我喊道。
「什麼?」有些心不在焉,我轉頭望了她一眼。
「妹子那邊你不用擔心。」她說,首先來安慰我,「沒事的,她一會兒就好了!」說著阿依已湊到我跟前。
「知道……」我說,將手揣進兜里。
「哎!不過妹夫——」阿依跟著又說,她看著我。
「什麼?」見她如此,我不得不停下來望著她。
「我就好奇了:你——你那朋友真會使什麼法術?嘻嘻。」阿依終於將自己想講的話說了出來。她嘻笑著望了已經走到遠處的阿呷一眼。
「屁個朋友!」條件反射我否認道,「一個討厭難纏的傢伙而已!」我說,眉頭又擰了起來。
「嘿嘿,」見我這樣,阿依又笑了起來,「不想說是吧?」她說,「不過我倒看得出來,剛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的!」阿依用難得堅定的語氣說,「不光是我,我想阿呷也是看出來了的。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擔心和惱怒……」阿依望著我說,臉上掛滿神秘的表情。
「她惱怒什麼,這事又與她何幹了?」我沒好氣的說,繼續沉迷在自己負面的情緒中。
「這樣說就是你不對了哈!」見我如此,阿依不答應了,她說,「我妹子這樣,那還不都是因為擔心你?」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好歹都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唉……」阿依也學著自己堂妹搖了搖頭,然後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後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本想辯駁幾句什麼,可想想還是算了,我繼續埋頭想著心事自己個往前走。
這樣一前一後走了沒幾步,阿依終是受不住誘惑又重新停了下來,她站在原地等我:「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見我走到跟前,她說,將我一把拉住。
「唉,真是沒完沒了了。」我說,只得又停了下來,「阿依——」我看著她那張嬉皮笑臉的臉。
「啊?」阿依故意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隨後自己個嘻嘻先笑了起來。
「難道你就真的相信有什麼法術?」蹙眉看著她我說,「——在這個世界上!」
「我就相信來著,那又怎樣!呵呵。」阿依說,又做了個怪相。
「你啊!唉——」無可奈何我嘆了口氣,「我——我原還以為——以為你還不至於這麼傻的喔。」我說,將憋在心裡的話全部都講了出來(其實這也是一種不再那麼見外的表現,我想阿依也那個感覺得出來)。
「嘻嘻,我就這麼傻!」阿依笑著說,不以為意,「不過我告訴你哈妹夫——」阿依依舊那副神秘的表情,她看著我,「剛剛那三個人啊——嘿嘿,我想但凡是見過他們的都會覺得不對勁!」她說,「嘿嘿,你是沒有看見哦……」阿依有些得意的說,說完再次怪聲怪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