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總有辦法除掉他的
宇文靳讓人先把傅羽薇送回了王府,而自己進了宮,同皇帝說清始末后,皇帝擔憂之餘便滿心無奈,最終才又派丞相傅羽臻帶人去接了。
太后一回宮連盛慈宮都沒有回,滿身狼狽地急著去了乾心殿。
「皇帝,今日哀家遭遇行刺之事,想來你應該已經聽靳王說過了。」太后話雖平靜,可緊皺著的眉目就已然表達了她此刻的情緒。
宇文璉無聲嘆了口氣,他放下手中的摺子,走到太後身旁去安撫她,「母后,兒臣聽說了,皇兄也說了,他並未料到途中會發生這種事。」
「哼,真是笑話,皇帝,你還當真信了他的說辭?」太后冷哼一聲,又抬眸睨了他一眼,「若是有一日,哀家被他害死了,只怕你也會覺得他是無辜的吧?」
宇文璉蹙眉,「母后,是你對皇兄的成見太深,他怎麼可能會想要害死你?」
關於太后與宇文靳之間的恩怨,他算是知情人,若非是他的母后,宇文靳也不會只是如今的攝政王。
比起每每想到當初他母后對宇文靳做的那些事,他更寧願自己不做這個皇帝,如今面對宇文靳,他心底更多的是歉疚。
自幼便最要好的兄弟,到最後卻變成陌路人一般了。
「好啊,皇帝,哀家的話你不信,你倒更寧願相信一個外人?」太后越說越氣,語氣也越來越凌厲。
「母后,皇兄也不是外人。」宇文璉很不喜歡聽見她說這個,「他是兒臣的兄長,母后,若你還記得自己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你就不該……再處處針對他了。」
「好好好!皇帝,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哀家就是個無惡不赦的壞人!你對你的皇兄維護有加!你最念及兄弟手足情義!」太后這番話中更多的是諷刺,「可是皇帝,你別忘了,若非哀家,你也坐不上這皇帝的位置,你以為宇文靳坐上這個位置后,他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皇帝,哀家告訴你,仁義不是這麼用的!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子孫為了爭奪皇位而手足相殘,哀家當年若不下手狠一點,如今任人宰割的就是你與哀家了,你為何就是不懂哀家的良苦用心?」太后說得都握起了拳頭,「你仁義,你對宇文靳有愧疚,那你怎麼總不知道心疼哀家?」
她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直接殺了宇文靳,沒想到他命竟然那麼硬,還從邊疆荒地回來了。
宇文璉緊緊皺著眉,垂頭不語,這些道理他當然都懂,但是他就是下不去手,尤其是對宇文靳。
「兒臣自然是心疼母后的……」宇文璉許久才憋出一句話。
「今日這事……」太后聽他這麼說,正想順水推舟把鍋甩到宇文靳身上,就聽宇文璉說,「今日母后遇刺之事,兒臣已經交由皇兄著手去查了,皇兄也同兒臣承諾會儘快揪出背後主使者。」
宇文璉說這話的時候不敢去看太后。
太后聞言皺眉瞪著眼,眼尾的皺紋更深了些,敢情她說了這麼半天,他還是偏向於宇文靳那邊!
「好!很好!」太后氣得站起身,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宇文璉一眼,「哀家的兒子真是出息了!既然皇帝已經有了安排,那哀家就靜等消息了!」
宇文璉頷首,太后氣得直咬牙,她冷然轉身,「蓿蟠,咱們走。」
蓿蟠弓著腰應了是,又向皇帝匆匆行禮,就跟在了太后的後頭,宇文璉站在原處道了句,「兒臣恭送母后。」
太后直到回到盛慈宮仍氣不過,將圓桌上的點心果盤全都打翻到地上,宮裡伺候的嬤嬤和太監都被嚇一跳,蓿蟠將他們打發下去后,在旁弓著腰安撫道,「太后,您彆氣了,氣壞身子不好。」
「你說說這個皇帝,分明知道哀家與宇文靳不對付!還偏要讓他去查這件事!」太后越想越氣,「也不知道宇文靳到底給皇帝下了什麼迷魂藥,讓皇帝那麼相信他!」
蓿蟠知道太后眼下正在氣頭,但她也只能說,「皇上心腸軟,再加上他心中對靳王有愧,靳王許是因為知道皇上這處軟肋,所以才掐著這點利用了皇上。」
太后皺著眉,眼神如刀,「哀家總有辦法除掉他的。」